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媚蹲在地上桩头看着身边的青竹怀疑的问道:“你是跟她说了什么?我刚进院子的时候看她的意思可是想看我擦地,怎么就因为一句话转身走了呢?”
青竹瞥了吴媚一眼,见吴媚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只好无奈的说道:“我告诉曼雁小姐提督回来了。”
“就这些?没了?”吴媚疑惑的看着他。
青竹点头,吴媚将手里的抹布扔下毫无风度的坐在地上说道:“以为能听到什么大事情,没想到。。”
“您还是快点擦吧。”青竹看着吴媚疲懒的样子赶忙提醒道。
吴媚只好认命的继续拿着抹布擦着地面,就这样又过了三人,吴媚终于将整个院子的地面擦了一遍,就在吴媚最后一天收工回房间之后,洛尘也如期而至。
青竹站在门口默默关上了门。
房间中的光线一下子昏暗了起来,吴媚看着洛尘轻笑一声:“现在能带我去见我母亲了吧?”
洛尘打量着斜倚在床上的吴媚,自从她伤好之后,像是忘记了在太师府发生的事情,一直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虽然装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洛尘能明显感觉到如今的她已经变了,变得不再和当初的她一样了。
“可以。”
吴媚斜倚在床上看着洛尘,依旧与当初自己见到他时没有任何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如今的他在自己心中已经变了。
房中中陷入一阵沉默,吴媚缓缓下床走到洛尘身边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洛尘瞥了吴媚一眼没有说话,朝外面走去。
吴媚赶忙跟上,洛尘出了门,门外有一辆马车正停在门口,洛尘率先一步跨了进去,吴媚提起裙子也走了进去。
外面看起来十分普通的马车,里面却十分华丽,脚下铺着价值万金的地毯,绣墩表面的仙鹤是蜀绣的工艺,放在角落里的香炉里冉冉飘出来的是价值万金的龙涎香。
吴媚瞥了一眼便坐了下来,她没有坐在绣墩上,而是倚在马车的角落里看着轻纱窗帘外的风光。
马车里很安静,两人都不说话,龙涎香婷婷袅袅往外飘着,吴媚的心思却早已经不在这里了。
大约半个时辰,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洛尘率先一步走了下去,吴媚掀开车帘正好看见最后一丝霞光泯灭于天边,她喃喃道:“天黑了。”
两人下了车,吴媚这才看见眼前的地方,成片的四合院组成一个巨大的院子,门口点着几盏白惨惨的灯笼,灯笼下面站着许多侍卫。
门上挂着一幅牌匾,上书西厂两个大字。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吴媚转头看着洛尘。
洛尘不答,抬腿走了进去,吴媚赶忙跟上,进了大门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所有守卫的手都紧握着刀鞘,表情看上去分外严肃。
吴媚眯了眯眼睛,这就是王朝里最臭名昭著,最为人不齿,最黑暗的地方。
洛尘继续向前,根本没有打算停留,吴媚紧跟着他的脚步生怕走丢,谁知道他这里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要是不小心被自己看见了,那只能做刀下亡魂了,她可不相信洛尘会对她手下留情。
两人继续向前,走过一道道院子,穿过一个个闸门,终于在一个门前停下,这里没有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只有一个小太监正拿着扫把殷勤的扫着地,见洛尘过来,小太监赶忙行礼,“提督,夫人。”
“起来吧。”洛尘没理会他,推门走了进去。
刚一进房间吴媚便觉得十分寒冷,洛尘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个蜡烛点上,吴媚这才看清楚房间里的摆设。
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椅子其余的什么都没有,吴媚纳闷的看了一眼洛尘,与此同时她注意到房间的角落隐隐结了一层冰霜。
这大冬天冷是很冷,但也不至于房子里结冰吧?
吴媚正想着,洛尘走到墙边不见有什么动作,桌子就开始缓缓下沉。
我物美吓了一跳,见没什么威胁又凑了上去,桌子下去之后就出现了一条台阶,台阶蜿蜒向下,隐约间能看见里面闪着寒光。
吴媚凑到楼梯口,就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意袭来,这股寒意比外面还要冷。
洛尘不理会她,自顾自的下去了。
吴媚看着乌漆嘛黑的地下心中想着这下面到底是什么,她带着疑问试探性的走了下去。
刚一下去洛尘就将手里的蜡烛吹灭了,原本就看不清晰的地方如今更是变成了伸手不见五指,吴媚下意识的乱抓,一下子就抓住了洛尘的衣角。
随着一阵阵石头移动的声音响起,两人眼前变得明亮起来。
吴媚这才看见墙上镶着几块白色的石头,每隔几步就有一个,照的通道很清晰。
洛尘先行往前走去,吴媚赶忙跟上,刚走了几步吴媚便发现脚下布满冰棱,每走一步都十分艰难。
她小心翼翼的躲避着地上的冰,可越到后面冰越多,甚至是变成了冰面。
吴媚小心翼翼的走着,她可不想在这种地方滑上一跤,毕竟一旦倒在地上,面前就洛尘一个人,她不一定会伸手扶自己。
两人继续往前走,大约走了差不多一二百米的样子,面前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冒着白气的闸门。
洛尘转动闸门,闸门缓缓打开,洛尘指了指里面说道:“你的母亲。”
吴媚顾不得其他赶忙走了进去,一个巨大的冰棺出现在吴媚眼前,冰棺四角都镶嵌着刚刚白色发光的石头,吴媚很清晰的能看见中间的人。
她缓缓向前,悄无声息的跪在了地上。
“娘。”吴媚轻声喊道,像是害怕惊扰了棺材中的人。
棺材中躺着一个大约四十岁的中年妇人,妇人的嘴角还残留着紫黑色的血液,脸色苍白如雪,看上去十分诡异。
吴媚跪在棺材旁不再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棺材里的妇人,妇人面容平静,死前好像没有什么痛苦一般,过了许久吴媚缓缓伸出手摸了摸妇人的脸颊,在这种状态下,妇人的脸颊早已经冻得如同铁一般坚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