秦沁雅敏锐的察觉到问题所在。
她身体比意识快一步的闪躲到一边，没有接受两位警察的鞠躬。
等到人重新起身之后才开口说道：“方便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俩人脸上表情纠结，虽然很想要把不公倾诉，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只是动了动嘴唇对秦沁雅说道：“实在是对不起。”
秦沁雅：“……”
这话说一半，又不讲得清楚明白，让谁听了都得动火气。
秦沁雅无奈的抿了抿唇，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脑子飞快地转了一圈，然后说道：“如果不方便就算了，是和热搜有关吗？”
在她的印象中，原主并不是一个这样的人，更未曾四处树敌过，应该不会有人冒着和顾家作对的风险来刻意坑害她。
结合这段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儿，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答案，剩下那个最令人不可思议的的莫过于此。
她虽然嘴上说着不方便就算了，但实际上只是一种策略，以退为进，很容易让对方心生愧疚，下意识顺着她设下的语言陷阱栽进去。
想到这儿，秦沁雅的眼睛眨了眨，眼尾微微泛着红晕，好一个憔悴落难的美人形象。
矮个警察点了点头，没有直说，但是这里外的意思已足够明显。
“谢谢。”
向他们道了声谢，秦沁雅缩回了被子里，把整个脑袋都给蒙住。
看到这一幕，在场的众人都有些心酸，他们下意识的以为秦沁雅是躲进被窝里面偷偷啜泣。
但只有秦沁雅一个人知道，她根本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放弃。
之所以躲进被子里，完全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
她需要一个绝对安静的领域让自己沉下心来思考，考虑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花开两朵，各表一支。
顾长安在进了顶楼之后，率先映入眼帘的便是漫天的图书。
能够容纳将近一千五百人的大厅，中间只有一台圆形的方桌，桌上还有一台电脑，一个本子以及一支笔。
除了单边的落地窗外，其他墙壁都被高大的红木书橱所覆盖，可能光是打扫都需要十几个佣人。
顾长安从来都没有在私人家中看到过这么多书，这不禁让他想起了国家图书馆。
“喜欢看书吗？”
老人的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
面前的老人穿着中山装，眼神清晰明正，浑身上下透露着让人心折的高华正气，行走之间身子挺拔，衣衫翻飞，让人不禁想起了四君子之一——竹。
这把年纪了能有如此之风骨，简直是让人肃然起敬。
顾长安心中的纠结消失不见，他喉结动了动，对着老人深深鞠了一躬，“徐先生。”
没敢自作主张的拉近两人距离，顾长安双腿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立在原地。
老人脸上的笑容越发深邃，他颔首：“林雅曾经向我提起过你，夸你君子端方，温良如玉，中正和平，是她最得意的孙子！”
“当时我们这一群老头子还不以为，现在看来，她到底确实没夸大。”
老人幽幽的开口说道，语气颇为感慨，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惋惜。
虽然以前从来都没有听奶奶提起过她和这位大人物的关系，但是从对方的话里话外，他能够感受到两人交情不浅。
顾长安没有第一时间应下对方的夸赞，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说道：“谢先生抬举，只是先生，晚辈这次来其实有个不情之请。”
“既然知道是不情之请，那又为何要提？”
老人转过身，脸上的笑容依旧未变，慢慢的朝前走去。
顾长安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声音有些干涩，“为钟情之人，哪怕跋山涉水，风雨重重，也需勇往直前，不畏一切荆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