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周子凡愿不愿意,游巧算是在少王府住下了,长命锁也戴在了默默的脖子上。周子凡几次三番暗示她早些离去,每次话刚出口,就被洛依给堵回来了,弄得周子凡郁闷不已。
这天,周子凡背着洛依,将游巧请到书房,打算私下劝她离去,省的洛依夹在中间捣乱。
“孩子,你不必多言,能在你府上住上几日,看到你一切安好,我也就放心了,明日一早我就离开少王府。”周子凡的话还未出口,游巧就先开口说道。
“那便好,也省的我多费唇色。”周子凡哼道。
“孩子……”
“你可以尊我为少王,也可唤我的名字,我不想听到那两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周子凡忽然怒喝道。
游巧神色一暗,依旧强撑着笑意道:“好,我不叫了。只是,你能号令群狼的事,万不可让外人知道,就连你的夫人也一样。”
周子凡神色大变,他是狼人,天下皆知,但是他能号令群狼,只有他与西铭四人知道,她是从哪里知道的?“什么号令群狼?”
游巧淡淡一笑,颇有些自豪的说道:“这是曳狼族与生俱来的能力,来自于血脉的传承,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的。”
“曳狼族?”
游巧见他来了兴趣,就一股脑儿的将事情倒了出来。
“我们的祖先,是曳狼族仅次于大王的大将军,是曳狼族的战神,凡事他出征的战事,敌人总是望风而逃。”
“曳狼族不是早在百年前就已经覆灭了吗?”
“在四国疯狂的围剿之下曳狼族几近覆灭,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逃脱了,我的祖母,你的曾祖母便是那逃脱之人。”
“曾祖母?经过几代血脉的更替,你所谓的曳狼族的血脉,只怕也所剩无几了吧!”周子凡无情的揭露道。
“确如你所言,但!当时的情况,我不得不赌上一把,不求他们尊你为王,只要它们愿意因为血脉中那边儿曳狼族的血,收养你就好了。现在看来,我赌对了。”
“赌?”原来自己的命就是一个赌注,还真是高看了。
“当年,你爹因为一些事情被一个江湖大派盯上了,为了活命,我们不得不四处躲藏。我们不忍让你自幼就要忍受颠沛流离之苦……”
“是觉得带着一个孩子,就是带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吧!”周子凡无情的揭露道。
游巧也没有狡辩,大大方方的认下了。“当时也有这种想法在里面。”
一个家族的命运,关乎数十条人命,不能被一个婴儿阻碍了生路。
“若这样的抉择摆在你面前,你又会如何选择?”游巧反问道。
“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还算什么男人?”
“那你的家族怎么办?那可是数十条人命啊!”
“我的家族里,只有我夫人与孩子,再则若他们真的需要靠一个女人,一个孩子才能留存下来,那还有什么脸面立足于天地之间?”
“或许吧!”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周子凡问出了这几日以来心里的疑惑。
“可还记得云川的泰和药铺?”
经她这么一说,周子凡才明白那不知从何说起的熟悉之感来自何处,泰和药铺门前差点儿撞到的夫人,就是游巧。
“是你!”
“当日匆匆一顾,我寻了你一年,才得到片语消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终究还是找到了你。”
偌大的江湖,想要找到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的人,何其艰难。
“我在镜儿胡同那边还有套宅子,你去那儿住吧!”周子凡说道。
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一声啼哭打断了两人难得的和平时刻,周子凡打开房门,乳母抱着默默,往书房而来。
“王爷,夫人可在?小公子忽然啼哭不止,奴婢怎么哄都哄不好。”乳母问道。
“夫人不是在离园歇息吗?怎么会来书房?”
“奴婢刚刚去了,夫人不在离园。”
不在?她有出来溜达了?“把小公子给我吧!你叫几个人在府里找找,许是在离园呆着闷,出来走走了。”
不知是闻到了父亲身上熟悉的气息,还是哭得累了,默默很快安静下来,砸吧砸吧小嘴,左右扭动几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就睡了。
“王爷,没有找到夫人。”半个时辰后,乳母硬着头皮来到周子凡的跟前,禀报道。
周子凡剑眉一皱,怎么会找不到呢?“里里外外都找了?她都还没出月子,能去哪儿?”
“都找过了。”乳母回道。
“再去找,多派几个人。”
一直到夜幕降临,还是没有找到,周子凡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唤来门房,询问他夫人可曾出去?
门房摇摇头。
“那她能去哪儿?”周子凡问道。
门房与乳母低头不语,若是自己知道,还找什么?
“再将府里大大小小的角落找一遍,另外,派些人去外面找,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夫人。”
门房点头称是。
周子凡来到离园之外,打了个呼哨,一左一右两名暗卫现出身形。
“少爷!”
“夫人去哪儿了?”周子凡问道。
两名暗卫对视了一眼,道:“今日不曾见到夫人出来。”
“没见过?那为何府里的人找了一下午了,都没找到她?区区一个离园,真的有那么大吗?”周子凡不悦的质问道。
“少爷明鉴,今日夫人确实没有踏出离园半步。”暗卫单膝跪下道。从下午起,他们就知道夫人不在离园的消息,可他们也十分肯定洛依没有走出过离园啊!
“那真是怪事了!”周子凡冷笑道。
这离园就一个门,难道她还能插翅膀飞了不成。
“少爷息怒!”
“将今日所有进出过离园的全部集中到前院。”周子凡吩咐道。
他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王府的护卫,都是他的心腹之人担任,外人很难进得来,更不可能悄无声息的带走洛依。既然外人进不来,那么就只有……
周子凡看向游巧,近日少王府并无新进下人,只有她是新搬进来的。
察觉到周子凡的目光不善,游巧赶紧摆手解释道:“不是我!她是你的夫人,是我孙儿的母亲,我怎么可能去害她呢?再则,今日一早,我便与你在书房谈话,就算我有心,也无能为力啊!”
周子凡沉吟不语,这话也有些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