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凛眼前模糊的事物渐渐变得清晰,入眼的便是沐浴在阳光下的沈辞修。
男人有着令女人疯狂,甚至是窒息的俊美容貌,泼墨的剑眉像剑一般凌厉,完美的轮廓充满了勾人的魅力,那墨色的双眸就如幽潭一般,深不见底,好像要吸走人的魂魄一般让人欲罢不能。
薄薄的粉唇紧抿,哪怕是没有任何表情都充满了诱惑力,这张脸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温凛一下子就看呆了,愣愣的望着床边的沈辞修,心中的涟漪一圈圈的泛了起来。
半晌之后,沈辞修目光一沉,被温凛这样直勾勾的眼神盯的竟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墨色的幽眸暗了几分,周身的气温又低了几度。
“看什么。”
突如其来的磁性嗓音吓得温凛一个激灵,连忙低下了头,不再敢对上沈辞修的目光。
她真是疯了!
沈辞修折磨了她这么久,她竟然还看他看呆了,难道她真的就这么贱么?
想着,温凛恨不得自己抬手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只可惜她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醒过来的温凛垂眸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于是便再次恢复了平日里那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看着她这副模样,沈辞修的墨眸染上了一层寒冰,锐利的目光就好像是开了封的利刃,直直的射向了床上死气沉沉的女人,那薄削的唇瓣紧抿着,周人散发出的超低气压任谁都不寒而栗。
可温凛就宛如没有感受到一般,面上漠然的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沈辞修看着温凛的脸,气急反笑,看着温凛的目光愈发的冰冷。、
“温凛,你好样的……”
说罢,就在温凛诧异的目光中,狠狠的摔门离开了病房,只留下温凛一个人惊愕的愣在原地。
什么?
她干什么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干。
温凛正垂眸思索着,突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习惯性的抬眸,原以为是沈辞修去而复返,谁知道竟然是另一个意外的人。
“富先生?”
富居安俊美的脸上带着温和谦逊的笑容,眸光不温不火,落在温凛的身上,就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琥珀色的瞳孔中蕴含着笑意,语气有些调笑,
“温小姐,怎么每次遇见你都是在医院。”
温凛闻言,贝齿轻咬着下唇,神色有些尴尬的扯出了一抹笑容,回应着富居安“善意”的问候。
“我……”
温凛说着,想要起身,谁知富居安快了她一步,将她按回了床上,语气中不免多了些责备,
“既然你是病人,就不要乱动了,你这样还想招待我不成?”
富居安狭长的水眸微眯,听着温凛的嗓音如锯木头一般沙哑难听,二话不说就去旁边的桌上倒了一杯水来。
“喝点水吧。”
还贴心的将温凛的床摇起来了一些,看着温凛颤颤巍巍的想伸手接过杯子,最终还是制止了她的动作,然后将水杯递到了温凛的唇边。
原本干涸的唇边终于得到了滋润,又恢复了樱花般的唇色,温凛眸中满是感激的望向了富居安。
“谢谢你……”
富居安闻言,薄唇微微勾起,幽深的瞳孔中若有若无的隐含着一丝笑意,
“谢什么,我们现在也算是朋友了不是么。”
说罢,富居安转身去将水杯放回了桌子上,可就在转身的一瞬间,面上的温风和煦却瞬间变了颜色,变得嫌恶异常。
有些嫌弃的看了眼自己的手,就好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水杯放下,再回身的时候,富居安又患上了那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冲着温凛投去了她渴求已久的温暖。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富居安拿了一个病房里的水果坐在了温凛的床边,静静的替她扒着皮,听见温凛突然出声疑问,手下的动作先是一顿,紧接着笑着抬眸看向了温凛。
“我来医院检查身体,就又门口看到你了,被救护车拉来的。”
这句话真假掺半,他确实是来检查身体,可却不是在门口看到的,而是他的人给他报告了沈辞修的行踪。
而且温凛也不是救护车拉来的,而是被沈辞修抱来的。
不过这一点也让他着实意外了许久,毕竟沈辞修可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更何况是这么一个让他厌恶的女人。
看来这其中,还有什么其他有趣的东西有待发掘呢……
“那可真是巧……”
温凛说着,垂下了眸子,虽然说这样的巧合有些戏剧性,可她的一生又何尝不戏剧呢。
富居安见温凛没有怀疑,心下对温凛的鄙夷便更是默默多了几分,这种鬼话都能信,莫不是她以为富氏集团的总裁是个病秧子?
“别乱想了,吃点水果。”
富居安的语气温柔而谦逊,在此时的温凛听来,就好像是微风拂过面颊一般的舒爽。
“好。”
温凛喝了些水,已然恢复了些许的力气,自然不好意思再让富居安喂自己,便伸出手接下了富居安处理好的水果。
病房内的冰山渐渐消融,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病房门却被猛然间退开了,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沈辞修。
见到富居安竟然也在病房,而且两人似乎聊的火热的模样,沈辞修原本就阴沉的脸色此时就像是被墨染了一般,难看的厉害。
冷魅的双眸眯起,沈辞修的目光像是开了封的利刃,直勾勾的射向了富居安。
“你在这干什么?”
说罢,沈辞修大步上前,站定在了温凛病床的另一侧,与富居安面对面。
富居安唇边勾起了一抹弧度,面上的表情晦暗不明,眸中满是令人读不懂的情绪。
“怎么?探病都不行?”
沈辞修的唇角冷冷一笑,眸中满是不屑的睨向了富居安,
“探病还有两手空空的?”
被一语点破了理由,富橘安也不恼,而是面带微笑的站在原地,若不是他的眼神太过凌厉,怕是温凛都觉得这个男人恐怕是个傻子。
“探病,主要看的是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