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周子凡备好礼,前去拜会平西王府。
不知内情的百姓纷纷言讲王爷对赵小姐的好,还有人道出昨日他们一起喝茶的事,引得百姓一阵欢笑。
“老臣,恭迎王爷!”赵老将军带着一家老小在门口迎接周子凡,因为昨日之事,世子妃与赵义面露不善,若不是赵老将军在,只怕他们扭头就走。
“老将军不必多礼。”周子凡伸手将他扶起来。
“王爷请!”赵老将军退来一步,让周子凡先请。
下人奉上香茶,赵义就让她们退下,不仅如此,还喝退了院中的军士。
周子凡见她们都退下了,也不废话。“老将军,在下此来的目的,想必赵小姐已经向你说过了。”
“王爷,你与西文的婚事,乃是陛下的旨意,老臣不敢有违。若王爷瞧不上西文,还请王爷上书陛下,老臣立即带着西文回边境,绝不牵连王爷。”赵老将军不愧是老谋深算,仅靠一次谈话就能猜到周子凡有所顾虑,不敢上书解除婚约,所以才来先他们商议。
周子凡听出他的暗意,面色一冷。“老将军,可要为小姐的终身考虑考虑。”
“王爷若是也为小女考虑,就不会提出这样无礼的要求,一个被退婚的女人,你让她如何再嫁?”世子妃站出来冷冷的说道。
周子凡抬头看了她一眼,妇人之见,目光短浅,不与她计较,又看向赵老将军。道:“郡王以为呢?”
“陛下的旨意已下,老臣也只能遵循。”赵老将军坚持道。
“陛下的旨意,何尝不是郡王的意愿?不过……”
“不过什么?”赵义问道。
“赐婚之际,本王生死不明,陛下自然安心。如今郡王回京不过月余,却与本王一见如故,惺惺相惜,不知陛下知道后,是否还能安心。”
赵义不懂朝局,对周子凡所讲不甚理解,只能看向赵老将军。
赵老将军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当初陛下有意赐婚,赵老将军为了避免陛下猜忌,也为躲避诸位皇子的招揽,选择失踪多年的少王。原因有三:其一、少王失踪,生死未知,对平西王府没有什么益助,可以打消陛下心中的疑虑。其二、不必夹在诸位皇子中,左右为难。其三、借着少王府的名头,为平西王府增加两分份量,为避免日后陛下不需要平西王府了,能有人站出来替为王府说几句话,
可现在,王爷回来了,而且就如他所说,原来的好处都变成了烫手山芋,再加上赵义派人散发出去的王爷与平西王府的私交甚好的消息,更是火上浇油。
事已至此,请旨退婚,陛下会以为他功高震主,不请旨退婚,陛下会怀疑他勾结外人,有不臣之心。伸头是一刀,缩头亦是一刀,这可如何是好?
“我平西王府对陛下忠心耿耿,天地可鉴。”
周子凡点点头,“本王信,可陛下信与不信?”
“……”陛下信不信,全在他的一念之间。
“陛下赐婚,原本就是权衡利弊的结果,如今世道变了,利弊也该变了。”
“老臣愿意相信陛下。”动摇之后,赵老将军做出最后的决定,他还是选择遵从陛下的旨意。
“好!”周子凡站起身来,“少王府庭院众多,不在乎让出一室,只希望日后郡王不要后悔今日之决定,告辞!”
一句话,就已经决定了赵西文嫁入少王府之后的生活。
这个结果,也在周子凡的预料之中,迂腐之人,见得多了,不足为奇。
大婚的相关事宜,都在有条不紊的准备着。
可周子凡不愿娶赵西文的消息不知从何处流传出来,甚至还有人说少王府准备大婚事宜,是为了迎娶她人。
平西王府站出来解释,少王府却毫无动静,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赵义咬紧了牙关,无处发泄,只得日日待在练武场,直到赵经言回到皇城,他才活泛起来。
“父亲!既然少王府不愿意,这桩婚事,不如就此作罢?”平西王府世子赵经言说道。
“放肆!这是陛下的恩典,你说作罢就作罢,你当陛下的旨意是什么?”赵老将军呵斥道。
“父亲!”他从边关赶回来,第一时间就听说了王爷上门退婚一事,虽说被父亲回绝了,但强扭的瓜不甜。就算西文嫁过去了,少不了要受委屈,赵家有这么一个女儿,他怎么舍得让她去别人府上受苦呢?
赵经言嘴才张开话还没出口,就被赵老将军给打断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咱们赵家两代人守卫边境,数十年来,力保边境不失,这是大功一件,可同时,这也是大过。你若是轻易提出退婚,不仅会让那些人说你功高震主,藐视皇威,更是给了陛下一个清理我们的借口,赵家几十年打下的基业都将毁于一旦。”
“可是父亲!咱们家就这么一个女儿啊!”赵经言不忍道。西文自打生下来,就是他们的掌中宝,心头肉,如今却要将她嫁给一个不爱她的人,如何舍得?
赵老将军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舍得呢?但,为了赵家为了平西王府,不得不这么做。
“王爷的为人,我还是信得过的,不会亏待了西文。”
嘉庆关。
“少主,皇城传来消息,陛下将平西郡王的孙女赐于少王为正妃,不日即将完婚。”一名小斯走进房内,低声说道。
“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也需要报给我吗?”赫旭不耐烦的说道。
汇报之人垂首不语,是少主自己说的,只要关系少王,不论大小都要报给他,怎的又变了?
说完之后,赫旭又想起来自己之前下过的命令,尴尬的咳嗽一声,问道:“还有什么消息?”
“皇城流言,说少王不愿娶平西王府的小姐,要另娶她人。”
“呵!有意思。”赫旭轻笑一声,吩咐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传令给咱们留在皇城的人,让他们帮帮平西郡王。”
“少主,他们都是主人费尽心血培养出来的人,为得就是帮咱们传递消息,还有在关键时刻发挥用处,此时就启用他们,是否有所不妥?”
“蠢货,本少主又没让他们去跟少王府硬碰硬,他们只需要在暗中助平西王府一把就行。”
“属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