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川看见眼前人,满脸的不可置信。
“望东!”
真的是他!
两个男人同时大步朝着对方奔去,抱在一起。
“望东!你没死!”
陆长川激动的拍着男人的背部。
此时此刻出现在眼前的男人是他们以为早已死掉的人。
四年,整整四年。
看着他活生生的站在眼前,怎么可能不激动。
“老大我回来了!”
真的很想念这些战友们!
“你这小子,这些年跑哪去了?快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事说来话长,我也是意外。”
孙望东坐了下来,打算好好地说说。
林音音去厨房拿了两个大绿茶缸倒好了,热水放在桌子上:“喝水。”
“谢谢嫂子。”
孙望东手捧着热水开始细细讲述。
“我这么多年没回来主要是因为我失忆了……”
“失忆?”
“嗯。”孙望东继续道:“我醒过来就在医院,当时我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听说是村里的村民把我送到医院去的……”
陆长川越听越觉得他的这段经历足够特别。
“你以为自己是那个人,然后就留在当地生活了?周围的人就没有任何异样吗?”
“那个村子人很少,每家相隔很远。李大力平时都在山上,不刮胡子,蓬头垢面,村民们也分不清。”
机缘巧合,他在那个村子生活很久,若不是在山上砍柴失足跌下山坡,估计现在也不会恢复记忆,很有可能一辈子呆在那里。
“所以你的尸体其实是李大力的尸体?”
若当时他们没有找到尸体,也不会根据尸体上的衣物判断死者是孙望东。
正是因为当时找到了尸体才会下定论说他死了。
“当时为了任务,我和李大力换了衣服,没想到后来他却因我而死……”
回忆起当时的场景,孙望东不禁捶胸顿足,后悔不已。
“如果不是我,他就不会死,是我害死了他!”
孙望东陷入愧疚,眼眶红的厉害,能看见他眼里含着泪。
陆长川手搭上他的肩膀:“逝者已逝,尽量补偿他的家人吧。”
代替李大力照顾好他的家人才是有用的,愧疚毫无用处。
孙望东握紧了拳头,“他没有家人。”
他连赎罪的地方都没有。
陆长川抿着嘴巴,无言。
气氛一度陷入凝结,林音音犹豫再三开口:“我想那位叫李大力的壮士当初愿意与你交换衣服也是为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献身了,或许你可以重新回到军队,保护更多的人,他的牺牲也是有意义的。”
她的一番话,让沉浸在悲伤和愧疚之中的孙望东重新燃起了斗志。
“嫂子你说得对,我要重新回到部队做更多的任务!”
收拾好情绪,孙望东从衣服的里怀里掏出一个信封。
信封厚厚的鼓鼓的。
“老大我这次是来感谢你的。”
孙望东把信封放在桌子上:“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每个月都给我家人汇钱,他们之所以生活的还不错,都是因为你的帮助,谢谢你。”
说着男人的眼眶有些红。
老大平时很严厉,但却真真实实地有把他们当作兄弟。
“不必说谢,如果换成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其他人都会帮忙照顾家人的。”
“老大!”
四年之久,这份情谊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报答,如果自己没有恢复记忆,老大应该会帮忙一辈子吧。
“这四年我小存了一笔,还不够,剩下的我慢慢还。”
原来信封里装的是钱。
“这些我收下了,就当你还清了,以后这事儿不必再提。”
孙望东的家庭情况他了解,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还债,以后的生活就要困难了。
“老大,这不行,谁家的日子都不容易,剩下的我一定会还的!”
孙望东坚持。
陆长川了解他的性格,最后妥协:“好,慢慢还吧,我不急。”
林音音差不多也把整个故事听了一个大概,侧着脸望陆长川,原来他还默默做着如此暖心的事情。
看似冷漠,实则有情有义,这个男人是她的爱人!
当天晚上,孙望东留了下来,陆父陆母热情地招待了他,饭桌上三个男人喝了不少酒。
两个人许久未见,但是他们有说不完的话,回忆当年在一起奋斗训练做任务的日子,脸上的笑意一直未减。
林音音也是第一次看到陆长川喝了那么多的酒。
“老大,我再敬你一杯。”
“干!”
一杯接着一杯,两个人喝的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可谁都没有停下的意思,她在旁边帮着倒酒,只字未劝。
“音音,你不劝劝?”
“没事妈,长川今天难得高兴,让他多喝点也没事。”
“那好吧。”丁凤梅也看出自家儿子是真的高兴,但是二人喝的确实有些多,估计等会儿喝完就得醉的不省人事。
“我去把房间收拾一下。”
“我来吧。”林音音起身要帮忙,被婆婆给拦住了,“不用,你在这里守着他们三个就行了。”
何止三个,要是把已经睡了的陈书阳算上,是四个呢。
婆婆把房间收拾出来之后就把睡在墙角的陈书阳唤醒了,“书阳,别在这儿睡,回房间睡吧。”
小孩儿睡的迷迷糊糊,望了一眼周围的环境还有点蒙,缓了一会儿才恢复清明,“好。”
说完迈着小短腿,哒哒哒回房间了。
丁凤梅看林音音打了一个哈欠,道:“音音,你困了吧,回屋睡去。”
“没事儿,一会儿他们都喝醉了,你一个人肯定扶不动。”
“他爸一点儿不知深浅。儿子高兴喝酒,他跟着凑什么热闹。”若是陆邢没醉,就用不到儿媳妇了。
说着,就见原本已经喝醉趴在桌子上的陆邢站了起来。
站没站稳,身子摇摇晃晃,差一点又倒那里去。
“爸。”林音音距离比较近,一把扶住。
“没事。”陆邢抽出胳膊,“我没事儿,我能行。”
陆邢晃晃悠悠的走到丁凤梅身旁,一把捧住她:“我…怎么不知道…深浅?你的深浅我是最了解的!”
丁凤梅脸刷一下就红了,尴尬的瞟了儿媳妇一眼,呵斥着抱着自己的男人:“瞎说什么呢,喝点酒不知道北了?!”
什么话都随便往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