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赵立斌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
宁缺点头。
赵立斌苦笑。
“大人,我只是个文官,我对带兵打仗一窍不通,只能在内务上想一些对策,您让我去带兵,那更是彻底玩完了。”
赵立斌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宁缺却摇摇头。
“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你们仨起码比臭皮匠强一些,万闲也不是诸葛亮,所以,你们还是有机会取胜的。”
宁缺说完,对赵立斌挥了挥手。
赵立斌会意,靠近宁缺一点。
宁缺在赵立斌耳边说了几句话,赵立斌的眼神那叫一个精彩。
一番话说下来,瞳孔不断收缩,最后以敬佩的眼神看向宁缺。
“大人不愧是大人,我这就去办。”
赵立斌说完,向宁缺告辞,快速离开。
房间内只留下了宁缺和李明明。
李明明一直沉浸在的哀伤中,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
“你痛失爱人,我本不应该劝你积极向上。可人总要向前走,你比我要更加清楚,袁成只是一把刀。”
“刀杀了你的爱人,你难道只是把刀折断就算是报仇了吗?”
“那个挥舞刀子的人,现在可还活的好好的。”
宁缺走到李明明面前。
他说完后,李明明缓缓他抬头来,看着他。
宁缺看到,李明明被泪水占据眼眶的双眼中充斥着愤怒,可也充斥着不甘。
他明明用全身的力气紧握双拳,可是看起来却那么无力,像是溺在水里,挥舞拳头要把海水打碎。
“那些人仅靠我的力量根本无法和他们抗衡,就算是我父亲魏公,都不敢轻易得罪那人。”
李明明道出一个残酷的事实。
即便他心中再怎么渴望复仇,他也终究无法做到。
宁缺却不以为然。
“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屹立的大树,当你以为他将屹立不倒时,总有更强的狂风会将其连 根拔起。”
“人更是这样。”
“现在他们能在朝堂上翻云覆雨,可是未来呢?等到新的狂风出现后,他还能继续让自己的根扎在泥土里,保证不被拔起吗?”
宁缺目光灼灼地看着李明明,李明明和宁缺对视,他眼中的泪水在宁缺眼中烈焰下开始征伐。
“我们每个人都是一阵风,当这些风聚集在一起,就是一阵狂风!”
李明明承认,宁缺的话打动了他,可仅仅是打动还远远不够
“微风聚集在一起可以形成狂风,可我们只有你我两团微风,根本凑不成狂风。”
宁缺嘴角微微上扬。
“谁说只有你我,在你身后还有魏公。”
李明明依旧摇头。
“即便父亲愿意全力帮助我们,那也只是一团不大不小的风,想要撼动参天大树,依旧没有任何希望。”
“那我的身后呢?”
宁缺指了指自己。
李明明知道宁缺什么意思,他是在说宁缺身后的背景。
宁缺身后有什么背景?
卖酒的宁家?
那宁家不过是一个连汾河赵氏都远远不如的家族,在当地没什么话语权,更不用说参与到搅动风云的朝堂上来。
宁缺缓缓开口。
“你或许不知道,我之所以能够成为定远城县令乃是陛下钦点,陛下让我来做定远城县令,允许我执掌军政大权,并且发展自己的军队,其目的不言而喻。”
“我现在的能量或许还比较微小,但若再加上吴王和镇南王呢?”
宁缺一下子搬出两位王爷,李明明这下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宁缺。
难道宁缺的背后,还有这两位王爷的支持吗?
若真是如此,那可真是一股不小的力量。
镇南王乃是边关重将,镇守大乾边关数十年,立下赫赫战功,如此人物,即便是谢自道处心积虑想要对付也非常困难。
至于吾王更不用说,乃是当今陛下胞弟,他一定程度上代表了皇帝旨意。
李明明看着宁缺坚定的眼睛,他在来到定远城之前对宁缺有过一些调查,否则不可能知道他乃是来自宁家。
现在他发现,自己对宁缺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终于,李明明经过一番内心争斗,点头应下宁缺的邀请。
若一切真如宁缺所说,那他们身后的力量倒也的确能和谢自道掰掰手腕了。
看到李明明点头,宁缺微微一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他背后哪里有什么势力啊!
吴王和镇南王和他都是扑朔迷 离的关系,至于皇帝那里更是自己的猜测,他背后真正能拿出手来的,还真的只有宁家。
这个宁家自己还早就宣布和他再无任何瓜葛。
宁缺之所以和李明明这么说,完全本着一个骗的原则。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把李明明捆在身边再说。
把李明明留住,那就留住了魏公这层关系。
魏公在朝堂无法和谢自道相比,但在汾河当地却是地头蛇。
提前把这层关系留下,对他来说百利而无一害。
成功忽悠李明明后,宁缺让李明明在县衙担任县丞,赵立斌是自己的主簿。
袁成之死在定远城引起轩然大 波。
之前他们都以为第一个凶杀案的凶手已经被正法,可没想到之后又接连出现数起凶杀案。
凶杀案不断发生,让整个定远城人心惶惶。
一些已经来到的人都望而生畏,跑掉不少。
那些正在赶往定远城的流民,在听说这件事后也对定远城望而却步。
毕竟生活固然重要,可活着更加重要。
连小命都没了,就算人家真的给你发钱送房又能如何?
比武大赛发生时,人们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把袁成剐了。
之后,赵立斌专门向百姓们解释,拆穿袁成的伪装,并将证据摆在他们面前。
百姓们的舆论这才松缓了几分。
依旧存在很多人并不相信赵立斌的说法。
对这些不相信的人,宁缺也无能为力,自己总不能直接一刀把人家杀了吧?
李明明带着一队人马抄了袁成的家,在这里发现了不少古董。
古董发现,城东的另外一起案件也浮出水面。
在袁成家发现的古董,正是来自被盗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