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只要三十万,可当他骨节分明的手贴着她的下颚,缓缓划过锁骨,勾住衣服带子准备拉开时,微凉的触碰让她不由自主地颤栗。
“就这么不堪折辱么?”
他闭了闭眼,声音沙哑。
“为什么别的男人给钱就可以,我却不可以?”
裴行宴一拳砸在墙上,用鲜血淋漓的手再次将林绵绵压在床上,疯狂撞击发泄心中的怒火。
阮流筝没说话,只是想到以前他为了顾及她的名声,宁可泡一夜冷水澡,也要在情迷意乱到无法自拔时克制自己,就难过到说不出话。
沉思间,娇柔的**伴着他厌恶的戏谑传来。
“阮小姐还不走,怎么?是想加入吗?”
她浑身一僵,沉重地抬起脚,却被林绵绵叫住。
“阮小姐经验丰富,不如留下来指导,让我知道怎样做,才能让行宴更舒服。”
他竟也同意,含糊不清地应着。
“你不是喜欢钱吗?跪在外面伺候,我就给你。”
一整晚,房间里的欢爱声就没停下来过。
似乎为了报复她,他允许林绵绵唤他阿宴,与她十指紧扣,抵死缠绵,声音温柔得几乎像是在哄骗。
她对他的专属爱称,和只有对她时才有的宠溺话语,他统统无差别地给了另一个人。
心脏在胸腔中急速颤动,她难受到眼前阵阵发黑,终于在天快亮时没撑住,“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听见他从鼻腔哼出的冷笑。
“这就受不了了?我的报复才刚开始呢。”
情绪不太好,像被碾碎的玻璃渣,扎得他五脏六腑生疼。
她在房门口昏迷,又在房门口醒来。
他连叫佣人将她送回房都不愿意,却愿意大费周章,在别墅里摆满林绵绵喜欢的鸢尾花。
他从不留过夜的女人到天亮,却让林绵绵和他共用早餐,还允许她自由出入。
阮流筝也不想哭的,可楼下涌出无数媒体,得知裴行宴要在今天宣布和林绵绵订婚。
她还是没控制住,眼泪大颗大颗砸了下来。
“当年我只花了三个月,就把行宴追到了手。”
面对镜头,林绵绵娇羞地分享俩人的恋爱过程。
“从18岁到22岁,我为他写了上百首诗,他也为我一打四到心率衰竭。”
“毕业那年他就求了婚,可惜当时我要出国念书,才委屈行宴一直等我到今天。”
女人滔滔不绝地说着,阮流筝只觉得天旋地转。
主动追他的人是她,为他写诗的是她,陪伴他四年的也是她。
他怎么可以连他们的过去,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另一个人。
下一秒,她看见他戴在林绵绵手上的戒指。
那是当年裴行宴承诺以后买给她的婚戒,如今竟被明晃晃地戴在别人手上。
可他满眼爱意,神情自然。
自然到好像三年前跟他相爱的人,从来只有林绵绵。
她急促喘息着,跌跌撞撞走出去,被外围的媒体抓住。
对着采访镜头,她凄然一笑,祝他订婚快乐。
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他流泪。
当晚,裴行宴盯着采访画面,轻抚手上的一枚素戒,慢条斯理地笑,当天就派人砸了那家电视台。
第二天,阮流筝去驻华使馆办理签证,正巧碰上裴行宴带林绵绵出门试婚纱。
“去哪?”
他目光不经意地瞥过来,随口问道。
她垂着头,低声说了句。
“出去转转。”
他淡淡地应了声,发动车辆却停在原地。
她识趣地绕过劳斯莱斯,朝附近的公交站走去,林绵绵突然喊她。
“流筝,要不一起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