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内,一群女人正在恭维林绵绵。
“裴太太好福气啊,瞧这项链、钻戒,再瞧瞧这婚纱,简直要羡慕死我们了。”
“听说裴总为了这场婚礼,光是花钱请全世界各大媒体疯狂宣传,就花了上亿,啧啧,足见裴总有多爱你。”
“裴总身价几百亿,以后可都是你和孩子的了,羡慕这个词我都说倦了。”
林绵绵高傲地坐在沙发上,面上笑得灿烂,心里却哭都来不及。
身上的珠宝都是她自己花钱买来,自从宣布婚期,他就一心吊在宣传上。
没人知道他宣布结婚,为何最看重的不是新娘子,而是倾斜所有资源在铺天盖地的宣传上。
每天两眼一睁,就神神叨叨地盯着宾客名单和各大机场喃喃自语。
“怎么还不来,怎么还没回来……”
林绵绵只知道,那天开始,她就从天堂跌进了地狱。
被要求戴上所有昂贵首饰,周旋于各大场合。
一开始还以为是裴行宴回心转意,又想扶她上位,结果发现,他竟要求她,每天打扮得像个商品,托着大孕肚,一刻也不能停地面带微笑地穿梭在每个场子。
早出晚归、不到深夜两点不许休息。
脚后跟被不合脚的高跟鞋磨得血肉模糊,不准停;
狂风暴雨、路上连公交车都停运,她依旧得出门;
奔波几天累成狗,笑得人都傻了,连吃饭时张嘴都痛,也得继续;
就连胎像不稳被紧急送进医院吸氧,医生诊断恐有早产风险,裴行宴依旧绝情,竟亲自来医院把她丢到名利场。
“你不是喜欢聚光灯,喜欢炫耀吗?那现在就算死了,也得给我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她吓得浑身哆嗦,哭着问裴行宴。
他们都要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就算不怜惜她,难道肚子里还没出生的孩子也有错吗?
可他早就不吃这一套了,掐着她的脖颈,冷冷一笑。
“我只要了你一晚,那么多人都没怀,就你怀上了,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眼神犀利,执不经意的冷光,林绵绵只觉得后背发凉,瑟缩着往后退。
虽然吓得冷汗直冒却依旧咬定,就是他的孩子。
好在如今苦尽甘来,终于等到了结婚的这天。
只要完成婚礼,她林绵绵也是唯一公认的裴太太,就算裴行宴不爱她又有什么关系,她有万贯家财就够了。
快了,还有两个小时,马上就能彻底摆脱婚前展示品的身份,就能一步登天了。
为此,她不惜代价,暗中拔除了所有潜在的危机。
可她不知道,爬得越高就摔得越惨,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是地狱。
林绵绵胸有成竹,万万没想到,开场前半个小时,新郎竟然失踪了!
她急疯了,打了无数通电话,把酒店、家里和每一个裴行宴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
最后却在酒店的一间黑暗的休息室内,找到了抱着一个小木箱,盯着素戒喃喃自语的裴行宴。
“你会来的,你一定会来的。你说过,我的婚礼你一定会参加的,阿筝,你都不记得了吗?”
有人好奇地问小木箱里到底是什么,难道能比新娘和孩子都重要。
让裴行宴听到,他无声地扯开唇,笑意温存。
“对,她比新娘和孩子重要千千万万倍。”
话音刚落,身后的林绵绵脸色惨白,差点摔倒,很快又恢复镇静,装作没听到眼底却闪过一丝怨毒。
好在阮流筝已经死了,否则不敢想象,裴行宴会有多癫狂。
十分钟后,仪式就会开始,这一次,谁都不能阻止她当成豪门阔太!
他的百亿家产、公司股权、豪宅名车,通通都是她的!她的囊中之物。
可就在司仪问浑浑噩噩的裴行宴,是否愿意娶她时,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高跟鞋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