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嘿嘿一笑,问:“你这是在关心我?”
“关心你个大头鬼!”
宋惜赶紧将小手松开,还在夏凡的衣服上蹭了蹭,嫌弃说:“脏死了!”
半小时后,最后一块青花瓷碎片被粘上,两个黑乎乎的瓶子,摆在了宋惜面前。
想起青花瓷瓶被摔碎那天夏凡说的话,她先是一脸震惊,然后故意发出了一声冷笑。
阴阳怪气的问:“虽然被你粘成了两个小瓶子,但整个瓶身黑乎乎的,就跟烂泥坑里刨出来的一样,能值三千万?”
“你长得白,就嫌弃这对瓷瓶黑啊?我跟你讲,这对瓷瓶在经过我的妙手之后,已不再是清乾隆年间的青花瓷瓶,而是贞观年间的唐三彩!我说的三千万,是一个瓶子的价格。现在这是一对唐三彩,价格至少在一个亿以上。当然,这是我的保守估计!”
“你就吹吧!牛皮都给你吹破了!若不被你搞成这乌漆墨黑的模样,而是把这些碎片拿去给懂行的大师修复,弄出来两个青花瓷瓶,或许还能值个三五百万。现在,你这两个黑咕隆咚的小破瓶,十万块都值不到!”
宋惜越看那两个瓶子,越心痛,就越觉得这货,真是一个十足的败家子!以后跟他结了婚,可不能让他管钱,不然家都得给他败光了。
“乌漆墨黑,那是因为还没有洗。稍等一下,等我把它俩洗干净了,你就能看到,它们不仅是唐三彩,还是极品!”
夏凡进屋,抱了一个纸箱子出来,还拿来了一个大铁锅。
纸箱子里装着的是白酒,他一瓶接一瓶的拧开,咕噜咕噜的全倒进了那大铁锅里。然后,他把那两个黑乎乎的瓷瓶放了进去,将锅放在火堆上煮。
林小玉从屋里出来,看着那纸箱子,看着那一个个东倒西歪,没有标签的酒瓶子,给气得跳了起来。
“你个混蛋玩意儿,这酒你是从哪里拿的?”
“地下室酒柜最底下那个格子里啊!”
“你……你怎么找到的?”
“用鼻子闻的啊!”
“你知道这是什么酒不?”
“全都是茅台啊!窖藏时间最长的有二十年,最短的也得有五年了。而且,这些都是没有贴标签的特供酒!就算是拿着钱,在市面上都买不到的。”
这个回答,把林小玉气得胸口疼!
“你个狗东西!知道是拿着钱都买不到的茅台,还全都倒了锅里,用来洗你这破瓶子?”
“酒这东西,喝了伤身。再则说了,宋叔本就有高血压,不适合饮酒。这一箱子茅台,放在那里也是浪费,还不如拿给我洗瓶子呢!”
“什么叫放在那里也是浪费?这箱茅台,上次有个酒商,愿意花两百万收购!你……你居然给我这样糟蹋了,你赔我两百万!”
林小玉真是气死了。
好好的两百万,给这狗东西熬成了一锅泥水。
一定不能让女儿嫁给这货,要有这么一个女婿,自己家的这点儿家底,早晚得给他败光光。
“你妈叫我赔两百万,给钱吧!”夏凡对着宋惜说。
“凭什么我赔钱啊?那些茅台是你糟蹋的好吗?”
“要不是因为那天你不带我吃牛肉,这青花瓷瓶会碎掉吗?不碎掉,需要我如此辛苦的来修复吗?要不修复那青花瓷瓶,就不需要用到这些茅台酒啊!活儿我干了,酒钱当然得由你来出!”
“你这什么鬼逻辑?”
宋惜极度无语,好想挠死这货。
这时,夏凡拿起了一把电动牙刷,呜呜呜的对着瓶子刷了起来。
“你个王八蛋!这是我新买的电动牙刷,才用了一次,你给我放下!”
宋惜气炸了。
夏凡指了指给搞得黑乎乎的刷头,问:“你确定还要用它刷牙?”
“你……你个败家玩意儿,气死我了!”
夏凡才懒得管这娘们有没有生气呢,他直接对着她命令道。
“刚才我看到酒窖里还有一箱五粮液,你去给我抱来。这点儿茅台只能洗第一遍,第二遍就凑合着用那箱五粮液洗。”
“你说什么?你糟蹋了价值两百万的茅台,还有我的电动牙刷,现在还要霍霍一箱五粮液?”
“不就是两百万的茅台,拿来洗价值过亿的唐三彩,还委屈它了?赶紧的,给我拿五粮液去!”
“要一会儿你洗不出唐三彩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宋惜瞪了这家伙一眼,然后蹬蹬蹬的跑到地下室里去,把那箱五粮液抱来了。
“你真信这狗东西的鬼话啊?你看看他,糟蹋了那么多茅台,那两个瓶子,依旧是黑不溜秋的。这显然是,怎么洗都洗不白嘛!”林小玉没好气的对着女儿说。
有一个败家的混小子就已经够她生气的了,结果女儿还跟着一起胡搞,一起败家。
要不是刚才那两百万的茅台还没缓过劲儿来,这一箱价值万把块的普通五粮液,她绝对不允许女儿拿给这货糟蹋!
两百万都去了,也不差这一万两万的。
造吧!就让这狗东西可劲儿的造吧!
林小玉其实心里也挺好奇,夏凡到底能不能把这两个黑不溜秋的瓶子,洗成价值过亿的唐三彩?
夏凡拿起一瓶五粮液,拧开瓶盖,一边往瓶身上淋,一边拿起了一张毛巾,在那里小心翼翼的擦。
那张毛巾,宋惜越看越眼熟。
“这是我洗澡的,你个混蛋!”宋惜好想一脚踹这家伙屁股上。
不过,看着瓶身上被擦干净的部分,反射出了晃眼的光泽,她暂时忍住了。
半个小时后。
两个唐三彩瓷瓶,摆在了宋惜和林小玉面前。
那些瓷片拼接的裂缝,正好构成了瓷瓶的图案。这一对瓷瓶上,画的是一群仕女,在春游赏花。
越看,宋惜越觉得这对瓷瓶上的画面很眼熟。
“这不是唐伯虎那幅《仕女赏花图》吗?”
“看来你这小眼睛还不瞎啊!这都能认出来?”
宋惜大睁着那对桃花眼,恨恨的瞪着夏凡,一手叉着小蛮腰,一手指着他的鼻子,凶巴巴的质问道:“你说啥?你说我小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