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你告诉本宫。”宋明月失魂落魄地说。
“娘娘,他不值得的。”淑妃忍不住又说了一句,随即惊恐地掩嘴,皇宫之内还敢议论天子,除非是不想活了。
“臣妾多嘴了。”她最后说了一句,带着人匆匆离去。
宋明月在原地缓了缓才回长乐宫,晚上容景瑜也没有来,算了算大概已经三日不曾踏足后宫了,上一次也只是同她用了晚膳就要走。
“娘娘……”琼冬知道宋明月暗地和江宸有联系,她这样子应当不是真的,但是还是有些担心。
宋明月没有说话,捏了捏她的手,琼冬顿时放下心来。
又这样魂不守舍地躺了两天,容景瑜终于来了长乐宫。
宋明月不像从前那样立在门外等他,看见他来也只是不自然的扬起从前那样没有情绪的笑。
“爱妃这是怎么了?”容景瑜上前想要揽着她却被她下意识往旁边一躲,手还僵硬地伸在空中,这下两人皆是一惊。
他这几日都在准备为叶玫的回京庆祝,好不容易分出心神来见宋明月,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态度。
“这是何意?”容景瑜轻生呵斥她,心中更加不耐烦。
“皇上恕罪,实在是臣妾最近身体有些不适,怕传染给皇上。”宋明月面带惊慌地跪下,像是十分怕他。
这下容景瑜心中怒气更盛,他来这是来消遣放松,不是来找不痛快的。
“身体不适便好好躺着,让太医治。”他一挥袖子,也没想过将她扶起来就怒气冲冲地走了。
叶玫回来了,要得到真正的宝物就不想再陪她演戏了?太明显了。
宋明月挡开琼冬想要扶她而伸出来的手,自己慢慢站了起来。
看来好戏快开场了。
容景瑜从长乐宫怒气冲冲地离开,并且连续几日也不曾再去,仿佛忘却了有这么一个人。这事被有心之人在后宫里传开,宋明月明显感觉到原先献殷勤的人都不见了,吃食和服侍都开始松懈下来。
最为明显的就是,她早早就做好快要送来的秋装和冬装被换成了其他略次等的款式布料,除了那白色款的,也许是款式太简单。她们也不敢不送,毕竟她还无论如何也是一个贵妃。
“这些人真是势力。”琼冬捏着送过来的水果,挑去一些坏的扔掉。这水果已经很不新鲜了,估计是放了有段时间才拿过来的。
“这些东西又不是不吃不行,都是用来满足口腹之欲的,没有就不吃。”宋明月看的很开,这几天饮食清淡些她觉得还挺好的。前些日子都是大鱼大肉,天天吃实在又腻又油。
“快把你这次出宫去拿来的信给本宫。”她又催促着琼冬将东西散开,一件一件的翻找。
江宸写了足有两页纸,一面多都是在关心她有没有过的不好,叶玫过两日便到了,届时皇宫会举行庆功宴,他也会去。两人也许能见上一面。
信上还说户籍问题和房屋问题他已经解决好了,只待宋明月出宫两人就能离开京城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将信细细看完,忍不住甜蜜地笑。她家江宸真是不错,比那狗皇帝好多了。
说到他,距离上次容景瑜来后宫已经有七日之久,宋明月还以为暂时是见不到他了。没想到就在叶玫回宫的前一天,容景瑜又来了长乐宫见她。
“皇上。”宋明月盈盈福身行礼,听他一声起后低垂着眼直起身,面上无悲无喜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容景瑜眼神复杂地看着宋明月,叶玫明日就要回来了,他本以为做了那么多准备自己会高兴地睡不着。
也确实是睡不着了,却没想到是为了宋明月,这让他有些不想承认,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明明一开始,他只把她当叶玫的替代品。
为了叶玫,容景瑜是打算不再来见宋明月的,可是他一闭上眼脑中就是宋明月含着泪望着他的样子,无法驱逐出去。于是心烦意乱之下他还是忍不住来了长乐宫。
“摆脸给谁看,给朕?你也配?”容景瑜没想到自己服软来了这儿,她却是这幅表情。他不容拒绝地将她带到怀里禁锢着她,因为她的样子只会让他知道自己有多卑劣、绝情。
宋明月面无表情地开口:“皇上会在意臣妾的表情吗,臣妾以为臣妾如此您会高兴。毕竟臣妾不笑的样子才最像她,是不是?”
容景瑜好似触电一般将宋明月从怀里推出去,“你都知道了。”
他说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他已经肯定她知道了叶玫对他是怎样的存在。
“是啊,臣妾早就知道了。”宋明月见到他这个样子好像很高兴,弯起嘴角尽情又肆意地笑起来。
“我不应该知道吗?我身为一个替身难道没有知情权,也是,我是一个赝品。”她连“臣妾”也不再用,好像这样她就能成为自己,只做自己。
容景瑜觉得她大概是疯掉了,如果他愿意他甚至能扣她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
但是他没有,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他现在只想逃离这里。
“昭贵妃许是病了,好生休息。朕先走了。”
容景瑜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甚至不敢再回头看她一眼。
宋明月鄙夷地看着他的背影,敢做不敢认,剧情里不是很理直气壮吗,现在这幅样子又是在逃避什么。
不管容景瑜敢不敢承认,宋明月都在为叶玫等人举办的庆功宴上和叶玫碰了面。
彼时宴会还未开始,宋明月守在外见到了姗姗来迟的叶大将军。
叶玫率兵回京路途遥远,一路上风尘仆仆,加上又条件恶劣,没有睡上过一个好觉。她神清气爽地休息了一晚,刚赶过来要进门落座便被一道好听的声音叫住:“叶将军请留步。”
叶玫疑惑地转身,见到了一位如天仙似的女子,真好看啊,她想。
来人身着浅蓝色宫装,淡雅又带着几分出尘气质。丝绸般的墨发披在身后,纤腰在腰带的束缚下显得不堪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