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安静的摩梭着手背,看不出此刻念心的焦躁。
似乎此刻连半点想解释的心思都没有了。
“安霖死后,我不敢面对这个事实,这一切的证据都将我打的猝不及防,无论走哪一步都会被人怀疑,既然这样愈加之罪何患无辞?”
温凛的心脏猛然跳动了起来,在说完话后,周身好像拿了把鼓敲打着,震耳发聋。
温凛说这话时并不看像沈辞修,所以她没办法辨认此刻神色,只能盯着面前一处继续说。
“我以为这辈子都要和你一样在地狱里赎罪,可是我现在受不了……”
温凛一言不发的注视着平时冷漠骄傲的男人,此刻握着她的手,此刻被捏的落下一层层红印子,全都是他用力过猛造成。
疼的好像是心不是皮肉上的痛楚,温凛低着头时,脸上的血色也跟着退了个干干净净。
那人咄咄逼人地捧起她的脸,眼底拉满了嘲讽的血丝:“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那件事情跟你比起来何其无辜,你以为你说不是就真的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那告诉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
温凛酸涩眼眶中流出灰暗的泪水,可这句话像是难以启齿的秘密被打开,温凛突然激动地一把挥开他的手,然后缓缓的往后坐了一步。
摩天轮的箱内都随着狠狠震动了一下,温凛被磕到了头,那边冒着清楚的疼意。
温凛狠狠的吸了口气,脸色苍白许久后才笑出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爱你很多年,你凭什么以为……”
当年也不知怎么回事,当得知沈辞修要结婚的消息,温凛脑海里只想着去见他最后一面,好断了自己那一段墨燃无知的爱恋。
可是当到场那一刻忽然被发现这一切被安排的太好了,就连温凛都以为,人是她杀的。
沈辞修沉默的望着他,眼里溢出了泪水,静静的滑落:“我看着你和她一路相爱,看着你为她做尽了所有,我只是想当个陌生人,就算只能在一旁祝福你们的爱恋也可是如此。”
温凛眼中有泪,却还是固执的笑着:“你问我为什么要去,我只是在提醒自己,这辈子不能再奢求不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温凛从摩天轮下来就头也不回的走,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只是不杂又急又忙,像是后面有吃人的怪物在追赶着。
这东西不说破便一辈子可以当不成发生过,就像他年轻时被扼杀在摇篮里的那一份奢侈爱恋。
这时候被重新提起温凛角的无地自容,就好像当年穿着情趣制服,在那么多人面前学狗叫一样找不到任何的缝隙来生存。
温凛忽然发现,无论是讽刺无论是什么,他依旧可以将自己嘲讽的毫不留余地。
沈辞修个高腿长几步就跟上来一把钳制住她消瘦的肩膀:“你给我说清楚……”
温凛语气不像刚才那么急切,只是静静的说:“你觉得你那女人又何其的无辜,那张干净单纯的小脸下真的做了什么事你都知道吗?”
温凛转过身,一双发红的眼早已泪流满面,心脏忽然有种难以形容的胀痛感。
温凛深吸一口气,这次不知哪来的勇气,平静的说:“还记得那年我们一起回家的吗,安霖也跟着我知道我是个陪衬,可她提前离开的那一天,你知道她又去哪?”
沈辞修的表情看起来有了变化,瞬间瞪大了眼,最后像是记起来什么。
温凛笑得有些讽刺,“你连自己的女人干过什么都不知道,又何常让她真心实意的爱你……”
沈辞修搭在她肩膀上的手剧烈的颤抖,只是刚开了个头,沈辞修就已经咬牙切齿的打断她脸上的表情,阴沉的看起来十分可怕。
“你还真有本事知道怎么让我疼就怎么来。”
沈辞修再次睁开眼,一双乌黑发亮的眸子格外清冷。
温凛抿了抿唇,也就没有再继续开口。
他伸手狠狠的掐住她的下巴,两颊的肌肉也因为鼓起:“我真是被你弄的,又恨不得弄死你,正以为简单凭你的两句话,就可以随便污蔑得了她吗?”
温凛有些坦然的看着被这个折磨了无数次的男人,也终于看见她痛苦的样子,现在却不觉的想象中那般有快感。
沈辞修推开她,直接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温凛回去的路上,天气都是阴沉沉的,她坐在副驾驶上表情各异地望向窗口。
不知是不是连老天爷都在怜悯她此刻的心情,天空突然下起了一场大雨,那一声声的雷击的溃耳欲聋。
下车时沈辞修几乎是头也不回的,就进了房间,看起来似乎很愤怒。
温南川首先出来接自家母亲,看到俩人深情怪异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又吵架了。
他稚嫩的小手拉住温凛的衣袖,温凛回过神来,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像刚才那般脆弱。
“放心妈妈,什么事都没有,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温凛回了房间,晚上做了梦,梦见少年时期的沈辞修,也梦见那时候的自己。
她还是不好看,瘦的连衣服都撑不起来。安霖不同了,她是个舞蹈生,气质很好,走到哪都吸引了不少的视线,和阳光帅气的沈辞修站在一起,显得那么美好。
温凛和那样的沈辞修,注定像两根无法交合在一起的平行线。
沈辞修极其会少的将目光投在她身上半分,除了安霖会羞涩地把她一起带出来,然后沈辞修用厌恶的眼神瞥着她。
像是觉得她完全打扰了这一切。
秘密还是那个秘密,就是沈辞修。
这种煎熬的情绪并不是她第一次所品尝到,之前所有的失落都来自沈辞修美美给她希望,最后又毫不留情的掐断。
可温凛就像每个暗恋的傻女孩一样,一旦被对方施于,可怜的温柔时,还是忍不住心存幻想。
她从小受了很多苦,也被同学在学校恶作剧欺负过,那么多疼痛都比不上,沈辞修的眼神格外的刺人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