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达到了,陛下痛痛快快的放他们回去,还明里暗里的暗示他们可以提出请辞的奏请。
“陛下!”众人走后,一直隐在暗处的郁统领现出真身,单膝跪在陛下跟前。
“你说得对!朕的这几个兄弟,没一个安分的。”
“陛下可早做防范,拖延下去,又将是一个定王。”郁统领建议道
“朕自有安排。”
“奴才告退!”
陛下挥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郁统领再行了个礼,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大殿。
夜。
郁统领的官邸之中,行放下自己的佩剑及头冠,郁统领就敏锐的意识到屋中有不一样的气息。“谁!”
“不愧是陛下身边儿的亲勋卫率,这世间能主动发现我的踪迹的人不多,你算一个。”许久不曾出来冒泡的赫旭悠悠然走到塌边,坐下。
“过奖!”郁统领冷哼道。“你想要的,我已经帮你做到了,我要的解药呢?”
赫旭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丢给他。“一日一次,连续七天,自然可药到病除。”
“你走吧!”
“还有一事,要请郁统领协助。”
“你耍我!”说好了帮他将几位藩王骗进皇城,他就给解药自己,然后两不相干的。
“岂敢!岂敢!此事对统领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是最后一次,再有下次,我就是拼了这条命不要,也定要和你鱼死网破。”
这就是答应了,至于下次,下次再说吧!
“郁统领真的不再考虑,为我做事,可比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统领可要好上太多。”赫旭蛊惑道。
“郁家世代忠于陛下,你死心吧!”
“人各有志,在下就不强求了,告辞!”
果不其然,第二日上朝,再度提及司南定,陛下口口声声说如何处置是经过几位王爷达成一致的,这也变相杜绝了司南千机会去投奔他们其中一个的可能性。
可,就在这个时候。
“王爷,不好了!”楚王别院的总管匆匆赶到宫中,呼道。
“大胆!陛下面前,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楚王兄,你府上的规矩该好好教导一二了。”靖王喝道。
“多谢靖王弟指教。”楚王也不生气,依旧谦和有礼。
靖王一拳打在棉花上,顿感憋屈。
“何事如此慌张?”陛下开口问道。难得处理完司南定事情,陛下心情大好,也忘了计较总管擅闯大殿之罪了。
总管抬头看了看陛下,又迅速低下头,回道:“世子,世子没了。”
什么!满朝皆惊。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世子没了?”楚王终于有了些平日里没有的沉着与冷静,问道。
“今日,世子爷应宁王世子之邀,去听燕楼吃酒,碰巧信王也在那儿宴请朋友。两人不知怎么,就吵起来了,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打着打着,世子爷就……”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必再说,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又都是嚣张惯了的,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不曾想这次却失手了。
“求陛下还吾儿一个公道。”楚王单膝跪地道。
“楚王兄不要着急,事实真相如何,尚不明朗,待事情真相大白之后,朕必然秉公执法,给汝一个公道。”
这话,是要替司南千信开脱啊!不过也不奇怪,自己的儿子,能不护着吗?
“陛下!”楚王不甘心就此让他忽悠过去。
“楚王兄,千骊是你的儿子,亦是朕的子侄,朕怎会眼看着他枉死呢?”
如果不想他枉死,你就该立刻将司南千信押入大牢,而不是在这里惺惺作态,靖王与齐王在心里说道。
“可是陛下!”楚王还想为自己的儿子争取一个公道。
“楚王兄!朕会给你一个交代。”
“那臣就在别院恭候陛下佳音!”说完,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大殿。
一生软弱的楚王,终于硬气了一次。
下了朝,周子凡回王府,前脚刚跨进府门,后脚就有下人前来通报,楚王来访。
自己看着就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出了事怎么都喜欢来找自己,不过既然来了,不想见也得见。
“楚王兄!”周子凡拱手行礼。
“少王弟!”楚王起身还礼。
主宾落座,下人重新换上热茶,乖乖的退下,让他们能安心的谈论正事。
“少王弟,为兄此来的目的,相比我不说,少王弟心中也清楚。为兄也不再废话了,只想要一句话,少王弟可愿为你的子侄道一声不平。”楚王痛快的说道。
“千骊出这样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此事陛下自有定论,楚王兄又何必急于一时呢?”周子凡劝道。
“少王弟是聪明人,何必在为兄面前装糊涂,陛下若真有心为吾儿报仇,就该将一众人等宣至御前,当庭对质。”可是他没有,反而是拖住了自己,给了他儿子时间,扭曲事实的时间。
“王兄就没想过,这其中或许另有隐情?”周子凡问道。
“众目睽睽之下,能有什么隐情?”楚王不悦道。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为何他要向着陛下说话,就因为他是陛下吗?
“且不说,当时世子与信王为何故争执,就说你别院的总管,他是如何不经传唤就进得了宫来?”周子凡冷静的分析道。
只可惜,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楚王根本听不进去,他只知道周子凡是在替司南千信开脱。“少王弟,若是换做你的儿子,可还能如此怡然自得?”
“楚王兄想如何?一命抵一命吗?”周子凡被他这么一顶,也来了脾气,毫不客气地喝问道。
“难道不该如此吗?”楚王反问道。
“楚王兄别忘了,那是陛下的儿子。”周子凡提醒道。
“陛下的儿子又如何?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天子犯法,何时与庶民同罪过?”周子凡反驳道。他也是在皇宫里长大的,连这一点都还没有看透,可算是白活了。
“难道我的儿子就这样枉死了吗?”楚王怒道。
“楚王兄,你刚刚经历丧子之痛,我不与你计较,我劝你冷静些,不要中了别人的离间之计。”周子凡奉劝道。
“我不过是想要一个公道。”
“我言尽于此,该怎么办,楚王兄自行抉择。”
周子凡与司南楚的关系也只能算作见面问声好,如今他家出事,周子凡该劝谏的还是劝谏,听不听那就不是他能左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