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溪知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皇帝陛下,实在想不明白这人是如何用这种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那种轻浮孟浪的话的。
他忍不住朝半开的房门看了一眼,压着声音嗔怒道:“放开。”
马上就到晚膳的时候了,指不定哪会儿李忠和徐顺他们就会忽然进来。
虽然知道屋子里没有别人,他还是下意识地视线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皱眉低声道:“闭嘴,门外还有人呢,堂堂皇帝跟个色中饿鬼似的胡说八道,叫底下的人听见了成什么样子。”
门外除了李忠和徐顺,还有暗卫和侍卫,偏偏殷无殇还连声音都不知道压着点。
殷无殇却没有闭嘴,语气里还透着委屈:“我有没有胡说你不清楚吗?”
外头,李忠脚步匆匆。
屋门半开,里头一片静谧无声,李忠自然而然地认为两人在看折子,也没多想,直接迈步走了进来,转过屏风后才下意识哎呦一声,倒吸了口凉气,吓得连忙闭眼低下头,磕磕巴巴的道:“皇、皇上……”
殷无殇眼眸恼怒地看向李忠,怒道:“你是第一日当差么,如此擅闯是活腻了吗?”
李忠感觉自己比窦娥还冤,他怎么能想到这两位连门都不关就就就……
勉强找回自己冤得半死的舌头,回禀道:“高统领来了,说是有要事向皇上……和相爷禀报。”
穆溪知:“……”
殷无殇也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溪知回来了?”
李忠也是一脸云山雾罩的模样:“不知道啊,相爷回来的消息,除了这次南行跟随的人,奴才从未向任何人透露过啊。不过,奴才看高统领似乎很焦急的样子……”
穆溪知伸手推了推殷无殇,示意他放开自己。
殷无殇闭上眼冷静了一下,然后回眸看向怀里的人,无奈道:“别乱摸,等我问完话再闹。”
李忠骇然。
这这这……这还是那个矜持清傲脸皮薄如叶上霜的相爷吗?
穆溪知本就薄红的脸倏地红透,恼怒地狠狠瞪了殷无殇一眼,却是不敢再动了。
然而殷无殇却似得理不饶人似的,完全不顾李忠还在,又柔声哄道:“我又没凶你,怎么还气上了?我就问句话的功夫你都等不及?”
穆溪知崩溃,却不敢跟他分辨,因为指不定这人下一句又会冒出什么不堪入耳的话来,只能咬牙切齿的道:“皇上,你能不能先去见见高奇。”
“你这生着气,我怎么能走呢?”
殷无殇转头看向李忠,四平八稳的道:“去,让高奇先在厅堂里候着,等我把你家相爷哄好了再去,冒冒失失,早不进来晚不进来,这祸可是你跟高奇闯的,若是你家相爷不消气,你跟高奇就准备挨板子吧。”
李忠感觉自己快要冤死了,一边往门口退一边气若游丝的道:“奴才万死,求皇上息怒,求相爷开恩……”
穆溪知:“……”
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偏生殷无殇还凑到他耳边,学着李忠语气呢喃着问:“求相爷开恩,今晚赏我个侍寝的机会,如何?”
穆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