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呀,娘亲说种在哪里就种在哪里!”吴幼兰笑。
这天晚间,虽说还是简单的一顿晚餐,可一家子吃的却分外轻松。
晚间回房睡,还是那张床、还是简单的立柜、桌案,吴幼兰却第一回有了家的踏实感。
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她一点点创造起的家。
“傻帽儿,你说以后咱家的日子会过的越发的好么?”吴幼兰靠坐床头,笑问傻相公。
傻相公见娘子还没有睡,自个儿也没有睡,坐床内靠墙面、吴幼兰的右手边,听到问立即看着她傻笑点了下头:“会!”
“为啥呢?”
“因为娘子说的呀!娘子说的我都听!”
吴幼兰“噗呲”一笑:“你可真……乖!”每当累了她确实就会说这样一句话给自个打气,傻相公听着听着记住了倒是不足为奇。
“哎!”吴幼兰轻轻叹气,叹说:“可是,我仿佛啥都不会呀!”
虽说有个农研所工作的父亲,但又不是她;虽说有个厨艺非常好的妈,也不是她;虽说,每一年都去乡下的姥爷姥姥家住一阵,可种地,额,抱歉,她从没有做过……
她就一白领,连做买卖都没有做过……
傻相公眨了下眼,非常没有性子的说:“娘子你想做啥叫我去做就好啦!我会狩猎、还会爬树、我气力大呢!”
吴幼兰好笑又好气,忍受不住掩口笑起,点头说:“是呀是呀,幸好有你在!”
这话是事实,幸好有这傻帽儿在!否则,她的日子只怕过的可没这样通畅!
说起,她还真是拣了大便宜!那一些错将珍珠当做河鱼目的人,哼,早晚叫他们后悔去!
傻相公听了这话高兴不已,懵懂的笑起,笑的眉目弯弯,说:“我会保护娘子,帮娘子干活!”
“是呀,江河顶好啦!”吴幼兰笑着说。
啥叫帮她干活呀?分明是养他自个的亲妈跟小弟好不好!
就是,看他傻的份儿上,她懒的和他计较就是啦!
次日早晨,一家人都起大早,而且比了又比,把顶好的一套衣服穿起。
因为昨日晚间郑氏说了,今日一家子都要去高祖庙上香拜拜高祖皇上,求高祖皇上护佑,到底搬新家嘛!
那时吴幼兰咋一听时还疑心自己听错,反问确认没有错,笑说:“我还当去拜佛祖啥的呢,原来去高祖庙呀!高祖庙比佛祖还灵么?”
“你这小孩,哪里有这样比的!快住嘴,得罪了神佛不好玩的!”郑氏瞋了吴幼兰一眼赶快两手合十望天拜几拜,便说:“你哪儿知道,高祖庙最灵不过!这是高祖皇上在天有灵,护佑我们子民!咱大晋朝的高祖皇上可是个大圣人,整个大晋朝呀,没哪个县没高祖庙!”
吴幼兰:“……”高祖皇上威武!
就是,吴幼兰对此不排斥,相反,还很有三分期待。从邢寡妇口中的知高祖皇上这样英明,如今婆母又这样说,可想而知这个高祖皇上真可称的上古往今来第一皇!
否则,即使史书写的再好,百姓也不会买账!
但是,婆母说,全国没哪个县没高祖庙,那样可想而知高祖皇上在百姓们心中的地位!
这样子的大人物,值的瞻仰。
吴幼兰在锅中烧地瓜稀饭,另外一个锅台中烧水洗脸用。
吴幼兰跟傻相公洗刷好,郑氏跟小萝卜头也相继起来了。
这是在新家第一天,有种天地都清静了的感觉。
地瓜养身,多吃点地瓜粥对身子有好处,吴幼兰想着转头再买点山鸡蛋,往后每日起码给婆母蒸个蛋羹,再做点腌菜,就着稀饭吃别提多香。
说到腌菜,吴幼兰就非常想念姥姥跟妈妈。姥姥跟妈妈都是做腌菜小能手,滋味绝美。
以前姥姥跟妈也讲过要教吴幼兰做,可吴幼兰只肯在边上看热闹,还痴瞋撒娇说啥有姥姥跟妈在呢,她想吃只需动嘴皮子就好!
额,如今,一家重担都压她身上,她即使想学也没地儿学!
吴幼兰暗叹,多试几回吧!至于往事儿,还是不要想了,伤心!
这几天搬家,郑氏虽说不时便被提醒着歇息一回,但那单薄身子还是有些受不住,吃早餐时吴幼兰便觉察了,不禁关心说:“娘亲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今日就在家歇息,咱改日再去!”
“不用改日,便今日去吧!这拜祭高祖就要诚心!娘亲没事儿,就腰有些酸、头有些晕、心口有些闷、全身使不上力,不打紧!”
吴幼兰:“……”心中静悄悄说:婆母,你真没有事么?
即便小萝卜头也知道这不叫没事儿,担心的说:“娘亲!”
“娘亲真没事儿!”郑氏一笑,文声文气道。
“娘亲说没有事那咱便去吧,左右我借了车,咱早去早回就是!只是娘亲,路上你如果有啥不舒服记的必定要说呀!”吴幼兰轻轻拍了下小萝卜头的肩头向郑氏笑。
“唉,娘亲知道的!”郑氏柔柔笑。
吃过早饭,吴幼兰利落的洗了碗,小萝卜头帮着把灶房收拾收拾,一家子便锁门出发。
吴幼兰借的还是里长家的车,虽说村中还有几家有车,可一事不烦二主,左右欠里长家的人情许多,也不在乎再欠一点了。
就是,人情这类东西最禁不得消耗,麻烦人多了,任谁全都会烦。吴幼兰也没有白借,搞回的花蜜已然凝固,吴幼兰割了一块用碗装了带去给里长老婆,说是自个跟傻相公进山搞到的,给里长婶婶尝个滋味儿。
里长老婆本来有些为难踌躇的面色瞬时就平顺了,笑说:“那你们就借吧!左右呀这会我家也用不上!”
“谢谢婶婶,转头我将牛喂饱了便给你送回!”吴幼兰只当没有看到之前里长老婆脸面上的踌躇,感激的笑。
到底,这世间没谁应该对你好!都是互相的,只有付出才能有收获。
“唉,不用那样麻烦,用完还回来就可以!你这小孩咋这样客气!”里长老婆听了这话便更开心了。
“应当的!不是客气!”吴幼兰腼腆一笑。
里长老婆只是呵呵的笑,没再说啥,吴幼兰跟傻相公赶着车离开时,却又听见她在背后叮嘱了声:“幼兰呀,光吃草不行,记的喂他吃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