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摇头说道：“说这些有什么用，已经来了，走不了了。”
就像他知道明明她喜欢方青玉，他也还是忍不住为她动心。
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没有回头路了。
宋明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低头，看着怀里毛球安静的样子，脸上露出一抹温柔的浅笑。
夜千城看着宋明月，又想起了初见时那会她对谁都冷着一张脸，好像谁也不放在心里。
她现在的改变，是因为方青玉吗？
“夜千城好感度：85”
夜千城心里不禁泛起了一丝酸涩，他强迫自己别去想这个问题，他们现在的关系，并不适宜想那么多。
“主人，我们现在去哪里啊？”毛球眨巴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道。
它的话打破了两人之间沉寂的气氛，夜千城如蒙大赦，立刻站了起来，将未用完灵石收进储物戒指说道：“继续找找吧。”
第一天来到这儿就这么惊险刺激，天黑下来时，两人很快找到了一处小山洞作为晚上的休息地。
夜千城找来了一些干柴生火，晚上的温度要更低上一些。
宋明月则是将山洞周围设下了隐蔽的阵法，防止妖兽闯进来。
这一番忙活下来，两人已经疲惫不堪，坐在篝火旁休息，毛球躺在宋明月的腿上，舒服地打了一个滚，一双眼眯成了两条细缝，懒洋洋地烤火。
地上铺着天华道君走前塞过来的棉被，这还是他临时去山下坊市买来的。天华道君作为天剑宗的坐镇大能之一，是不能离开宗门的。
这其中关乎宗门安危，不然他恐怕想亲自陪着宋明月来九幽深渊一趟。
“被子就一床，我就勉强和你凑和凑和吧。”夜千城勉为其难地抖了抖被子，走到她身边坐下，将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宋明月抬眸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扯了扯被子，好让毛球也能盖上。
“我还真怕你不愿意和我一起盖呢。”他这话虽然是玩笑话，但是语气却有些酸溜溜的。
夜千城话一出口其实就已经在后悔了，他在宋明月面前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去逗弄她，想要得到她的注视，想要听她对他撒娇的言语，甚至想要和她亲密相处......
这种心态，很奇怪。
他的心里很乱，他不确定自己究竟在坚持什么，但是他又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
“我说，你真的就吊死在方青玉一棵树上了，不再考虑考虑我？”夜千城玩笑似地说道，说话时，眼神落在她那双美丽动人的眸子，有些移不开目光。
第一次在秘境外看见宋明月时，他也是被这双眼睛所迷惑。
但是那时候的他对这双眼睛的迷恋只是好胜心，而不是爱慕，所以在见到她后，第一时间便将她当成了自己的猎物，想要让这双眼睛染上爱慕与迷恋。
对他来说，征服不同类型的女修，也是他的乐趣所在。
可是现在，不知不觉沦陷的却是他自己。
方青玉和夜千绝是亲生父子，宋明月爱的也是方青玉。
这人还真是好命，被她捡回天剑宗，十几年后什么都有了。
只有他夜千城，活了这二十多年，看似光鲜亮丽，实则没有什么是属于他的。
爹不是他的，喜欢的女子也不是，真可悲。
“考虑什么？”宋明月随口回道，“师弟是不一样的。”
夜千城心想就算早就猜到了答案，原来还是会有点不舒服。
“我这么好的人，你错过了可就没有了。”他不满地嘟囔道，“我小时候在路边惨兮兮地要饭的时候，怎么没被你捡到，不然就是我了。”
哪里还轮得到方青玉那小子。
灵气匮乏的可怜，打坐一晚上恐怕也吸收不到在外界时的千分之一，两人索性盖起被子睡觉，偶尔体验下凡人的习惯也挺不错的。
未燃尽的火堆时不时响起噼啪声，夜千城侧头，看向宋明月，她正闭着眼睛休息。
他微愣，有些失神。
宋明月的睫毛很浓密，还很纤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暗影。
这个少女，是他喜欢的人。
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碰触着她的睫毛，轻轻的，柔柔的。
宋明月微微皱眉，却没有睁开眼睛。
夜千城看见她的动作，心里一慌，赶紧缩回了手。
她应该是睡着的吧。
他不敢再看她，闭上眼睛，将脸贴着火堆，心跳渐渐地平稳了下来。
夜千城心里被填得满满的，有些不舍得放弃了。
“夜千城好感度：90”
他轻叹一声，也合上了双眼。因此也就不曾看见宋明月悄悄睁开眼睛的模样。
她看着他的脸庞，心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波澜，一切都在按照她的计划进行。
宋明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后，又重新闭上了眼休息。
两人的呼吸渐渐地均匀了，夜空上，月亮悄无声息的爬升，照射下清冷的银辉洒向大地。
......
翌日，宋明月先醒来。
她看了看外面，天还没亮，地上火堆的火焰已经灭了，山洞中除了这床被子下，到处都是无孔不入的冷风。
睡在她身旁的毛球因为她的起身忍不住缩了缩，又在她身边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酣睡。
夜千城很快也醒了，从地上坐起来，眼神迷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
昨晚他作贼心虚，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一觉到现在才醒来。
夜千城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向洞外，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洞穴的洞壁上结满了冰霜，洞口是厚厚的雪，雪地很滑，他踩上去有些踉跄。
“你去哪儿了？”夜千城抱着双臂，问的是刚从外面回来的宋明月。
“没去哪儿，在附近找找九叶雪莲的踪影。”宋明月走近他，才发现他的鼻尖已经被冻红了，眉头微微一蹙，将自己穿出去的披风递给了他。
“你自己穿吧，我又不冷。”夜千城想要推辞，那披风已经落在了他肩膀，再回神一看，宋明月已经抬脚进了山洞。
“还挺暖和的。”披风上还带着她身上的温度和味道，他不禁笑了起来，将披风裹紧。
两人草草地将山洞中的东西都装进戒指中，就开始了第二天的寻找。
“虽然并无记载说九叶雪莲生长在具体哪一个地方，但是我们也不能胡找一通，可以靠猜测它最适宜生长的环境来找。”夜千城头头是道地提议道。
宋明月点点头，算是认同了他的话，“可以。”
“这附近有一处山谷中的冰雪最薄弱，九叶雪莲要生长，冰层太厚的地方并不适宜。我们去那边找找看。”
他们一路朝着山谷中御剑过去，很快便抵达了目的地。
山谷的山壁之上，结了一层薄冰，在光线照耀下，晶莹剔透。
他们落在了一块凸起的岩石上，这块巨大的岩石上面也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色寒冰。
宋明月站在岩石的另一端，俯身往下看去，一望无际。
这一大片冰雪覆盖的区域，除了一颗颗参差不齐的巨石之外，没有任何生命气息，仿佛一座死寂的坟墓一般。
这里真的能找到九叶雪莲吗？她忍不住轻轻叹气，不管怎样，她都要试一试。
两人漫无目的地在周围御剑飞行了一圈后，宋明月突然朝着山顶飞去。夜千城不明所以，立刻追随而上，问道：“怎么了？”
宋明月停下身形，看了他一眼：“山顶有东西。”
他抬头望去，山巅上的冰层是一层白色的雾气笼罩着，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况。
虽然有些怀疑宋明月的判断，但是夜千城依旧跟随她往山顶而去。
宋明月在快到山顶时站住了，她伸出手去触摸那层薄薄的雾气。手掌触及雾气的瞬间感受到一股冰凉彻骨的寒意顺着手指传入她的肌肤，冷得让她浑身一震。
这雾气将山顶遮得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清楚。
夜千城跟在她身后，见她不动了，以为她是发现了什么，也停了下来。
两人在原地停顿了许久，宋明月一直盯着山顶上的白雾，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夜千城也耐心地等待着，并没有催促。
“九叶雪莲，就在里面。”她突然笃定地对他说道，“这雾气不同寻常，应当是九叶雪莲迷惑人眼睛的障眼法。”
“这不就是寻常的雾气吗？”夜千城伸出手去，触碰了一下山顶上的薄雾，感受到丝丝缕缕的寒意，“只是冷了些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他觉得宋明月有些着急了，这雪莲如果真那么容易就能找到，也不会成为修仙界可遇不可求的至宝了。
宋明月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了那一层白色的薄雾，然后用手掌接触薄雾。夜千城看着，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灵力打入雾气中，白色的薄雾并未散去，灵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正常的雾气早就该被灵力挥散掉了，而宋明月却能感觉到那些雾气还在缠绕着自己的手臂，似乎是在吸取自己的灵力。
宋明月：“我先上去，你在这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