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这男子的眼里成了待宰的羔羊!
陈东笑了,从地上一跃而起。
这动作,浑然看不出前一刻是受伤吐血的痕迹。
为首的长袍男子看到,眼里闪过一抹惊讶的光芒,下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大声开口。
“大家都给我小心点,这小子使……”
‘诈’字没来得及出口,高大男子的已经扬起那比沙包还要大的拳头,朝着陈东的脑袋轰去了。
而陈东也是一改之前那幅畏缩不前的模样,迎着大汉的拳头,悍然出手。
右手握拳,同样是一拳打出。
两个拳头,瞬间撞在一起,发出一道闷响。
高大男子一声惨叫,站立不稳,人跌撞着往后退。
其它几人的眼里,流露出了一抹浓烈的忌惮之意。他们的眼睛在高大男子的右笔臂和陈东身上徘徊,一个个如临大敌一般,再无半分的大意。
高大男子退出十来步,嘴里冲出一道血雾,旋即,他没有再后退,而是直挺挺地往后倒落。
看他胸膛起伏不定,显然是真的昏迷了。
高大男子的实力,别人不明白,他们几人右是非常清楚的。
在七人中,能进前三。
而现在,居然不是对方的一招之敌。众人在震惊之余,也是多了一丝惧意。
几人喜欢钱不假,那是因为修练需要量,而且是大量的钱。但是,并不是说为了钱便不怕死的。
相反,他们比普通人更怕死。
为首的男子抬起手,挥了挥。
几人明白他的意思,开始朝两边如扇形散开,到最后,把陈东团团围了起来。
“朋友,对不住了!我们这也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再者说,你刚才伤了我们一个兄弟,现在算起来,你就算是死也只亏了半条命,不算太亏。”
男子说着,眼中杀意迸射,朝几人厉声道:“杀了他!”
得到他的命令,几人立时同时出手,或拳或掌,或腿或爪,都是朝陈东的要害进攻。
看他们面露狰狞的神色,陈东清楚,自己不能再留手了。再说了,也没必要留手。这些人杀了一组的人,早已经该死。
别说杀他们一次,就是百次千次,也是不算多的。
陈东的心里,也是涌出了杀意。
可以说,自从步入罡劲境后,算是第一次动了杀念。
这些念头,只在须臾间。
念头闪过,几人已经攻来。陈东也没有再多想,双手握拳朝前轰出,身了却是有如强弓往后腿。
蓬蓬!
两声暴响,首当其冲的两人,在距离陈东尚是有着一两尺远的时候,两人同时惨叫,身子像是被大锤击中一样,朝后飞落。
摔在地上,直接昏死。
而不等惊愕的众人反应过来,陈东又撞到了他背后的人。
这人的腿,踹在陈东的背上。
只是,不仅没有将陈东踹在飞,他自己反而倒退出去,狠狠的撞在墙上,嘴中大口的吐血。
这是内脏震动,受了内伤的症状。
这一脚,给他自己的感觉,就像是一脚踹在飞驰的火车头上一样。
而这,并不算完。
因为,陈东的身体没有停下,依然是往后撞了去。正在吐血的男子,这次没有再幸免。
被陈东撞到,他血子不吐了,干脆利落地双眼一闭,昏死。
短短一两秒的时间,七人中又有三人昏迷不醒。加上之前的高大男子,他们已经倒下了四个,剩下的只有三人。
陈东缓缓站直身子,目光有如闪电一般,盯着心中发怵的三人。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之前试拳的男子身上。
“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可就不等了。”陈东眼中,凶光闪动,一记后蹬腿,落在身后昏迷的那人身上。
这人很干脆的没有再醒来,嘴里流着血,呼吸变弱,消失。
看到陈东这狠辣的样子,站着的三人腿在发软了。
三人,不是胆小怕事的人。就在几个小时前,手上都沾过人命的,而且还不止一条。但现在,看到陈东那冷漠无情的神态时,他们怕了,打心底地怕了。
敢取人性命其实不算什么,只要胆大的人就能办到。可像这种根本是无视生命的人,却真的很少见。
俗话都说,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像这样的人,就是那一撮不要命的人。
在这一刻,三人都忘记了之前陈东凌空打昏两人的过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自己就这么的倒霉?
陈东盯着三人,扭了扭手腕,朗声道:“你们三人是一起上还是一个一个的来?”
“我……我们把钱还给你,这事就此一笔勾销怎样?”
说着,男子把之前的那张银行卡拿出来,抛给陈东。
“说实话,朋友你也不亏,我这卡里面,原来至少有两个亿。算起来,你是赚了的。他们四人的伤你也不用管,我们自己来处理。”
“是吗?”陈东把玩着手中的银行卡,笑容转冷:“密码呢?”
男子听到这话,大喜过望,连忙把自己银行卡的密码报给陈东。
陈东也不和他客气,打开手机银行,登陆,看到卡内的余额,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两亿八千多万,相较起来,倒是真不亏。
懒得和他们客气,把钱全部转入自己的卡内。
听着自己手机传灭的信息提示音,男子不用看也知道,这些天算是白忙活了。不过,只要能保住小命,花点钱倒也是值得的。
“朋友,现在你可以走了吧?我来给你开门。”
“呵呵,这么热情啊?但可惜啊,我现在还不想走。你大概是忘记了,我为什么来这里的。这件事不办完,我回去可没法交待的。”
陈东说着,屈指弹出。
手中的银行卡,化成一道流光,朝男子飞射而去。
男子看着,眼里尽是惊恐之意。
可是,这银行卡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让他根本就没办法躲闪。
其它两人只看到这男子一声惨叫,那银行卡从他的眉心穿过,没入其内。
男子直挺挺地倒下,抽搐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剩下的两人,看到这一幕,反应倒也是极快的,转身,各自逃命。
但是,他们也不过是暗劲武者,逃的再快也不及陈东的。再说了,要杀他们,陈东也不必追赶。
右脚抬起,脚尖朝下跺落,脚下的水泥地面顿时裂开,碎片飞起,朝两人弹射而去。
下一秒,两人如被卡车撞到一样,离地飞起,落在几米外的地上,一动不动。
做完这些,陈东并没有立刻离开,从腰间掏出一枪,另只手则是打开手机拍照功能。
倒在地上的人,不论死洚,每一个都在眉心补上一枪,然后拍照,传给陶飞白。
做完这些,陈东这才离开,朝之前六人进来的那道门户,往内走去。
理事处的袭击事件,算是告一段落,但陈东并没有就此离开的意思,既然来了,总得在这长乐坊看看再说。
如他所料,穿过这道门,入眼看到的是个灯火通明的——街道。
陈东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再三观望,然后发现自己的眼睛没有花,这里的确是一条街。
传武场,只是一个能兑换武者资源的赌场。
长乐坊,却是一条街。
相较而言,传武场就是在过家家玩。
陈东并没有立刻走入街道,而是站在墙角的阴暗处,打量着这一切。
这条街,两边都是木构房,一层的居多,最多的也就是两层。临街的都是铺面,各种买卖都有,人来人往,非常的热闹。
中间的街道,大约宽五米左右,地面是以混凝土铺设的。街道两旁,每隔三五米的距离,还种有一些树木。
头顶上,自然不是天空,而是一道圆弧形的顶,高达二十几米,上面装满了筒灯,给人的感觉,有如是在星空下一样。
如果单是看这些房屋装饰的话,很容易让人以为是回到了古代。但是,街道上行走的人,让这里与现代相连。
陈东看到,这里的人,大多数还是现代的着装。
打量的差不多,陈东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从阴暗处走上街道,混入人群中。和其它人一样,四下张望打量着,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燕京,军部督察组基地,陶飞白听到手机上,打开一看,发现是陈东发来的图片。
七张图片,七个死人!
看着,陶飞白渐渐的皱起眉头。
他退出信息,打开通话记录,选择到陈东的名字。但是,在手指快要触碰到屏幕的时候,他迟疑了。
陈东刚到魔都,按道理来说,不可能这么快就查出袭击案的凶手下落。可是,如果这七人不是袭击案的凶手,他又何必把这死亡的照片发给自己?要是与本案无关的人,他根本就没必要这么做的。
但这会是真的吗?
陶飞白眼睛一转,想到了一个人。
对于陈东这个人,自己无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相信,可是,这件事情是可以问老领导吴大龙的,陈东是他的人,那么他对陈东的了解,应该是比任何人都要多的。
陶飞白按键退回到拨号盘,手指点动,输入电话号码。
几声响后,电话被接通。
接电话的人是吴大龙的护卫,听到对方询问的话声,陶飞白朗声道:“我是督察组长陶飞白中将,请您把手机给老领导!”
确认身份后,很快的,陶飞白听到了吴大龙的声音。
“飞白,我是吴大龙,你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领导,这事和陈东有关!”陶飞白把整个事情的经过说了遍。
听他说完,吴大龙明白他的意思了。略显苍老的声音中,透出一丝愠怒之意。
“飞白,你现在是陈东的直属领导,如果你对他的行事和为人有什么顾虑的话,那我建议你还是把人退给我好了。”
“嘿嘿,老领导,您别生气啊!您知道,我不是这意思的。”
陶飞白一脸的苦笑,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吴大龙的心里,陈东的份量居然比自己这个中将还要重。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陶飞白一番赔笑的话,倒是让吴大龙心中的怒气淡了三分。
“行,那你是什么意思?陈东在前面杀敌肃清,你呢?在后面怀疑他是不是滥杀冒功?这要是让他知道,嘿嘿,你休想再把他留在督察组。陶飞白,其实你心里应该比我更要清楚,陈东的存在意味着什么。”
“是是是老领导您消消气,我承认我是有些失态了。但请您理解,坐在我这个位置,真的是不敢犯半分错的。这次事情闹的如此大,陈将军的行动却是如此的快迅,难免是让人不敢相信的。”
“行了,我这身体不好,有什么事情,你以后还是问陈东自己好了。”
耳朵内,响起一阵嘟嘟的忙音。
陶飞白拿开手机一看,通话中断了。
“唉!这事闹的!”陶飞白的叹了声,倒也不担心这老领导真的会生气,回想着老领导的。反应,陶飞白反而是露出了笑容。
从老领导的反应来看,这倒是件好事。
至少,可以看出来,老领导是真的非常的宠信陈东。
把陈东留在督察组,也就相当于是把老领导拉拢了过来。以后真要是发委什么争议,也就不用自己一个人冲锋陷阵了。
老领导,就是最好的保护伞。
当然,前提是陈东能保持在他心里的宠信程度。
想着,陶飞白揉了揉眉太阳穴,这些,其实都是以后的事,现在所想的,还是得先解决正事才行。
再次打开手机,看着那七张图片,陶飞白心中有了主意。
按下桌上电话的免提键,陶飞白朗声道:“来人!”
在他的手松开不到三秒钟,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将军!”
“进!”陶飞白朗声说道。
办公室的门打开,一名身穿中校军服的男子走进来,抬手敬礼:“将军,您有什么吩咐?”
“我这里有七张相片,发到你的手机上,你立刻让技术部的人对比一下,查出他们真正的身份,在第一时间交给我!”
“是,将军!”
中校转身敬礼,转身离开,顺手关好办公室的门。
陶飞白则是把手机内的图下载,发给这中校。
医院内,潘炜坚看着手机,半天都没有动静。他抬头,目光落在一旁竽垂手站立的潘文豹身上。
“豹叔,你说他们几人会不会失手啊?”
“坚少,你放心!这件事,不会有失的。陈东才踏入武道多久,就算是他再有资源,也最多是化劲境的武者。而他们七人中,有两个化境,一个半步化境,剩下的四人,都是暗劲武者。七人更是精通搏斗的技艺。再说了,双方的信息不对等,我们这是以有心算无心,相信,陈东他是必死无疑的。”
“希望是这样,要不然的话,嘿嘿……”
潘炜坚眼里闪烁着凶狠的光芒,看的潘文豹也是心惊胆战。
他低下头,不敢再与潘炜坚对视。
潘炜坚似乎心里在想其它的事情,倒也没有注意潘文豹的变化。
几分钟后,他挥挥手,示意潘文豹出去。当病房的门被潘文豹关上时,潘炜坚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潘炜坚几乎是下问题就是的把声音压低几分。
“我是潘炜坚,你们那边的事情办的怎样了?”
“坚少,这件事真的有些不好办!我已经查过,华新大厦手续齐全,根本就找不到他们的麻烦。”
电话内,传出一道略带无奈的声音,更是有几分不甘的感觉。
潘炜坚没有在乎对方的感觉,阴笑道:“这点小事你要是办不好,那你家小子要是哪天掉进河里又或者发生车祸之类的意外,你可别说我没有事先提醒你。”
“坚少,我……您放心,我一定会办事情办好的。求您了,求你别动我家孩子,求求您,求求您!”
“有这时间,你不如去去把事情给办好了。活人都知道,我潘炜坚是绝对的说话算数。”
说完,懒得听对方那带着哭泣的声音,直接挂断电话。
将手机扔在一旁,,潘炜坚闭上眼睛,脑海内念头万千,脸上,不时的露出阴狠毒辣的神色。
到最后,所有的念头化成一个:陈东,你不死,我绝对不会罢休的。
陈东并知道,在那遥远的燕京,还有人在如此‘深情’的想念着自己。
此时的他,正在长乐坊内闲逛。
当知道这长乐坊内的东西都可以用钱卖到时,陈东再也按耐不住自己那躁动的。开始大肆的收购。
说大肆,其实也是有底线的。
要买是只买老药,这东西,陈东也不怕失手。毕竟,身为罡劲武者,分辨老药的真假,可比去分辨古董的真假要快的多。
只是走了二三十米的距离陈东身上已经有了不少的好东西。
从那七人手里所得来的钱,基本上也都花的差不多了。
陈东这看假几近于疯狂的举动,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这些人中,有不怀好意的人,自然也有替陈东瞎操心的人,不一而足。
对于这些小角色,陈东自然是不在乎的。他所在乎的,其实是长乐坊的主人。
陈东相信,只要自己表现的够好,对方肯定会现身的。
事实上,陈东是不知道,这长乐坊的主人其实早就在行动了。甚至是可以说,当陈东从飞机上下事的那一刻起,这位已经在关注人他了。
毕竟,陈东现在可不是普通人。
他的身份,不知道的人不惧,知道的人却是忍不住会害怕。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形容现在的陈东,完全可以用‘有权有势’来形容的。
把陈东这样的人从燕京引到魔都来,说实话,长乐坊主对潘炜坚是非常的不满。
而利扩监控,亲眼见到陈东轻松地解决了七人后,长乐坊主显的更是不爽。如果潘炜坚在长乐坊的话,绝对是难逃这长乐坊主的责难。
幸运的是,他不在这里。
陈东走进一家铺内,微眯着双眼,正在打量着这柜台后面墙上的东西,几分钟后,陈东目光收回,落在那个站在柜台内,一脸笑容的老板身上。
这老板,从面相上看,一脸笑容,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年纪也不算是太大,最多是五十几岁的样子。
但是,这些是以普通人来衡量的。
事实是,陈东敢保证,这老板年纪绝对是会比六十岁都要大。
至于说他善良,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善良的人,也就不会是这小店的老板了。
当然,这些和陈东是没有关系的。
陈东也不在乎他的善良好坏与否的。
眼睛看着这老板,陈东朗声道:“老板,你这里的这些药方我看到了,有没有更好的拿出来看看啊?”
“当然有!不瞒先生你说,我这店里,没有最好,有更好。”说着,这老板伸手相请,请他入内说话。
陈东不疑有它,正准备跟着这老板离开时,铺门口处,忽然间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陈东先生是吧?我家主人有请,还望能与您见上一面。”
“你们主人是谁?”
陈东诧异地转身看去,当看到门外的情况时,脸上的惊意更明显。
在这铺外的街道上,居然停着一台两人抬的小轿。
说话的,正是站在轿前的青衣男子。
听到陈东的回话,青衣男子淡声道:“陈先生,如果您是长乐坊的常客,那一定会知道,咱们这顶轿,便是这长乐坊主的像征。坊主要见你,以轿相迎,这已经是最高的礼节,真心希望陈先生你不要自误!”
“是吗?听你这话的意思,我是非见他不可了,对吗?”
“能得坊主相请,无人敢拒绝。”青衣男子傲然回话,那模样,仿佛他就是这长乐坊主一样。
陈东笑了,转头看着这店铺的老板。
这一看,陈东才发现,这老板居然是一幅惊吓过度的模样。看他这样子,陈东打消了买东西的念头。
因为,这没意思了。
自己要是再开口,对这老板说,就是有挟坊主欺人的意思。再和他做生意,不痛快。
陈东转身,朝青衣男子走去。
“先生请!”青衣男子抬手掀开轿帘,后面的人,则是把轿子后面抬高,好让陈东从前面上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