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时起,自己从来没有回过一封信给儿子,也从来没有打开过一封来信,这件事或许谁都没有错,可正是因为这样,谁都罪大恶极。
他就像无法原谅自己一样无法原谅儿子,后来父子俩也是大吵了一架,从此也就没有一面都没有再见。
村子里的人都走了,最后竟只剩下他一个人,他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也许过不了多久,自己也会离开这个人世,他唯一想的就是能在自己的堂屋里长眠,因为那里还有自己的老伴儿一直等待着他。
清雅和二哥看着老人一脸哀伤的样子,自觉的没有说话,后来的一路都很安静,林间的鸟鸣在此刻变得如此地清楚洪亮,微风吹过,沙沙作响,这样完全脱离快节奏的城中生活,这里也不失为一个合适的安乐之所。
玲玲的声响戛然而止,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镶嵌在山腰上的小村落,位置十分隐秘。
许是夏天枝繁叶茂,村舍显得若隐若现,仿佛已经融入着一番山景之中。
“小伙子,姑娘,我们到了。”老人苍老的声线提示着他们。
去村子的中间有一条小道,小道稍窄,坡度略陡。“这牛跟我有些年了,也老了,像这样的坡载着人爬上去,有些气力不足了,咱们就从这儿走到村子里吧。也没有多远了,穿过这条道就到了。”老人边走着边对后面的俩人说到。
“没事的,我们能走的,老伯。”二哥在一旁说到。
也是没有几分钟,三人一牛就到达了目的地,一个完整的村落也清楚地展现在面前,房子还是那种土胚房,有的还是茅屋,像是穿越到古代似的,给人唯一奇怪的点就在于,这大大小小不少的房屋,按理说应该有着差不多的人家,但是一缕炊烟都没有,用清冷这个词来形容在合适不过了。
俩人跟着老人来到了一个巷子里,偏深出的一个房屋,老人带着俩人来到了一个屋子,屋子里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一看就是有人经常打扫,那在这个屋子应该就是老人住的那一间,要不然不会打扫的这么勤快。
“你们今天晚上就住这里吧,一会儿我就去做饭,吃上一顿热热的饭,好好睡一觉,明天一亮我就送你们离开。”老人说道,还把床上的褥子给铺了铺。
“老伯,我们住这间房子,你住那里呀。”清雅问道,他们俩毕竟是外人,本来就已经很麻烦老人了,现在还住在老人的屋子里,使得老人还得在重新收拾屋子,俩人的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
“我不住这里,我在那边的屋子睡。”老人如实说道。
“可,这间屋子这么干净,一看就是您经常住的屋子呀。”清雅还是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她觉得老人这么慈爱,应该是害怕怠慢了他们,才说了句不实的话来搪塞自己的。
“收拾着习惯了。”后面老人没有再说话解释,清雅他们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再没有眼力劲的人也能从老人的神色变化中感觉到那满满的失落感,想是又让老人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这间屋子算是老人唯一的念想了,对活着的念想,他不知道后悔是什么,因为和儿子闹成现在的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他不后悔,但是很痛苦,也就是在这个屋子里的时候,才能回想到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样美好,也只能成回忆了,过去的这几十年,儿子他们一家从来没有回来过,这间屋子也一直空置着,许是人走茶凉,一点人气都没有了。
老人佝偻的身体完全挡住了后面的俩人,略显沉重的声音说道:“你们要是觉得闷就出去走走,等这里的烟囱冒烟了,饭就做好了。”
“伯伯,我们可以帮你做饭的。”清雅说道,二哥也同意地点了点头。
“算了,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个人就可以了。”老人有些倔强地迈出了屋子。
他俩也跟着走了出去,来到了厨房,看着厨房里的那张大锅,和一旁的柴火,俩人懵了,这样的做饭工具是完全陌生的。
老人也是觉得这俩一看就是城里人的小伙子小姑娘,手生的很,帮不上忙,看着这俩人还是跟了上来还有点生气,“出去出去,你们还不够给我添乱的。”说着就把俩人推了出去。
俩人大眼瞪小眼,也是很无奈,这个样子,还真是帮不上忙,毕竟连那些工具都没有见过。
也是听了老爷爷的话,俩人就顺着巷子走了出去。
虽然路是那种土路,完全是人走多了慢慢形成的路,也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
“咱们还真幸运,遇到了这么好的人。”清雅有些俏皮地走到了最前面,说着。
可是没有听见她想要的回应,二哥静静地走在后面,看着眼前的女孩,似乎正在想什么,没走几步,就被脚前的石头给泮了一下,那石头是那种半镶嵌在土地上的,二哥整个身体前倾,下一秒仿佛就要倒地了,还是那种脸朝地的那种。
而清雅也是长时间没有听见回应,就自然地扭了一**子,想看看这人是在发什么呆,没想到看到了即将要倒地的二哥,也是反应地够快,美救英雄一般地把二哥直接接住了。
“你这也太笨了,平地摔有没有。”清雅说道,而二哥在接触到清雅的那一刻,直接弹了起来。反应过来的清雅调侃道眼前的男人,“怎么,你这样子是嫌弃我呀,真不知道谁昨天晚上像只小猫似的铺在我怀里。”
二哥那脸一下子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草莓一样,还有点害羞地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昨晚,谢谢你。”
清雅就一直看着眼前的这位男士,像是那种情窦初开的小子一样,手背支着下巴,说道:“你这个样子是第一次和女孩这么亲近吗?之前没有过吗?”
“除了小妹,没有主动过。”说着说着,声音更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