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汀若再一次联系许冲是在他拍的电视剧播完后热度一直居高不下，网上开始流传出几位演员的表情后，她意识到事情开始朝着她不理解的方向发展。
两人约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见面，许冲几个月不见人憔悴了一些，林汀若倒还是老样子，就是背了一个新包，许冲就认出来是个大奢侈品，至于叫什么包他不懂。
“林总来了。”
这回见面许冲明显客气多了，大概是见面三分情吧，林汀若也显得客套，两人说了一串的场面话才进入到正题。
“许导，是这样子的，你上回拍的那个剧因为太烂而出圈了。”
呃？因为太烂而出圈？
“什么意思？”
一句每个字他都懂，加一起的意思他突然就不明白了。
“是这样的，就是咱们这片子烂到了网友的底线，他们开始截图做表情包，还恶搞这个剧，你也知道的，这个剧因为真的太烂了所以我是托人直接上了视频网站，但是一分钱的宣传都没有发，甚至连演员们都不知道这剧已经播完了。”
是了，这剧当时许冲没办法找的都是新人，有些还是三无新人，没人脉没公司的那种，其实许冲也不愿意承认这剧是他拍的，但拿人手软，林汀若当时放他一马，他投桃报李只能把这些责骂扛下来了。
“是这样的，我仔细看了一下这部剧，里面有两位演员长得挺不错的，也许能火，但目前得请许导配合咱们的宣传。”
许冲没想到林汀若找他来竟然是为了给小破剧宣传，这简直是刷新他的三观，咖啡都不敢多喝一口的他又问一遍，“你要宣传这个剧？在已经播放完了后？”
他把播放完几个字咬得特别重，其实心里想得是这女人果然人傻钱多，一个已经过气了的小破剧竟然还要去花钱宣传，这特么是拿脑袋砸核桃砸多了吧。
“林总的意思我不太明白啊。”
“其实很简单，我这里有份计划，你可以看一下。”
她将一份薄薄的计划表推到他面前，一共就三页纸，都是中文他也全理解，就是没想到演技不怎么样的林汀若，竟然骨子里还是个宣传鬼才。
“林总确定吗？您要真照这上面的戏份走那可得多担待啊，我许冲骂人的时候你还在路边拿尿和泥巴玩呢。”
林汀若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微妙，她推了推平光眼镜，温温柔柔地说道：“许导忘了吗？我是个根正苗红的白富美，和泥巴这种事不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话里意所有指，两个每次跟人骂完架都会再检讨一番的人看了几眼对方，笑了。
“行，没问题。”
“这里有二百万，算是我给许导的辛苦费了。”
许冲也不客气，将支票收下，得了，这下又能出国赌一圈了。
“呵，这赌鬼大概是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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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汀若看上了剧里的男一女一，两个还都是在校大学生，又年轻，脸蛋身材又好，这样的人好好操作肯定能好，所以在买通许冲做戏前她已经跟这两人都签好了合约，就差写上日期这份合同就生效了。
新签进来的两位还是目前还是大学生，刚刚进入大四学习，目前看着属于人靓又聪明的那种，但能不能红林汀若也说不上来。
“就这么着吧，人我签了，能不能红就听天由命吧，小红靠命，大红看运气。”
纵观整个公司旗下的艺人，郭沅李怡主攻正剧和公司内部制造项目，桑暖一直在话剧行业待着，没有什么大的野心，反正生活都能过下去。
至于那几个小鲜肉，几年过去了已经从小鲜肉变成了老腊肉，年年参加选秀，归来仍是素人，林汀若手欠挑中他们也算是她眼睛瞎，死也红不了，甚至别说红了，都有点在圈子里查无此人的意思。
陈炳看她把一圈人都写在一张纸上，那个打个勾，这个画个叉，趴在桌上老半天也没有直起腰，他看了挺稀奇的。
“老板，你这是？”
看到有人进来，林汀若从桌上抬起头，大脑缓慢运转一圈后才反应过来，“你回来了啊？”
“把人送回学校了？”
“恩。”
林汀若将手上的纸递过去，上面写了整个公司所有在职艺人的名字，除了她的名字后面是一片空白，其他人那里都有这样那样的几个词语解释。
“我手头上的有期慢综艺想交给桑暖，她对生活的热爱是这个圈子里的一股清流。”
桑暖不仅演话剧，她还喜欢做道具，空下来的时候就是跟着舞台剧话剧工作人员制作道剧，上回林汀若生日的时候她小试身手做了个小型室内园林盆景，不管是创意还是布置上都非常漂亮。
“我们公司现在就是差个能把这些人打包带起来的人，太难了，当个老板太难了，比买包的时候挑哪个款都难。”
林汀若对着陈炳吐槽，但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毕竟陈炳忙着在心里腹诽，您买包可容易多了，喜欢的都买下了。
陈炳转着手上的戒指转了两圈，才告诉林汀若一个坏消息，“几个小鲜肉打算解约。”
“他们想解约？”
林汀若没有问为什么，这个圈子里艺人解约就跟公司里员工辞职是一个道理，无非是觉得目前的公司已经无法盛下他们这条准备起飞的巨龙了。
“当初签了十年吧，违约金是多少？”
呃，这个问题陈炳不太想回答，他把手上的合同都递了出去。
“每人两百万。”
嗬，一人两百万，五个人就有一千万，这是要发的节奏啊。
陈炳看着林汀若眼里的光，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他们打算跟公司打官司，当时签合同的时候还是未成年人。”
“但我们当时拿到了他们父母的证明，这也不算违背法律精神吧。”
“不违背，但公司必定会被网友们喷到体无完肤，毕竟几年了这几个人愣是半点都没有水花都溅起来。”
林汀若也是醉了，别人重生她也重生，别人混得风生水起，她混得……一言难尽，别人动不动就是影后视后，她呢，连个最佳女主角还没有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