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之外的皇城,周子凡看完传过来的最新消息,叹了一句:“这事情真是越来越热闹了。”东篱、南栀、西陵、北狄,再加上江湖人士,几万人盯着这个宝藏,这出戏是越看越热闹啊!
十月底,定王司南锦回京,奏章月前就已经递上来了,每年静合太妃生辰,他都会请旨回京。
见过陛下之后,司南锦直奔少王府。
“母妃!”一进到净月斋的内堂,司南锦就请安道。
“快起来!快起来!”
“孙儿给皇奶奶请安!”司南锦身后的青年,上前一步,跪下拜道。
“好孩子,快起来吧!”
“知道您喜欢喝茶,我啊,特地从绕路去了济州,给您带了上好的的茶叶,还亲自画了样式,让官窑给您烧了一套新的茶器,您看看,可还喜欢?”定王如同献宝一般,将自己带到皇城之中的东西一一亮了出来。
静和太妃一脸慈爱的拍了拍他的手,道:“知道你有孝心。”
“母妃喜欢就好!”
“王妃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太妃看了看他们身后,再无旁人,于是问道。
“母妃身体不适,御医说要卧床静养,不宜远行。”青年站起来解释道。
“病了?什么病?”
“不过是些小毛病,母妃不必忧心。”司南锦接过话茬说道:“别院已经打扫干净了,母妃随我们一起过去住几天吧?”
“好!”
司南锦跟周子凡打了个招呼,就把太妃请到别院居住了。太妃一走,沐筱瑜继续住在少王府就显得尴尬,后听说平西郡王即将回皇城,她很自觉的离开了少王府。
周子凡还在惊讶于她的主动,平西郡王带着一家老小就回皇城了。
平西郡王赵子川,已年愈七十,是陛下最为看重的臣子,替陛下镇守边境四十余年。为表恩宠,陛下派遣六皇子亲临城门,代为迎接。
洛依在府里待着无聊,听说城门口有热闹可看,就磨着周子凡要去凑凑热闹。
周子凡闲着也是闲着,就换上便服,带她出去。
“大叔,这个平西郡王,也是先帝的义子吗?”
“先帝膝下二十多个孩子,还嫌不够多啊!认那么多义子?”周子凡没好气道,再说了,先帝比平西郡王也就大了个十来岁,怎么当义子?
“我娘说,你就是先帝的义子,所以才被封为王爷的啊!”洛依傻傻的说道。
周子凡叹了口气,真的是被她的天真给打败了。“先帝的亲生儿子都没有一一封亲王,会轮到我一个义子吗?”
“那你是怎么封王的?”
“这个,属于政治问题,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洛依噘着嘴表示不满,每次一说到这些,他都不告诉自己。
“平西郡王掌管十万兵马,一生护卫边境,陛下感念他的功劳,才封他为郡王的。”周子凡解释道。
“来了,来了!”茶楼外,一阵喧哗之声。
洛依、周子凡纷纷看向城门口,就看到一位满头银发的老者,端坐马背上,精神抖擞。
“那个就是平西郡王吗?”洛依问道。
“就是他,近二十年不见,他还是这样硬朗。”周子凡感慨道。
“大叔认识他?”
“有过几面之缘吧,他长期驻守在外,很少回皇城述职的。不过他此次回京,还带着家眷,莫不是要卸甲归田了?”
皇宫。
陛下望着空空如也的大殿,轻声道:“平西郡王该到皇城了吧?”
一道黑影从梁柱上飘下来,单膝跪地,恭敬的回道:“按时辰算,他们此刻应该刚进城,陛下可要召见他?”
陛下叹了口气,“要来的终究还是会来,定王呢,可有异常?”
“定王殿下入京后,只去了少王府,将太妃接到别院小住,之后再无任何动静。”
“筹备这么多年,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吧?还需要他做什么呢?”
“陛下是真龙天子,得上苍庇佑。”黑影低头说道。
这样的奉承话,这些年不知道听了多少,陛下早就已经免疫了,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下午,南栀王上派来的使者也入皇城了。
当晚,陛下特设宫宴,为平西郡王接风洗尘,也为迎接南栀国使者。
陛下不喜少王,众所周知,不过在外人面前,该做的场面功夫还是得做,宫中设宴,还是通知了少王。
时辰将至,周子凡安排好洛依,就坐着一顶普通的轿子出门了。
有了上次的教训,宫门前的门吏都格外的客气,无论官职高与低,见面都是笑脸相迎,引得不少人侧目。
很可惜,他们吃了教训,也记了教训,可总有不长眼的,往周子凡的手里撞。
进了宫门,官宦家的马车和轿子都不得再往里走,所有大臣,无论官职高低,都只能是坐宫里统一安排的马车到内宫,这也是为了防止有人意图不轨,将刺客带进皇宫。
周子凡的轿子才刚刚停好,就有几顶软轿就到了,相爷沐风闵,相爷夫人,还有相爷府五公子就从轿子里下来。
好巧不巧,一旁等候的马车只有一辆了,内侍想都没想径直将马车赶到沐风闵的身边儿,摆好凳子。“请相爷上马车!”
“等等!”西铭喝道。
内侍看了一眼周子凡,是个生面孔,就不客气的喝道:“大胆,竟然敢在皇宫内院大声喧哗,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我们先来的,为何不让我们先上马车?”周子凡缓步上去,说道。
“放肆,相爷是什么身份,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跟相爷抢马车!”内侍喝道。做事如此莽撞,内侍在心里暗暗认定周子凡就是一个刚从外面调回来的官员,或者是哪个府上不知进退的公子。
“相爷也是这么认为的吗?”周子凡看向一直沉默的沐风闵,问道。
“王爷先来的,自然是王爷先请,老臣等等就是了。”沐风闵气定神闲的从马车上下来,丝毫不觉得尴尬。
王爷!那个内侍脸都白了,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普通人会是王爷呢?
“王爷恕罪!都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王爷恕罪!王爷恕罪!”内侍跪下磕头求饶道。
“王爷,他也是初进宫不久,不识得王爷的真容,您就小惩大诫吧。”沐风闵开口求情道。
“相爷此话差异,对王爷不敬,用一句不知者不罪就糊弄过去,那他日小人一时不慎,得罪了相爷,也可用一句不知者不罪了事吗?”西铭反驳道。
沐风闵脸色一沉,还没人敢这么不给自己面子。“但凭王爷处置!”
“既然相爷求情了,罚跪两个时辰。”
“谢王爷!谢相爷!”内侍磕头谢恩。
“本王就先走一步了。”
沐相走下马车,弯腰行礼道:“臣恭送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