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吃了顿饭,中途遇见了几个小姑娘,竟是将宋沂舟给认了出来,几人很有礼貌的要了签名,倒是没多难缠。
宋沂舟松了口气,其实他捂的挺严实了,好在认出他的不是私生。
当晚的沂玉超话里。
“姐妹们,别怂了,我们的cp一定是真的。”
“什么?又有什么新料吗?”
“这我暂时还不能说,反正是真的就对了,我拿人头担保。”
于是,这消息在超话转了一周,又被沂玉cp粉们捂的死死的,在实锤出来之前,一切的小道消息只能她们自己知道。
宋沂舟的微博下面每天都有粉丝在催促进度。
唯粉是害怕真实那个小妖精,毕竟当年那剧她们也看了,那兔子精,嘶,不得不承认,勾人的很。
Cp粉则是,觉得是真的,又害怕不是真的,每天都受着死到临头与皆大欢喜的折磨,恨不得自己魂穿宋沂舟,得到了究竟来。
宋沂舟也每天会给粉丝们报告进度,比如现在,他躺在酒店的床上,等待着沈言玉洗完澡出来。
依旧是拍了一张空床,配文:“或许,有点可能。”
微博瞬间又沸腾起来。
“具体点宝贝儿,具体点!到底行不行!”
“卧槽我哭了,不会真的是那个小妖精吧。”
“说什么呢,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霎时间乱作一团。
宋沂舟划拉了几下看了些评论,就将手机丢去了一边,他要忙正事儿了。
此刻,国内,顾安山。
他现在想飞去R国将自家老板薅出来狠狠揍一顿,拜托,他天天这么发消息,有没有考虑过手底下这些人啊,他已经三天没睡好了。
天天除了降热搜就是反黑,公司公关部那群人已经扬言要挂着吊水续命了。
罗月给他揉了揉肩膀:“今天又要熬夜?”
顾安山感动的回头看过去,刚准备说几句酸话,却听得自家老婆继续说:“那你今天去隔壁睡吧,别在沙发上来回动了,吵死了。”
顾安山感动的泪水收了回去,在内心流下了屈辱的泪水,说是协商,其实就是通知,他还是有这点自知之明的。
顾安山被老婆赶出了房间,心里对自家老板的恨意又上升了一个度,于是他给公关部打了电话。
“别管他了,留两个人,跟那边说一声,有热搜直接压,别挑好的留着了,钱宋哥回来自己付,不用从公账上挪。”
通话那头一阵欢呼叫好声:“得勒,这就联系去。”
这样他们就不用通宵蹲着了,留一两个换班的看着些就行。
顾安山坑完人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虽然他依旧不能睡得盯着,但这心里舒畅啊。
R国,宋沂舟正将自己收拾得尽量有诱惑性些,好叫言玉一出来就能眼前一亮,然后就能……咳咳。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宋沂舟紧盯着那道身影。
好嘛,这衣服,穿的也太严实了。
“你还要出门吗?”宋沂舟察觉到不对,为什么洗完澡不穿睡衣呢。
沈言玉摇头:“不出去。”
“那……”宋沂舟看了看自己,衣衫不整……
一只修长的手探过来,隔着衣物揉捏了几下。
清冷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想好怎么赔罪了吗?”
宋沂舟轻喘了一声,压抑着声音回答:“都可以。”
就算是死在他沈言玉身上,宋沂舟也心甘情愿。
沈言玉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苦恼:“你确定吗?”
宋沂舟这时候哪里还有脑子思考这些,只点头:“确定。”
于是……在他快要到达顶点的时候,依旧是那只带着些微凉的手又握住了它。
“言玉~” 又是可怜兮兮的叫他,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大狗。
沈言玉垂下眼帘来,心里想的一概不表现在脸上。
表里不一是人的常态,他即便看着清风朗月的,但遇上了宋沂舟,多少就沾了些道貌岸然。
食色性也,宋沂舟长的是真的好看,美这种东西不分性别,沈言玉八岁的时候就知道了。
宋沂舟脸上的潮红与满足瞬时间一僵,看着沈言玉慢条斯理的扯了扯自己的领带……他显然不如他沉迷,甚至像是例行公事一般,与之判若两人。
宋沂舟觉得,沈言玉真是个恶人,他总是能狠得下心来。
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三年前,再到现在。
他忽的就收了兴致,身体滚烫得像要将他整个人都焚烧殆尽,可理智有像被塞进了寒冬腊月的冰水里,冻得他心都颤抖起来。
他将沈言玉的手拉开,起身去浴室冲了个冷水澡。
再回来时,青年已经和衣睡着了。
宋沂舟在他的额头印下一吻,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拥入怀中,一夜安眠。
再醒来时,沈言玉依旧不在,桌上有字条,他看了,是青年遒劲有力的字迹。
“开会,中午回来。”
这种老旧的留言方式也不知道跟谁学的,分明可以给他发个消息。
宋沂舟将字条叠好,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不得不承认,他其实挺喜欢这样的交流方式。
他给清屿打了电话,将沈言玉近期的状态一一告知。
“或许他已经治疗好了呢?”宋沂舟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抱了很大的希望。
电话那头的清屿沉默了半晌,这才回复:“有可能,不过要防着些,或许他只是更加善于隐藏了,你多顺着他些。”
宋沂舟嗯了一声,将电话挂断。
或许,他也该去见见他那个“老丈人”了。
借着清家的关系,宋沂舟成功约见了沈风眠。
沈风眠踏进办公室的那一刻,见是他,脸色变了变。
“伯父不如坐下说话。”宋沂舟给他倒了杯水,隔着茶几递到他面前。
沈风眠依言坐下了,面色阴沉。
宋沂舟没开口,沈风眠也按捺得住,将杯子里的茶水喝得见了底。
宋沂舟终于是开口了,钢笔在手上转了转,给一份文件签好了名:“今天找伯父来,是为了谈一笔生意。”
沈风眠冷哼一声:“我可不和毛头小子谈生意。”
宋沂舟挑眉,分毫不让:“您确定?”
沈风眠的视线不由得随着他手中的笔转了转,看他在文件上划了一道,而后递了过来。
“我知道伯父现在受制于言玉,很多想做的事情呢,也就做不了。”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来时的路上在墙上蹭到了点白灰。
沈风眠原本不屑的神情在看到那份文件时有了转变,直到最后将文件放下。
“你有什么要求?跟我那不孝子在一起?”沈风眠话里话外都带着讽刺。
宋沂舟摇头:“若是要跟言玉在一起,我为什么要来过问您呢?他喜欢我,这就是最大的筹码了。”
沈风眠气结,又听得他继续说:“下面我会提出几个要求,若是您答应了,那文件上承诺的所有东西都是您的,如果不答应,那我就照着心情划掉一些筹码。”
说着,宋沂舟指了指刚刚被划掉的那一条:“喏,例如这一条,就是您刚刚拒绝与我交谈划掉的。”
沈风眠攥紧了拳头,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先说。”
宋沂舟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开了口:“第一条,告诉我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风眠的眸光闪了闪:“十几年前的事情,难道还要我一件一件的去回忆,然后说给你听?”
宋沂舟摇头:“不,我明确的向您提出疑问,您当年……”他顿了一下:“哦,还有您的夫人,对于言玉所谓的心理治疗,是如何进行的?”
沈风眠脸色大变,猛得抬头看向他,却是撞进了一双幽暗的眸子里,像是饿狼紧盯着到嘴的猎物,让他不寒而栗。
“怎么了?说不了?”宋沂舟盯着他,没有放过一丝神情变化。
沈风眠低下头去看那份文件,只是沉默。
宋沂舟将那份文件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拿回来,又划掉了一条,末了,直接甩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好的,我们进行第二个问题。”
沈风眠抿着唇,安静听着。
“三年前,为什么突然言玉的订婚又取消了?”
沈风眠的嘴唇翕动了一下,似是要说出什么来。
沈言玉等了三秒,再次拿过那份文件。
就在他的笔快要落下的时候,沈风眠开口了。
“他自己不愿意,用了其他做筹码,我与夫人也同意了。”
宋沂舟追问:“什么筹码?”
沈风眠又是不答,宋沂舟的笔还是落下了。
文件又一次被放在了沈风眠的眼前,那四条巨额利益的筹码现下只剩下了一条。
宋沂舟开口问了第四个问题:“言玉现在……还在看心理医生吗?”
沈风眠依旧没回答。
宋沂舟的目光略带了些失望的看向他,拿过那份文件:“真可惜,不过谁让你什么也不知道呢?”
沈风眠面色灰败的开口:“我不知道,这几年他的事情我们已经管不了了,你还不如直接去问他。”
宋沂舟的手停顿了一下,还是划了下去。
沈风眠不可置信的看向他:“我已经回答了,你……”
他猛然站起身来:“你耍我?”
宋沂舟勾唇:“那又怎样?”他将自己的名字涂了干净,这才将文件丢进了垃圾桶,待会儿会有专门的人过来将他送进碎纸机里。
沈风眠面子挂不住,手上就有了动作。
宋沂舟捏住他的手腕,偏头看过去:“伯父这是做什么?”
“你……”沈风眠的话被宋沂舟堵了回去。
“你作为一个父亲,明明知道言玉在看心理医生,却还是毫无顾忌,那些东西,可不是你配得到的。
“做人呢,胃口不能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