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晨恩虽然属于那种乐观开朗的人,但是朋友少,和他一块玩的就陈福学一个,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他自出生之后就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这也就成了其他小孩孤立他的原因,没有爸爸的孩子。
但是杨晨恩没有在意这些,缺少父爱,没有成长成一个自闭的孩子,还是因为杨妈妈对他的教导,而且从小杨晨恩就知道自己的父亲是牺牲的,所以小晨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和自豪。
救赎永远都是双向的,杨晨恩毕竟还是一个孩子,有时候总是会渴望友谊,羡慕其他同学成群结队,欢快打闹的样子。
杨晨恩对陈印象,毕竟当时在帮助陈福学的时候,依稀能辨别黑夜角落里模糊的人影,垂垂可危,就算是就近接触,那孩子杂乱的头发几乎掩盖了整张面孔,和周围繁华的街道呈现明显的对比,凄凉的人心展现的淋漓尽致。直到现在杨晨恩那个黑暗中的灵魂就是现在自己身边的陈福学。
所以在杨晨恩记忆中,俩人的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教室里,那个站在讲台上一句话都不说的转校生,于自己的爱说话爱开玩笑的性格相反,陈福学的性格更像是那种似有自闭倾向的男孩,自己的世界完全容不下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也不愿去走进他人的世界,各自安好在这里仿佛成了以不好的词汇,乱糟糟的头发,像个刚刚搭建好的鸟窝一样,校服仿佛为这个男孩挡住了更多的这个世界的恶意和不满,也是成为了与其他学生唯一一个在外在上的相通之处,以至于还不是一个‘另类’。突然间,前排的几个男孩笑了起来,那种味道的笑伴随着人性的恶臭味,杨晨恩不知不觉想到了自己,曾几何时,自己和那个同学又有什么区别,都是被别人当做猴子的存在,鞋子的异样逐渐吸引到更多的同学,杨晨恩也看到了,那双已经破的洞都数不过来的鞋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孩子的脚在他看过去的时候缩了一下,尽显窘迫。
适应这个词还真是可怕,适应了周围世界的恶意,自然而然就没有什么感受和反应,杨晨恩也是这样,这所小学在当地也算是出了名,‘穷族的聚会’也体现了这个学校的背景,这里的孩子都已经腐朽到了根部,也难以想象这里还只是一个小学,每个孩子都还只是一个小学生,他们一个个都被这个城市所遗弃,被自己的老师所抛弃,没有出路只能是玩一天算一天,杨晨恩每天刻苦学习完成任务的样子也成为了学生眼里的异类,老师眼中垂死挣扎的咸鱼。
单亲家庭,意味着为数不多的收入,杨妈妈也不属于那种有一技之长的人,所以卖的只能是自己的苦力,能上学对于杨晨恩更像是一种恩赐,一种享受,所以当他不在意别人的眼光,这要向着光走,才会不忌讳黑暗。
陷入沉思的杨晨恩没有察觉到那个男孩已经缓慢走下了讲台,径直走向他的位置,对于陈而言,他来学校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面前的这个人,他暗暗地观察了很久,从男孩上学到男孩下学,总是一个人的旅程,但是脸上的笑容是骗不了人的,向着阳光,总有朝气的样子,就是自己的光。
“同学,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也不是害怕,一脸的怯懦的样子,再加上瘦小的身材,很容易与一个害羞的女孩的样子联系起来,怕是一吹就倒了。
杨晨恩像是没哟听见一样,沉默了一会儿,“可以的。”小晨没有回应的状态,陈福学还以为自己已经被他讨厌了。其实不然,刚刚杨晨恩之所以没有说话,是在高兴,他觉得自己要交到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了。
也许是双方的第一次见面,两个人都显得有些腼腆,身体也较以前坐地端正,显着僵硬的很。
耳朵灵敏地接收着外来的信息,“怪不得做那里,两个怪胎,还真是配。”“是呀是呀,看来咱们班又要多一个异类了。”人类的耳朵总是保持着从古遗留至今的缺点,永远都不会自动排除没用的信息,这一点连大脑都管不了,只能选择忘记,殊不知在心灵的最深处已经留下了一道很深的划痕,永远不会愈合,就像它身边的兄弟一样。
老师永远都不会制止这样的场景,任是看到听到都会自动屏蔽,就像一个没有思想的机器,任务就是在黑板上面画上两道,念几句课本上的原句,随后铃声一响,第一个冲出教室,哪有人会认真听课,台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台下早已湮没于深海中,漂浮着的朽木上依稀能辨别出两个较小的身影。
“我叫杨晨恩,边疆战士杨树的杨,大地初醒晨曦时的晨,感恩常在的恩,你叫什么。”小晨也是活成了自己名字的模样,他的身高要远高于与同龄的其他孩子,这也是其他孩子不敢轻易招惹他的原因,任是豺狼也会对比自己高的动物有所忌惮。坚毅的性格完全对得起杨这个姓。
“我叫,”刚刚在讲台上陈一字未发,老师连流程都没有走,直接让他直接找了自己的座位,陈为了上这所小学,临时起了一个名字“我叫陈福学。”还是看到外面的广告标语,临时写在报名表上的。
“陈福学同学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桌了,希望我们以后可以好好相处,做好朋友。”小晨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心里还带着一份忐忑,也是希望自己能获得对方的认可。
“嗯,好朋友。”陈福学短暂愣了一下,快速地回应了,惊喜和所想事成的愉悦一下子在心中迸发了,温暖了整个心房。
身边吵闹的环境仿佛变成了背景板,在握手的那一刻一切都静止了一般。
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俩人渐渐形影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