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想刚回家,江法祖就不满说:“你又跑哪去?不瞧瞧啥时了还不做晚餐!猪也不去喂、鸡也不去赶,家里乱成啥样了!”
曹氏原本就一肚火,哪里经的住此刻还受江法祖一通说,一屁股坐下便开始嚷嚷:“这家姑奶没法待啦!还叫不叫人活!那小妮子不将姑奶放眼中一通骂将姑奶撵出,你也来嫌姑奶!姑奶招谁惹谁!”
江法祖一呆,蹙眉说:“你又去老三家干嘛啦!”
“你是个死人!”曹氏狠狠瞪着他:“我去干嘛?我可以干嘛?你当我去杀人放火么!那个臭丫头,口中说的那是人话么!我这大娘在她眼中算啥呀!你们江家还有没点规矩!”
曹氏满肚气要发泄,一开口哪儿打的住?上下唇一碰,从她口中出的话就都变味儿,不知情的,还以为吴幼兰欺负她、让她受了多大委屈呢。
“啥东西!几根烂木头还当姑奶稀罕呢!讲出来也不怕人笑话!”
“她倒有手段,将那傻瓜拿捏的团团转,哄的那傻瓜只听她一人话,仗着气力大,将我们都撵出!幸好我走的快,否则早便摔地面上啦!”
“小小年龄牙尖嘴利,不要说我,连她正经婆母都不敢吭,她能耐着呢!”
“给我住口!”江法祖越听面色越黑,怒喝住曹氏,看着她凉凉说:“不是分家了么?我早便跟你讲过别管,谁叫你去的?你去多管啥闲事儿!被人嫌了合该!”
曹氏气结,哼说:“姑奶怎样知道那臭丫头那样不识抬举!”
“她不识抬举是她的事儿,你有空多管自家,理会他们做啥!”江法祖嘲笑,凉凉说:“下次再叫我听到,别怪我不客气!臭娘们儿!赶快煮饭去!”
曹氏的话江法祖并没全信,但也信了8分。就是他好赖是男人,不乐意后边说侄媳坏话,都藏心底。
对吴幼兰,他也是非常看不惯的。
特别是今日,在那里帮盖木房时,有人玩笑一样问他为什么老三家放着好端端的大砖房不住反而乐意去住小木房子,是不是他做大伯父的不地道、欺凌老三家了?
几句话说的江法祖气愧恼窘,险些下不来台!
他什么时候对不起老三家?什么时候欺凌老三一家人?独独他解释都没有法解释,特别是大家看见老三家搬出去住后!
可以说,江法祖今日心情分外的不好,再听曹氏的话,就更烦燥郁闷。
他跟曹氏一样,全都认为吴幼兰这侄媳娶的实在大错特错!
可惜,世间没后悔药卖。已然到这步,也只可以捏鼻子认了。
他会等着的,总有一天村中人会知道,他这做大伯父的从没对不起老三家过!
等老三家求他,他再出头帮老三家,诸人自然就明白怎回事了。
……
次日上午,砌灶师就来了,估计着半日的工夫能搞好。
老匠人师徒也来了,今日要将门窗装好,吴幼兰又拜托他们顺带利用剩了的木材料简单的做些粗陋木架、碗柜等类的东西。可以放灶房中、仓房中置物,省的太乱。
家具家里也是要添置些,譬如桶、盆、餐桌、板凳等,屋中家具现成搬过来就可以了,但也要添点,譬如吴幼兰跟小萝卜头屋中就还要各添置一张书桌、一把椅,另外小萝卜头屋原先没立柜,也要再添个。
这一些家具吴幼兰也一起请老匠人做,可木材料却是用老匠人自个儿的,而非主家的。
除家具,乡村家用的竹编器物如篓、笸箩、簸箕、笼等等,吴幼兰也去找村中会做的人说了,过几日人就可以做好送来。
除砌灶师跟老匠人师徒,吴幼兰又请吕叔今天帮忙。屋虽说盖好,但是还要盖浴室、厕所,还要搭建棚放农具,这一些光靠她跟傻相公可不成。
浴室就搭在灶房边上,厕所则盖在后院儿靠近院儿墙的角落中,4个平方大小。为透气,房顶跟四壁当中空了空间,并没紧连。
这一带乡村厕所还是比较干净。方便后就用草木灰盖上,三四日清理一回,搞到菜田中沤肥。
至于啥21世纪的马桶、排污,简单点不是不可以想办法做出,只需自己讲出想法,吴幼兰还是相信有匠人可以做的。可吴幼兰不认为目前有这必要,因她的家不会一直是木房子。
鸡棚反而费些心,为清粪方便,底部没贴地,而是离地三尺,底部跟四周都是围栏式。
至于猪舍,吴幼兰没养猪的打算,暂且就拉倒。
吕叔跟吴幼兰、傻相公花一整日的工夫才搞好,他们完工时,砌锅台的师父跟老匠人师徒早已完工归家去。
吴幼兰感激致谢,吕叔笑道不客气,又说还有啥要帮忙的再叫他,吴幼兰笑应了。
经过这样一整日,院儿中看上去虽说好像变的更乱,可却在一点点完善,照这样子,过两3天就可以搬过来。
郑氏跟小萝卜头也没闲着,把安装好了门窗的屋中已然打扫了遍。
就在一家子预备离开时,不想,章氏婆媳两个又来了。
吴幼兰跟郑氏都有种头皮生麻的感觉,如今一看见这老大家、老二家的人就必定准没有好事儿!
可再头皮生麻也不可以不理会呀,郑氏硬头皮打招呼。
章氏也没有客气,开口就说:“昨日我看到剩了许多瓦叶子对吧?刚好我家猪舍该翻修了,左右也占地方,我就拿走吧!三弟妹,这瓦叶子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不会舍不得?”
也许是原本便没曹氏那样剽悍,也许知道了昨日曹氏剽悍的结果,章氏虽说话语咄咄不客气,却也没有显霸道。
“这……”郑氏本能的看向吴幼兰。
话说,分了家郑氏才知道自个儿的脾气有多弱,已然习惯凡事由吴幼兰作主了。
吴幼兰便客气的笑说:“不巧,我们今日盖了厕所跟浴室,将剩了的瓦叶子都用光啦!”
章氏唇角抽了下,满脸的不满跟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