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用完晚膳,张郃急急忙忙的过来,递上一封信。
“千夜被抓,这是敌军将领送回来的信。”
“给我的信?”两军交战,他给自己写信做什么?想要以千夜零为筹码谈判,直接派信使不就是了吗?
三两眼看完信中的内容,周子凡神色复杂。“立马传信给西铭,让他不要轻举妄动,等我过去。”
“少爷要亲自过去?”夫人刚刚有孕,少爷就要出去?
“事态紧急,咱们到了再详谈,你先去准备吧。”
既然周子凡都去,那他也不能留下,相信青魅也不会反对的。
“你之前总跟我说不去,不去,到头来还是要去。”洛依一边儿帮周子凡收拾衣裳,一边儿念叨道。若是搁在怀孕之前,她肯定死活都要跟着去,可现在不行,得为孩子考虑。
“……”周子凡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她唠叨自己,似乎她一夜之间,就长大了,知道不能率性而为,该多考虑考虑身边的人。
“你这次准备带谁去?青魅都要生了,张郃肯定不能去,就带西铭去,然后府里的暗卫你多带几个,有什么事也好照应。”
“都去!”周子凡回道。
“青魅都要生了,这时候让张郃也出去,不好吧!”洛依问道。
“将你们留在皇城,更加不好。”陛下巴不得拿到能控制住自己的把柄,他又怎么可能自己送过去呢。
“我也要走?”
“你不想跟我一起去?”周子凡反问道。
“不会妨碍到你吗?”能够一起去固然是好,洛依就怕妨碍到他的正事,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怎么会!”
“行军打仗,还带着女眷,会被天下百姓议论吧?”洛依又担忧的问道。
“我会在乎这个吗?”要在乎这个,他早就在十多年前就自我了断。
翌日一早,周子凡就带着洛依等人和十一卫堂而皇之的走出皇城,游山玩水一般。陛下听到禀报,已经是小半个时辰之后了,他也没放在心上,只要能平定叛乱,他爱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
他不放在心上,可有人放在心上,比如说司南定。当周子凡出皇城的消息一传来,他就开始谋划,花重金在江湖上请了一个杀手组织,五十万两,买周子凡的人头。
前山村,周子凡一行路经此地,就在此处休整,一连几天赶路,青魅三人被折腾到不行。
是夜,一道黑影略过他们所住的院落上空,一闪即逝。守夜的卫士察觉到阴影,抬头一看,有什么都没有,只当是自己花眼了。
“张儿,还有多远?”
“快了,按照这个速度,再有两天,就能够到了。”
“下一个镇甸在哪儿?”
“三十里外的古澜县城。”
“好,咱们今晚就在古澜县城安扎,你派人去安排一下,另外,夫人她们就留在古澜县城,此处已经离战场很近了。”将洛依三人放下,他们全部打马而行,速度可以提升一倍有余。
张郃打马上前,吩咐随行的护卫先行一步,到古澜县城打点好一切。
就在周子凡掀起轿帘,想要进去的一瞬间,只听到两声箭鸣之声,周子凡闻声扭头去看,一道箭镞在他的目光下重重的穿透他的左肩,另一支箭镞钉在车框上。
“有刺客!”张郃厉声喝道。
护卫们抽出自己的宝刀,将马车团团围住,警惕的看着四周。
“夫君!”洛依扶着周子凡进马车,将车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少爷!”青魅前后看了一下箭镞的位置,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引得她一阵反胃。
“咚咚!”周子凡敲了敲车壁,对外面说道:“走吧!刺客离我们很远,一击不中,早就遁走了。”
行出一段路程,周子凡才让他们停下来歇息一会儿,也让他有时间将伤口处理一下。箭镞一直在体内,再加上一路颠簸,血迹弥漫,染红了周子凡整个肩膀。
青魅忍着恶心,将箭杆折断,只剩下箭头。“这箭杆上有几道的凹槽,如果硬拔出来,会……”带下来一大块血肉的,一想到那个画面,青魅就是一阵干呕。
“凹槽?”难道是……“凹槽内还有些小刺,是吗?”
“对!密密麻麻的。”
“放血槽,如果直接拔,会加重伤势,甚至是流血过多至死。”周子凡淡淡的说道。
“那该怎么办?”
“直接从前面一掌拍出去。”周子凡咬着牙说道。
“啊!”洛依与千鹤掩嘴轻呼,那得多疼啊!
青魅想了想,觉得有理,于是唤来张郃。
周子凡手里把玩着从车框上取下的那支箭,心中不知何种滋味,依照现在的工艺水平,想要做成这样的箭镞,近乎不可能。
“夫君,这箭为何跟平时见过的箭不同?”
“这箭镞经过高人改造,自然不同。”
“高人,什么样的高人?”
周子凡摇摇头,“不知道。”
洛依将他手里的箭镞,上下看了两眼,疑惑的说道:“这里怎么有条蛇啊?”
“蛇!哪里?”周子凡凑过去问道。
洛依指着箭尾一个歪歪扭扭的标记,说道:“这个不像一条蛇吗?”
周子凡拿过来,箭尾确实有个标记“S”,刻得比较隐晦,不注意看都不会注意到。
难道是他!周子凡仔细看了看那个标记,思绪回到二十多年前,就是那时候,日日出现在自己梦中的那些人,其中有一人手里的兵器都会有这样一个标记。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是不是她也存在于世间。想到这里,周子凡神色复杂的看了看洛依,他爱洛依,可那个她,在周子凡的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如果她真的出现了,自己又该如何自处呢?
“怎么啦?”被周子凡盯得有些莫名其妙,洛依问道。
“没事,牵动伤口了。”周子凡随口找了个理由道。
“你躺会儿吧!躺着会舒服点。”洛依本是好意,可车中还有两个女子,一个大男人躺在其中,就有些不合适了。
周子凡摇摇头,示意自己不用。
为了证实对他的猜想,周子凡取来笔墨纸砚,划了一个所有人都看不懂的东西,像是胡乱涂鸦。“用这支箭将纸钉在车框上。”周子凡将东西交给车夫,吩咐道。
“夫君,那是什么东西?”
“随便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