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媚看着徐氏,轻声说道:“你的梦与我的梦相比不过是细枝末节罢了。”
“呵。”徐氏轻蔑的看着吴媚,吴媚没有争辩,只是自己一瘸一拐的扶着栏杆往前走。
柳凌烟想上前搀扶,却被吴媚推开:“不可,太师不要再越矩了。”
说着,不顾柳凌烟有些失望的眼神,自己一步步的往前走。
看着吴媚坚定的步伐,柳凌烟转头看了看一脸死灰的徐氏,轻轻叹了口气。
吴媚自己回到院子里的时候,清秋吓了一跳,被柳凌烟抱着出去,如今怎么一瘸一拐的自己回来了。
清秋连忙上前搀扶,吴媚走到房间里将脚放到椅子上,原本稍微好转的脚又肿了起来。
“姑娘,这是怎么了?”清秋给吴媚揉着脚轻声问道。
“没事。”吴媚苍白着脸轻声说道。
清秋一脸担忧的看着吴媚,吴媚没有说话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而柳凌烟让盛夏将徐氏搀回去自己慌忙来到吴媚这里,一进门就看见吴媚趴在桌子上,身边的清秋正在给她上药。
“太师。”清秋见了柳凌烟慌忙后退。
吴媚却一把拉住她,清秋看了看柳凌烟,柳凌烟没说话,“太师,我想这些日子我们的关系太靠近了些,为了避免别人误会,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吧。”
吴媚说着,脸上也多了一丝冷漠。
柳凌烟摇摇头轻声说道:“不会。”
吴媚没有说话,但是浑身上下笼罩着一层生人勿进的气息。
清秋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是柳凌烟挥了挥手,她才如释重负的退下。
房间中只剩下吴媚和柳凌烟,吴媚想了想开口说道:“在太师这里叨扰许久,也是时候离开了。”
柳凌烟掩在袖子下的手一紧,随即松开问道:“为什么?”
吴媚想了想说道:“先前有求于太师,如今事情也都已经尘埃落定,我也该离开了。”
房间中顿时陷入一片沉寂,半饷吴媚接着说道:“母亲死了,吴婉虽然在宫中,但好在没了性命之忧,我也该回姑苏了。”
柳凌烟叹了一口气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回姑苏?”
吴媚点点头。
“山遥路远,况且洛尘的人还在找你。”
吴媚点头:“我知道。”
柳凌烟接着说道:“你知道你可能连城都没出去,就被洛尘抓住了。”
吴媚点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柳凌烟坐在她身边问道:“那为什么还要离开?”
“回姑苏调查,调查被抄家的事情。”吴媚一脸茫然,如今自己没有了退路,留在这里终究不是长法,既然这边不能调查,那就先回姑苏吧。”
吴媚说完,趴在桌子上依旧一动不动,而柳凌烟看着吴媚,他不想让吴媚离开,一方面他需要吴媚对付洛尘,另一方面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不希望吴媚离开。
两人都是一阵沉默,直到清秋慌慌张张闯进来,“怎么了?”柳凌烟皱着眉头问道。
“太师。。太师不好了,夫人要。。要自杀。”清秋喘着粗气接着说道:“姑娘,暖春晕过去了。”
两人同时站了起来,吴媚的一只脚不能动,摇摇摆摆的站起来问道:“怎么回事?”
“是。。是因为。。夫人。。”
柳凌烟站起来对清秋说道:“你在这里照顾姑娘,我去看看。”
清秋点点头,等到柳凌烟离开后吴媚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是夫人身边的盛夏,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说太师和姑娘出去了,夫人不知道去了那里正拿暖春出气呢,不巧的是盛夏看见暖春从荷花池那边过,回来没告诉夫人,于是就将这件事告诉了夫人,这才被夫人给打晕了。”
清秋焦急的说着,吴媚思量片刻说道:“你去把暖春带到这边来,然后让大夫看看。”
“是。”清秋急匆匆的出去了。
她与暖春的关系还算是融洽,自然不愿意看到暖春在那里等死。
等到柳凌烟到了徐氏的院子里,就看见院子里的下人正忙的一团糟。
柳凌烟阴沉着脸色走了进去,以往他总是面带笑容,不管是对谁,他都是一脸笑容,唯独这次,柳凌烟连上的笑容消失了。
他走进房间,就看见徐氏正踩在椅子上,双手扯着挂在房梁上的绳子。
“你要做什么?”柳凌烟走进去问道。
徐氏见柳凌烟走进来将头放在绳子上说道:“太师,你这般对我,我能做什么,只不过是下去找我那苦命的老爹罢了。”
柳凌烟怒极反笑,看着眼前的徐氏说道:“好好好,你去,需不需要我送你一程?”
徐氏彻底呆住了,满院的仆人也都愣住了。
在他们的印象中,柳凌烟永远都是面带微笑,温柔可亲。
如今这个暴怒的人还是柳凌烟吗?
柳凌烟看着徐氏说道:“这些年我从未亏待你,你要什么给什么,我从未难为过你,我觉得人要学会知足,若是一直贪得无厌,最终什么都剩不下。”
徐氏看着眼前的柳凌烟觉得他变了,以往不管自己怎么哭闹柳凌烟从不会说出这种话,如今却变成这个样子。
看着徐氏惊讶的眼神,柳凌烟长出一口气看着周围下人说道:“都出去。”
院子里的下人作鸟兽散,只剩下站在椅子上还没下来的徐氏和站在一边的柳凌烟。
“珊珊,我自认为对你没有一点不好,你要什么我给你什么,甚至给了你侍妾的名分,我问心无愧。”柳凌烟冷静下来恢复以往的温和语气说道:“我一直那你当我的亲妹妹,对你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若不是当年你苦苦求我,恐怕我连个侍妾的位分都不会给你,只会给你找一处好人家嫁出去。”
徐氏一脸苦笑的看着柳凌烟,但却依旧没有从椅子上下来。
柳凌烟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对不起,珊珊,我不爱你,哪怕你等再长的时间我都把你当我的妹妹看。”
“我等了你三年,盼了你三年,到头来你就这么对我?”徐氏凄凉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