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霖这个名字,自始至终都围绕着温凛转,她已经死了这么久,难道还不算完吗?
终究是要回来吗?
温凛不知道事情到底怎么回事,因为毕竟她没有亲眼所见,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并且可以确定,那人根本不可能是安霖!
因为真正的安霖,在几年前已经死了!
现在莫名其妙出来一模一样的人,她猜测,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将有一场大灾难。
想到这里,温凛又感觉到了不舒服,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温南川见她这幅样子,连忙上前:“妈咪,你怎么样?是不是伤口又开始疼了?”
“妈咪没事。”她虚弱的笑笑,顺手拿起一旁水杯,轻轻抿一口,来压着自己狂躁不安的心脏。
沈辞修自动跳过这个话题,问她:“刚才是怎么回事?”
关于监护仪突然出现平稳,并且没有丝毫波动这件事。
他看到医生连除颤仪都拿来了,但是看现在的情形,不像是那么紧张害怕。
不等温凛说话,温南川抢先回答,话里话外都是嘲讽:“沈先生忙着去找那位安霖阿姨,我妈咪的情况,你什么时候放在心上?”
这么久以来,他小小年纪,也学会了如何怼人,如何跟沈辞修过不去。
不为别的,一切都是妈咪,他要保护好妈咪!
沈辞修脸色微微僵硬,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事,当着温南川的面,把其他女人抱在怀里,确实有伤大雅。
只不过那番话,他却听不惯。
小小年纪说话竟如此怼人,让人哑口无言。
他嗤笑声,看着温凛:“到底是你教出来的,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
“我妈咪从小教我孔融让梨,尊老爱幼,但是礼貌这方面,也是因人而异。”温南川说。
言外之意,对于他这种人,根本不需要什么礼貌。
沈辞修冷笑:“你可真是教个好儿子!”
他咬牙切齿,眼神犹如冰刀子,狠狠剜了眼,这才离开病房。
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抵达去了医院办公室,询问刚才的情况。
医生尴尬笑笑:“只是监护仪没有夹好,出现故障。”
原来只是虚惊一场,沈辞修缓缓松口气,站在走廊中,拿出手机翻到通讯录。
那“安染”两字狠狠刺着他眼睛。
再三斟酌几番,他闭了闭眼睛,关掉手机,始终没有拨通号码。
回到病房,温凛一阵冷嘲热讽:“沈先生,我已经没事了,感谢你这么久以来的照顾。”
所以,站在你可以滚了?
这是她的后话,但她自然没有蠢到讲出来,只是在心里过过瘾。
沈辞修当然知道,她现在是伤员,翅膀硬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是不计其数的把他往外推。
他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让我走,之后呢?是不是让富居安来照顾你?可真有你的,现在可以这么正大光明的把其他男人带到身边,你有考虑过你儿子的想法吗?”
温凛神色一怔,想发脾气,但是又不敢动怒,从几何时开始,他的话就跟夹杂了枪药一样,不停的打在你身上。
她只不过是不想看到他,他便能把这件事联想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她真是气笑了。
温凛不怒反笑:“那你呢沈先生?在我被抢救的时候,你当着南川的面,你又做了什么?”
抱了其他女人?完全不顾其他人在场?
南川已经因为他们两人的事情,性格上有了很大差异,现在还要让他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你怎么忍心,沈辞修!
温凛眼中充满受伤,她瞪着他,似乎是想要一个说法,几秒后,又觉得自己在痴心妄想。
想让大名鼎鼎的沈辞修解释,想必比登天还难。
她闭上眼睛,侧过脑袋,眼泪从眼角悄无声息滑落。
病房内一室静谧,只有温南川不停轻轻拍着她手臂,想要用这种方式来安慰她。
片刻后,耳边传来脚步声,那声音渐行渐远,当她再回过头时,沈辞修已经不见踪影。
温凛的心更痛了。
沈辞修阴沉着脸色走出医院大门口,正要上车,目光却再次被那白色连衣裙吸引过去。
人群中,安染站在路边等红绿灯,嘴角挂着恬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不由得看呆了,双腿更是不听自己使唤,像是有某种力量牵动着他,带着他往她的方向走去。
绿灯亮起,安染拨弄两下头发,不紧不慢穿过马路。
沈辞修见状,连忙加快走路速度,生怕不小心,再次让她逃掉。
一别又是几年,他受够了那样的日子。
一直跟到马路对面,沈辞修上前,拍了拍安染肩膀:“你好。”
安染回头,霎时绽放笑容:“又见到你了,帅先生,你不会是在跟踪我吧?”
“没有。”沈辞修挑眉,看她的目光多了几分柔软:“还记得你说过的吃饭,站在有空么?请你吃饭。”
安染也不客气,大大方方接受:“好啊。”
两人肩并肩,一同走近附近餐厅。
等他们完全落座后,一辆车子缓缓启动,最后停在医院门口,富居安从车上下来,并且怀里抱着一束花。
他步子从容不迫,不紧不慢走向温凛所在的病房。
经过几个小时的修养,温凛已经习惯了身上所有的仪器,以及手背上扎着的吊针。
她也学会如何避免在不碰到任何仪器的情况下,做到能伸手拿东西之类的,不费吹灰之力的动作。
温南川也不厌其烦的陪着她,这段期间是属于他们母子两人的。
富居安抱着花走进来,那一刻,灰暗的病房,瞬间让人眼前一亮。
温南川跑过去,特别乖巧的喊了声:“叔叔你来啦!”
这么乖巧懂事的模样,任谁见了都内心一软,富居安也不例外,抛开之前所有,他此时此刻觉得小孩哭可爱极了。
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转身把花束放在床头。
清香顺着空气飘在温凛鼻尖,香味充斥着整间病房。
她不好意思笑笑,眼神闪躲:“不好意思,太麻烦你了。”
富居安边整理花束,边漫不经心说:“我刚看到沈辞修和其他女人去了餐厅,那女人你应该认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