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柳凌烟摸着火辣辣的脸颊依旧好脾气的安抚道:“母亲可有什么不满?”
妇人挣脱开两个嬷嬷的束缚,愤怒的甩了柳凌烟一耳光咆哮道:“你不是说他会见我吗?!我等了这么久为什么!为什么!”
柳凌烟连忙安抚着说道:“是,他会见您,他答应过我,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能见!我现在就要见!”妇人咆哮的说着,眼神中迸发出奇异的光彩。
“母亲。。”柳凌烟拉住妇人的手安慰道:“很快,很快就会见您。”
妇人看着拉住自己手的柳凌烟,眼中的光彩逐渐褪去,换成了一副担心的表情,甚至眼中流出了泪水,“凌烟,母亲不是有意的……不是有意的。。母亲是太过着急了。。”
妇人说着,眼泪如泉涌一般往外冒,柳凌烟笑笑轻声道:“没事,不疼。”
眼神却看向了两边的嬷嬷,其中一人熟练的从袖子中掏出一根香插到角落的香炉中点燃,青烟袅袅中流露出一股暖暖的香味。
妇人此刻已经止住了眼泪,眼神看向柳凌烟背后轻声絮叨,“我与他相识的时候,他说他是上山打猎被山上的猛兽所伤,拼了命才逃下来,我救了他,他说要带我回京城……”
妇人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最后倒在了椅子上睡了过去。
柳凌烟从袖中摸出帕子放在脸上,两个嬷嬷露出同情的神色,其中一个问道:“大人,为何不让我们在她发狂的时候点燃熏香呢?”
柳凌烟勉强笑笑说道:“大夫说,那样会导致心火淤积,对身子不好,只有让火气发泄出来,才能用熏香让其昏迷。”
两人同情的看着柳凌烟,谁能想到在外高高在上的太师在自己家中长长被欺凌?
柳凌烟看了看两人轻声嘱咐道:“等到这支熏香烧完,就将参汤灌下去,劳烦二位了。”
两个嬷嬷自然是答应下来,将柳凌烟送出门去。
走出铁门的柳凌烟将脸上的帕子拿起来在细雨中湿润后重新贴在脸上,灯笼越来越暗,里面的蜡烛也要燃到尽头,不知过了多久,柳凌烟将帕子收起来走出了院子。
侍卫站在院子外的角落中,与周遭的花草树木融为一体,若不是仔细寻找,寻常路过的人怕是会吓一跳。
“铃兰,你再去皇宫中打听一下吴婉的下落。”柳凌烟走过侍卫身边,轻描淡写的吩咐道。
铃兰看着远去的柳凌烟低头行了一礼,“是。”
第二日,吴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天气依旧阴沉沉的,吴媚浑身酸痛,眼前的一切事物都是模糊的,甚至连侍女询问的声音都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的,很快吴媚被侍女扶着灌了水后又昏昏沉沉的倒了下去。
而柳凌烟自早上去上朝后,更是一天都没有回来。
朝上,柳凌烟与洛尘相遇,洛尘看着一脸和蔼的柳凌烟皱了皱眉,他很想询问吴媚的情况,但又想到这种事情若是在朝上传出去,便是丢人丢到家了。
洛尘虽然对面子不在意,但一想到众大臣在背后议论他,便觉得浑身难受,于是耐着性子打算等到早朝后询问,岂料今日正巧赶上南方水患横行,以及西南边陲的叛乱。
所有人在大殿中站了一上午,皇帝都没有退朝的意思,众人只能耐着性子等,顺便想着如何解决水患和派谁去平叛乱。
到了午时,天依旧阴阴沉沉,外面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众人站的双腿发酸,几个上了年龄的大臣此刻已经站不稳,在大殿上站的左摇右晃,而洛尘也时不时看向柳凌烟的方向。
只是柳凌烟全程保持着一脸微笑,根本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洛尘只能借着忍耐。
等到午后,年龄最大的司马终于支撑不住跪在了地上,皇帝这才几句话寥寥结束了早朝。
早朝后,洛尘故意跟在柳凌烟身后,柳凌烟跟几个大臣打完招呼出了大殿的门就被洛尘叫住。
“太师,听闻最近您府中出了个与我夫人同名同姓的姑娘,不知可有此事?”洛尘看着已经离开的大臣,对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问道。
柳凌烟轻笑一声说道:“提督说笑了,这天下同名同姓的实在是太多了,怎么提督就对我府上的产生兴趣了呢?”
洛尘看着眼前身着绛紫色朝服的柳凌烟笑笑说道:“是啊,同名同姓的是很多,只不过同名同姓长得还一样的就是奇闻了。”
柳凌烟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问道:“提督这话在下就不明白了。”
“我们明人不说暗话,吴媚在你府上吧,把她交出来。”洛尘终于失去了兴致厉声道。
柳凌烟皱皱眉似笑非笑的说道:“尊夫人是自己跑到太师府的,怎么能谈交出来呢?”
柳凌烟慢条斯理的顺着大殿门口的汉白玉台阶往下走,洛尘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边低声说道:“有些事情我不说你也应该明白,吴媚身份特殊,我与她的关系远不是寻常夫妻那么简单,我们两个是被皇上赐婚的,你这样收留她,一旦传出去你的名声可就远不如现在这般好听了。”
柳凌烟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提督这般大的本事,怎么就留不住一个女人呢?况且在下并未胁迫她,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如果提督真的想接她离开,完全可以去在下府上带她走。”
洛尘看着柳凌烟突然笑笑说道:“罢了,反正是露水夫妻,太师若是真想养着她,我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我在这里提醒太师一句,没有能力的事情少做,若是一个不留神小心被拉下水,那就得不偿失了,告辞。”
说完不在看柳凌烟的神情,带着青竹转身离开。
柳凌烟看着洛尘离去的背影轻笑一声,顺着台阶缓缓离开,走过几道宫门后,铃兰迎了上来轻声道:“太师,吴婉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