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吴思语心里非常的清楚,一旦激怒陈东,那自己这份工作也就没了。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所以,吴思语很快的组织语言,认真地道:“陆总,您真的是误会了!刚才我不是没有赶到,是老板不让我参与的。不过,陆总您也放心,老板的手段,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对抗。老板愿意跟他们去警署,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是吗?希望你说的是真的。”
陆离诗的气也消了三分:“吴总,这些署警是哪家警署的,你知道吗?”
“陆总放心,他们的警署就是隔壁不远的地方,陆总要是不放心地话,我们可以一起去。”
“好,那就去看看。”
陆离诗拿起自己的包,往电梯走去。
看到她动,吴思语连忙也快步跟上前。
如吴思语所说,警署的确就是在隔壁不远的地方,两人走过去,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
当两人来到警署时,正好碰到几个西装男子从另一条道过来。
吴思语看到,连忙叫住一行人,替陆离诗介绍。
这几人,是华新集团法务部的人,都是享有国陆声誉的大律师。
一番介绍,得知面前的人就是陆离诗时,几人顿时一改之前那有些傲慢的态度,变得极为和蔼。陆离诗得知几人的身份,心里也是有了几分信心。但还是有些忍不住地道:“几位,依你们的专业知识,我想知道这件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做?”
“陆总您放心,我们当然是依老板的意思,全力的保释他啊!”法务部的总监严正明充满着自信地道:“陆总,我们敢保证,老板绝对不会吃一丝的亏。谁敢欺负老板,那我们就会让这人后悔一辈子。”
“好,我倒要看看,你们是怎样保释的。”
陆离诗倒没有和他们生气较劲的意思,而是真的有些好奇。
严正明呵呵一笑,朝身后的一人道:“行了,老郭,你先进去吧!”
“好的!”
郭律师应着,他也是名顶级大律师,论名声,不比严正明弱多少的。郭律师朝陆离诗微微一笑,往警署内走去。
看到他动,陆离诗也抬腿跟上去。
而她这一走,吴思语自然也是跟上。
三人走进警署。
此时的陈东,正坐在一间审讯室内,给他做笔录的,则是带他回来的两人。
在审讯室的门口,何普丰双手插在裤袋里,正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
对他来说,能看陈东受审,心里就舒坦。
解决了陈东,也不是结束!可以说,这一切才是开始。
两名署警面前的本子上一个字都没有写,他们了,可陈东一句话也不说,两人也没有办法。
这时,从大厅外走过来一名署警,看了眼何普丰,伸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几下。
“什么事?”
参与审讯的一署警转身,神色有些不悦地问道。
“老刘,你们先停下,前面有人在保这位先生。先生你好,我想确定下,您是华新酒店的老板陈东先生吗?”
“嗯,我就是!”陈东应着,看着审讯的两个署警,一脸戏谑的笑意。
他这幅笑容,成功地激怒了两名署警,不等来问的署警再开口。老刘伸手,砰的一声拍在桌上。
“怎么回事?小孙,你是第一天来警署上班啊?什么华新华旧的,王子犯野都是和庶民同罪!既然犯了事,那就得按程序来!他们想保人是吗?也行,但得先关二十四小时后再说。”
“老刘,你……”
“你什么你?小孙,再扰乱我们的工作,小心我到署长那里投诉你小子。现在立刻回去,把我的话告诉他们。”
老刘气呼呼地,把人训走。
大厅的招待处,听完署警小孙的话,郭律师也不生气,转身对陆离诗道:“陆总,您别急,先稍等一会!”
说完,他掏出手机,拨通严正明的号码。
“严律,他们拒绝了。”
“好的!”严正明挂断电话,随之,第二个律师走进来。
同样,还是小孙接待。
郭律师的电话,小孙是听到的。所以,当这名律师来到时,不等他开口,小孙有些无奈地道:“你别说了,走程序,你们要保人,等明天这时候再来吧!”
这名律师没有理他,或者说,是把小孙的话当成耳边风。
“你好,我是华新集团的律师邝文珣,前来保释我们老板陈东的。”
“华……华新集团?”小孙吓住了,说话的声音都有点结巴。
华新酒店,说实话,在倘大的燕京,特别是在小华尔街这地段,真不算什么。
毕竟,这地方的五星级酒店,没有二十家也有十八家的。
可是,华新集团就不一样了。做为这一片的署警,小孙可是清楚的知道,整个小华尔街,华新集团称第二,没有哪家敢称第一的。
而这个说法,放之全国都行的通。
华新集团,可是真正的大集团,市值超过三万亿的。
重要的是,这华新集团没有融资,也没有上市,老板一人独揽大权。所以,集团的市值,可以就是这老板的身家。
一个身家超三万亿的人,被抓进了警署,这事情要是闹起来,别说自家的这个署长,就是燕京市警署的署长,也顶不住压力的。
小孙怕了,顾不得和邝文珣说话,起身就往审讯室跑去。
审讯室内,老刘正一脸严色地问话,可是,陈东根本就不理他。见着小孙门也不敲的直接跑进来,不等他开口,老刘拍桌而起,大声道:“小孙,你小子在闹什么?走,现在就跟我去见署长,今天不投诉你一次,你小子都忘记自己是谁了。”
小孙一脸的懵逼样,可老刘根本就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扣着他的手,出门左拐上楼,往署长的办公室走去。
站在审讯室门口的何普丰,发现了这事情有点不对劲。
事情的发展,和自己的想像太不一样。
趁着这混乱的机会,他悄无声息地后退几步,从大厅一侧溜了。
而担心陈东的陆离诗等人,并没有注意到他。
不过,他跑也没有用。
因为陈东的话早已经说出去,早有人在针对他们何家了。
他能逃,何家的产业可是逃不掉的。
何家的下场,其实在陈东打电话,便已经注定了的。
署长办公室,老刘气呼呼地将小孙推到一旁。
“署长,你再不管管这小孙,我们的工作都无法正常开展了。”
署长是个四十来岁的男子,虎眉大眼,有几分威风堂堂的样子。听到老刘的话,再看看一脸委屈样的小孙,他自认为是把握到了事情的真相。
小孙才来警署不到一个月,老刘是这里的老人。说白了,这又是老人为难新人的事。所以,署长也没有要责怪小孙的意思,朗声道:“老刘,你别生气,先去忙吧!小孙,你留下,我们谈谈。”
一听说还要去审,小孙倒是急了。
“署长,你不能让老刘再去审了,这件事……”
“行了行了,这事还轮不到你来插嘴。老刘,你去吧。”署长不耐烦地打断小孙的话。
对于这小孙本是有几分同情心,但在这一刻,署长改变了主意。
觉得,是时候让自己亲自来指导下这新来的小兄弟工作上的事了。要不然的话,他还真以为自己是署长了!
老刘嘿嘿笑着,一幅得胜的样子,趾高气扬地离开。
眼看着他离去,小孙是真急了。
“署长,真的不能再审了,再审下去会出大事的。”
“小孙,你别急,你倒是和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孙,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啊?”署长再问,多年的职业经验,让他意识到,小孙不是在故意闹事,而是有原因的。
“署长,老刘他们带回了一个人,说是……”
小孙当值,对于何普丰报案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听他一说,署长楞了。
“荒唐,这不是乱弹琴吗?什么摔倒了没扶住,旁人还得赔钱?这简直是在瞎胡闹啊!”
署长起身,快步往楼下走去。
这种荒唐事,绝对不能发生在自己的管辖区内。
小孙见状,连忙也是跑步紧跟上,继续道:“署长,你是不知道,老刘他们这次抓的这人是华新集团的老板!”
署长急行的身子,差点摔倒在地上。
幸亏小孙眼疾手快,从后面扶住他,才没有跌倒。
署长反手抓住小孙,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小孙,你刚才说的是什么?你再说来我听听!”
“署长,你没听错,我说的是老刘他们抓的那人是华新集团的老板。”
“你是说就咱们这小华尔街上的那家华新集团?”
“对啊!署长,对方其实并不是想把事情搞大的。最开始,他们只说是华新酒店的老板。我去和老刘说,结果被他赶了出来,然后人家又来一律师,报出了华新集团的名字。”
小孙也不是什么被人欺负不还手的主,老刘做的出初一,他自然也做的出十五。
该上眼药的时候,那绝对是不会含糊的。
“这个老刘,简直是越来越混蛋了。”署长狠狠地说着,大步下楼。
两人冲进审讯室,正好看到老刘拍桌而起,大声喝骂的样子。
署长没有时间理他,眼睛直接落在陈东的身上。
然后,他肯定,小孙是对的。
身为这一片的警署署长,自然,对这一片的名人多少是得知道一些的。
华新集团的老板,一个满头银发的年轻男子,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太好记了。
所以,只是一眼,署长心中已经肯定。
那么,接下来……
署长直接一脚,踹在老刘的腰眼上。
看的出来,他倒也是个练家子。
老刘没有防备,被这一脚踹飞了出去,撞在墙上,痛的他直咬牙。
回过头,刚想发威,找这暗算自己的人算账时,他看到一脸怒意的署长。顿时,怒意化成笑容,一脸讪笑地道:“署长,怎么是你啊?”
“我不来,你小子是不是要翻天啊?混蛋,滚,现在就给我滚!你给我听着,一万字的检讨,下班前给我。要不然的话,明天你就别来上班了!”
署长是说的义正言辞,可在陈东看来,这不过是护犊子的一种方式罢了!
将这一幕看在眼中,陈东缓缓地拍手笑了起来:“呵呵!署长好手段,你贵姓啊?”
“免贵姓陈!陈文虎!说起来,我和陈先生您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
陈署长干笑连连,心中免不得有些不悦。
这家伙,说话太直,不给人留面子啊!
但这些他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可不敢说出来的。
“一家人吗?呵呵!”陈东笑眯眯地打量着他,心中在衡量一件事。
华新集团入燕京只有一年的时间,从今天这事也可以看出来,华新的根基不牢。如若不然的话,署警进华新酒店抓人,至少,是会通知吴思语的。
可结果却是没有!
当然,这些根基的有和无其实并不重要。自己非常清楚,能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走到这一步,自己靠的是什么。
老领导那无条件的信任才是自己最大的倚仗。
可人总是有野心的。
以前,自己觉得,在老领导这棵大树下乘凉,并不是什么坏事。但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观念改变了。与其傍别人做大树,还不如自己就是大树!所以,这次回来,很想试试,凭自己的能力,又可以走到哪里。
想到这里,陈东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陈署长,你这大事化小小事化夫的手段还真是让人佩服。但我想,如果今天我是个普通人的话,想走出警署应该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吧?”
“这……这,陈先生,你……你言重了,真的言重了!像他这种害群之马,我……我肯定会报上去,上面也一定不会饶过他的。”
老刘在一旁听着,胆颤心惊。
在陈文虎踹人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是犯了个大错误。
果然,小便宜是不能贪的。只因为收了那何的小子三万块钱,现在就闹得个里外不是人的地步。可到现在,老刘都还没有想明白,这陈东究竟是什么来头,居然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署长也怂了。
老刘想不明白。
至于说处罚的事情,他倒是不怎么在乎。
干署警也有十多年的时间,没功劳也有苦劳,相信,这话也就是说来给这人听听的。
好在,不用他再胡思乱想,陈东很快就给出了一个非常明确的答案。
“陈署长,你这话说的好听。但是,我想听听你的意见,陈署长你来说说,我这个华新集团的老板,刚入京的第一天就被你们署警带进警署,外界会怎么猜测?陈署长,你可知道,幸好我的华新集团不是上市公司,要不然的话,呵呵,你们这一顿骚操作,足够蒸发上千亿的市值。”
“是是是,陈总你说的极是,也就咱们老陈家的人有这能耐,不屑上市。”陈文虎恨不得一脚踹死旁边的老刘。
因为他清楚,陈东的话是真的。
一点都不夸张。
想想,华新真要是上市的话,现在,怕是整个燕京的一帮人都坐不住了的。
谁都知道,华新要是出事,绝对会引起一场经济大暴动的。
老刘,也知道自己得罪的人是谁了!
在这一刻,他是恨死了小孙。
当然,最恨的人还是何普丰!
恨小孙,是因为老刘觉得他是在故意害自己。
而恨何普丰,理由自然是更充足。
陈东咧嘴笑了,在陈文虎那满是笑容的眼神中,缓缓摇头。
“陈署长,你话是说的好听,可这场戏你要我怎么收场?”
“你是知道的,像我这样的人,一举一动都是有无数的记者在盯着,虽然他们的报导不会影响华新的市值,但这些经他们揣测后的报导发出去,对华新的负面影响也是很大的。陈署长,我认你这个家门,给你面子,现在,你给出一个解决的办法可行?”
“我……我……”陈文虎苦笑,也只有苦笑,如果自己能解决这问题,那就不在这里当个小小的署长,随便去哪家公关公司,都能混的风生水起的。
这事,说真心话,实在是自己不善长的事啊!
不过,陈文虎知道,这事情自己不善长,面前的这位肯定是善长的。而刚才他所说的这些话,也不是说一定要自己去解决问题,只是想让自己开口,他有借口而已。
自忖是把握住了陈东的心思,陈文虎一脸认真地道:“陈先生,您就别为难我这大字不识一箩筐的粗人了。您干脆指条条明道,我陈文虎别的不敢说,但有一点可以承认,绝对不会让陈先生您再次为难的。”
“这——也好!”
陈东点头,这话,正是自己想要听到的。
在听到他这话后,陈文虎是松了口气。自己最担心和事情,总算是能放下了。
“陈署长,看你这行事手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也是军人出身吧?”
“陈先生你这话的意思是——你也是军人?”
“呵呵,曾经是!现在嘛,只能算是半个军人。”见陈文虎一脸不解的表情,陈东朗声道:“我退了,但现在还是预备役。”
“原来是这样!哈哈哈,陈先生,那我们可就真的是一家人了。我,也是预备役军人,上校!”
陈文虎朝陈东抬手,行了一记标准的军礼。
这让陈东有些无奈了。
人家都敬礼了,自己能不回吗?
“陈东,预备役中将!”陈东抬手,还了一礼。
可他的话,却是有如一道惊雷,让这审讯室内的几人都惊傻了。
谁都知道,预备役,校级军衔很常见,可将级的,那都是和国宝差不多,很稀罕的。
少将都是如此,更别提是中将了!
当然,现役退后成预备役,军衔可以提上一阶。但问题是,这是中将啊!难道说,这陈东在退役时,就是少将了?
陈文虎情不自禁地摇头,将这荒唐的念头甩出脑海。
这是不可能的。
陈东,资料上说,他才三十六岁。一个三十几岁的少将,这要是放在军队,哪怕是没有任何的靠山和家世都是前途无量的。
这样的人,不可能离开军队。
而如果他选择离开,那肯定是发生了大事,这样的话,是不可能再有这预备役的身份。
而如果抛去这一点不说,陈东是在离开军队后,由校级升到现在的中将,那只能说,他真的是太恐怖了。
他这晋升,凭的是军功!
也就是说,他穿上预备役军人,做的是现役军人不能做的事情。
从建国到现在,这样的牛人,绝对屈指可数。
再想想陈东明面上的身份,陈文虎释然了。
能有着万亿身家,又怎么可能会是普通人呢?
这思绪飘的有点远了。
陈东看出了他走神,轻轻地拍了拍手掌,然后才继续道:“陈署长,我要是给你钱,你敢要吗?”
“给……给我钱?嘿嘿,这……这陈先生,您不要和我开玩笑行不行?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是万分的抱歉,怎么敢要您的钱啊?受不起,真的受不起!”
陈文虎都快哭了!
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成了什么人?
而这后果,那更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想想,后半辈子都够在里面渡过的了。
看到他这一脸紧张的样子,陈东却是呵呵地大笑起来!
“陈署长,你不会是想一直和我在这里谈下去吧?要不咱们去您的办公室怎样?”
“当……当然!真是对不住啊,陈先生,您这边请!”陈文虎一脸陪笑地伸手相请,至于老刘和那名署警,则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到这一境地,两人也算是明白了!
署警这份差事,自己是干到头了!以今天这场面,陈文虎不可能再容得下自己的。
而以这华新集团老板的身份,想要为难自己,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老刘两人是心如死灰。
不说他们是怎么想的,陈东和陈文虎两人谈笑风生地来到陈文虎的办公室,在拒绝了陈文虎的盛情邀请后,两人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陈先生,您放心,今天这事,我肯定是要给您一个满意的交待,像老刘他们那样的害群之马,是绝对不会再留在署警队伍中的。这一点,我可以向您保证!”
“呵呵,陆署长,你言重了!”陈东微笑着开口:“刚才我也说过,陈署长,你敢不敢要我的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