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麟回到家中时,姚雪已经起床了,她看到吴麟回来,下意识脸上变得绯红,虽然没有同床,可昨晚毕竟还是在一个房间中睡觉。
姚雪还从来都没和男人睡过觉。
这时候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姚雪不同往日地竟然抢着去开门,吴麟倒也乐得自在。
人还没进来,就听见一个极其令人讨厌的声音:“雪儿,你有没有想田哥啊,我从国外回来了!”
钟楠仿佛听见什么令她高兴的人,双眼都放着光芒,赶紧跑到门口;“诶哟,小田啊,你说说,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人模狗样的青年,带着金丝边框眼镜,手里还拎着一袋什么东西,他叫田言,是姚雪从小的追求者,不过后来去了国外读书。
姚正明也起身走来:“小田啊,从国外回来了,现在怎么样?”
田言礼貌性地笑着:“叔叔阿姨好,我刚回来没多久,现在是一家药材企业的经理,一般般吧,也就年薪三十万吧。”
说着,他的余光扫到吴麟,此时的吴麟刚刚打扫完卫生,弱小的修为和身体,导致全身都是汗水,而且十分邋遢,与田言简直无法相比。
田言笑着走过来:“这位就是吴麟先生吧,我这次回来主要一件事,就是迎娶雪儿,这样吧,我给你十万,你跟雪儿离婚吧。”
说完他便拿出来一张卡,当着二老与姚雪的面,狠狠地扔在了吴麟面前的茶几上,吴麟扫了他一眼,却没有说什么。
田言见吴麟不说话,更加嚣张起来:“废物!恐怕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么多钱吧?你真是男人的耻辱!窝囊废!”
吴麟微微蹙眉,不过表情仍然淡然得很,依然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继续低头去忙活起来。
姚正明上前从茶几上拿起银行卡,然后递回给田言:“小田,此事不要再说了,雪儿跟麟儿不会离婚的。”
吴麟都有些愕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老丈人叫自己小名。
田言也有些惊讶,可他依然没有放弃:“姚叔,我年纪轻轻就是企业高管,没有几年肯定还会升职,现在是年薪三十万,以后就可能是年薪一百万!而这家伙只是个废物啊!没有学历,没有能力,只会吃软饭的废物!”
他越说越骄傲,恨不得将自己的经历拍成一部电影:“我毕业于国外著名大学,就算跳槽也有无数公司抢着要我,更何况我知道他们两个没睡过,叔叔阿姨,你们就成全了我和雪儿吧,我一定会给她幸福的!”
姚正明还是摇头,眼神中出现些许轻蔑:“小田啊,麟儿现在也有工作了,月薪,十万。”
月薪,十万!
四个字如同天雷轰在田言脑海中,他一下子懵了,下意识大喊道:“不可能!他就是个废物!一个吃软饭的家伙!怎么可能月薪十万!”
他的年薪才三十万,可人家的月薪就已经十万了啊!
田言顿时脸上烧红,跟打了巴掌一样火辣辣的疼痛。
姚雪此时一边开口一边来到吴麟身旁挽住了他的胳膊:“没错,我老公现在也不算很成功,也就年薪百万吧!”
田言更加窘迫起来,恶狠狠盯着吴麟,可吴麟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好似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面若烧云,尴尬的田言忽然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然后带着歉意向门外走去:“叔叔阿姨,抱歉,我公司突然有事让我过去一趟,下次再来拜见你们二老。”
夹着尾巴逃跑的姿势与狐狸着实相似,田言现在恨不得自己找个地洞就钻进来,今天本来是想装逼的,倒不想被狠狠地打了脸。
“哼!我不会放弃的,我会让你知道,身份上的差距!”田言忽然又自信起来,工资高又怎么样?这个社会讲究的,还是地位,吴麟那个废物,怎么跟自己比?
…………
吴麟较为惊讶今天老丈人和丈母娘竟然会帮自己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低头看向姚雪挽住自己的雪白双臂,吴麟不经意间露出了笑容。
姚雪唰的面容绯红,慌忙之中放开吴麟的手臂,噌噌噌后退两步,低头扭捏道:“我,我只是想赶走田言,他老是纠缠我,很讨厌。”
吴麟眯着眼笑起来:“嗯,我知道。”
姚雪脸更红了,忍不住娇嗔着瞪了吴麟一眼,心想吴麟跟田言也没什么区别,都是死流氓,大混蛋。
“叮————”
手机忽然响了,吴麟拿起手机发现是陈院长的电话。
“喂,陈院长?”
“吴麟,你现在有空吗?”
“嗯。”
“三十分钟后会有一场学术研讨会,我希望你能参加。”
吴麟略微思考后答应:“好。”
…………
十五分钟后,吴麟来到了福成第一医院,姚雪没受到邀请,自然没法跟过来。
陈院长就站在门口,见到吴麟到来后直入主题:“病人器官衰竭,各方面数值却很正常,初步推断是心脏弱化导致的供血不足。”
吴麟眉头蹙起,快步向前:“我们进去吧。”
两人一同进入了研讨会大厅,因为是绝密的研讨资料,所以基本没什么人知道,只有两个保安做着基本的安保工作。
报告厅内许有数十人,不仅仅是福成第一医院的医生,更有许多看上去眼熟的苍发白须老者,皆是目光凝重地看着大屏幕。
厅内俱是一片激烈的争论声,些许人耳红脖子粗为了说服他人而扩大音量,台上则是坐着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他表情平淡,似在看一群跳梁小丑。
陈院长叹息道:“这个病我早就有所耳闻,据说全世界很多著名医疗机构都放弃了,我们又怎么可能治得好?”
吴麟轻轻耸肩帮,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陈院长对吴麟清冷的性子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倒也不会多想什么,只是微微侧目,心中好奇之意更重起来。
“大家安静一下!”
台上那花甲老先生忽然睁开眼睛,巍巍然站起身来,朗声而道。
随之报告厅内安静了下来,大家皆向他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