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带自个儿人扬长而去。
江河等已然出府,粤国公才赶过。
而此刻,付太夫人等都已然回内院儿去了。
粤国公实际上有意放慢步伐,估计着差不多了才赶来。
对自个儿这三弟,他实际上也没啥好感。
成日听他媳妇挑唆和自个作对,处处要老大家的强,在这国公府中,自个儿身为国公爷,老大家实际上反而没老3家体面。
可偏这小子生的一副好皮囊,嘴又甜,自幼最讨娘亲喜欢,加之结了肖家这门姻亲,娘亲对他就更偏心眼儿。
自个是不敢对他动手啥的,就是,借外人之手把他狠狠教训一顿,也不是啥坏事儿。
饶是粤国公心中很愿意看见自个儿的三弟被人教训一顿,但是等他到跟前,看见付三爷那副鼻青脸肿、满脸血水的窘迫样,依旧不禁吓一大跳狠狠抽了口凉气,匆忙命人把他抚起抬回内院儿。
一面命人去请郎中,一面命人知会娘亲跟三弟妹。
付三爷这和头也栽的狠了,心中恨极,骂骂嘞嘞的骂个不住。
叫嚣着叫粤国公派管家点起府中家奴冲出把江河拦下疼打一顿。
粤国公听了“女债父还”这4个字,唯有苦笑的份儿。
付三爷被众人慌不择路送回内院儿,老3家便炸了锅,肖三夫人母女两个又心痛又哭又大骂,一片人仰马翻、鸡飞狗跳。
付太夫人跟蔺太太先后也急急赶来了。
肖三夫人又是一通哭诉。
付太夫人可没有工夫理会她,看到躺榻上的爱子这类样子,又心痛又气,听那“女债父还”4个字更是郁闷的想吐血。
传在场的下人来问,要知这一场灾祸却是付三爷自个撞上惹来的,付太夫人嘴中的那一份苦涩实在没有法形容。
付三爷的伤口被处理过后,整个脸面上依旧肿的像猪头,眼眶乌青,鼻粱一讲话就牵引剧疼,整个脑袋依旧有种热辣辣的痛疼感。
“娘亲,我要告御状,那小子太可恶啦!太可恶啦!长帝姬府便了不起么?长帝姬的儿子就可仗势欺人么?娘亲,你跟大哥如今便带我进宫告御状!我要那小子死!”
付三爷恶狠狠的道。
他无品无职无爵,是没资格求见天子的,只可以通过付太夫人跟粤国公。
粤国公心中嘲笑,默不作声。
有娘亲在,他才懒的开这口。
“那煞星你何必去招惹他?”付太夫人叹说:“这亏你吃了也便吃了,这事以后别再提。”
“为啥!娘亲,我这捱打成这般我也白捱了?这口气我吞不下去!”付三爷恨恨说:“贵妃娘娘才是后宫里最的宠的娘娘,有贵妃娘娘在,难不成还真怕了她长帝姬不成?我就不信啦!”
本来今天因为肖三夫人的话付太夫人对肖家就存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忌讳,谁知这时付三爷又提起肖淑妃来,且明明一副找肖淑妃帮忙出头的样子,付太夫人心中这一份膈应实在没有法提!
肖三夫人面色微变想阻挡时已然来不及了。
付太夫人瞬时拉下脸来嘲笑说:“你这要脸的下流东西!你究竟是粤国公府的人还是肖家的人?贵妃娘娘那是何其尊贵,也是你好轻巧麻烦的?你也不拿块镜好好照照,瞧瞧你配是不配!”
付太夫人一通毫不客气的训斥话把肖三夫人搞的脸面上发红心中暗恼,付三爷则一头雾水,加之脑袋上脸面上着实是疼,也添了三分火气,怒说:“娘亲你讲话怎样听上夹枪带棒的?咱家和肖家是姻亲,如果真有事求到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岂能不管?”
“你给我住嘴!你是要气煞我对不对?越说你倒越发得意起啦!贵妃娘娘是肖家的贵妃娘娘,不是咱付家的!你少成日挂在口中。哼,无非是个亲戚,人家当你是啥玩意?也不知自个头皮薄,啥你倒都敢想!”付太夫人也更气急败坏。
付三爷被姑奶训的完全摸不着脑子,更不明白姑奶今日究竟是怎么了?明明是长帝姬府的人惹了自家,怎样听她一句句说起,倒像在和肖家别苗头一样。
难不成肖家做了啥惹她生气了?
但是肖家好端端的惹自家干啥?肖家和自家不是姻亲么?
付三爷虽说满头的雾水,但是也晓得此时是再也不可以提肖家了,否则惹怒了娘亲,对他可没半分好处。
“难不成我就白白受这一顿打了?”付三爷忿忿说:“娘亲你看到?你儿子被人打上门来打成了啥样,难不成就这样拉倒?咱粤国公府啥时候变的这样好欺凌了?”
付太夫人看了眼子,心中何曾不心痛?
越是心痛,不禁的也越是恨……恨他不争气,恨他逞能出头,更恨肖三夫人不着调,一点点小事也处理不好,搞的事越发的复杂,明明已然了结的事也还可以平地再起波澜搞成这般。
即便她平心静气下也不得不承认,这肖家,这一些年也过于了些,真当人人都给他们脸面、忌惮他们。
合该踹了铁板。
“否则你想怎样?”付太夫人一眼瞠去,嘲笑说:“你如果有能耐带人也打上长帝姬府去,我决不拦着你!亦或你上肖家去问问,瞧瞧人家肖家乐不愿意出人出力跟你一块打上长帝姬府!”
“娘亲你……”付三爷眉峰蹙起,沉着脸不讲话。
他即使再笨也看明白,姑奶今日不晓得受了啥刺激,左右便是看肖家不顺眼,自个儿还是识相些吧。
和气脑袋上的姑奶争执,半分好处也落不着。倒不如过后再问问夫人,到底发生了啥。
实际上付三爷压根不晓得发生了啥,只晓得江河带人狂妄的闯进了粤国公府,他就怒火冲冲的赶回了。
谁知一个照面便被打的这样惨。
“我想歇息歇息,娘亲,大哥,你们先回!”付三爷强忍着不甩面色,口吻硬邦邦的说。
付太夫人凉凉的瞅了肖三夫人眼,“你自个儿好好问问你娘子,问问她干了啥好事儿!”
肖三夫人唇瓣动了下,非常想说今日的事和自个无关。
可转思一想,自个儿分辨又有啥用?事是她的闺女惹出的,难不成她这当娘亲的反而要和自个儿的闺女争个短长?
粤国公却唯恐这三弟妹母女两个言不尽实,非但不会讲出真正的事反倒挑唆。
老三又是个冲动的脾气,一旦如果再闹出啥来,粤国公府可真是禁不起折腾了。
江河那样子难不成还看不清楚?那便是个煞星,不可以惹。
长帝姬府的权势,但也不是他们可以比的上的!
“三弟呀,事是这样子的,”粤国公咳了声,就要把事和付三爷亲自说清。
肖三夫人已然憋了一肚气匀委曲在肚中……她不就是当着江河的面不当心讲错了句么?婆母何至于紧紧抓着不放?这大半日了还沉着脸像她干了啥十恶不赦的大事一样。
她们肖家便是比粤国公府强,她即使是不服那也不可以!
今天给自个摆冷脸,又说了这样多难听的话……有能耐以后粤国公府再也不求肖家啊?
此时听到粤国公竟然还要当着自个儿的面揭闺女的短,肖三夫人哪儿还忍的住?
立即便打断他说:“大伯父你先请回,这事我会和三爷说清!”
“到底荞公子先找的是我,我也是当事人,还是我来讲!这事已然不是小事儿,我这一家之主必需的过问究竟。”粤国公皮笑肉不笑的一句又顶回。
开玩笑,叫这三弟妹说?天晓得她讲出啥来!
左右今天娘亲恼了她,即使自个态度强硬些,娘亲想来也不会说啥的。
付太夫人何止不会说啥?
付太夫人本来正要走的,听这话干脆又坐下,绷着脸说:“老大说的没有错,这事老大说清了。省的有人又犯糊涂!咱粤国公府头皮薄,比不得你们肖家,这要是再干出啥来,惹恼了长帝姬府,哼,你们肖家真可以站出帮忙究竟?”
肖三夫人泪水在眼圈中打转,气的全身冰凉。
肖苑也非常郁闷憋屈,她的外祖家一直是她的高傲,乃至她隐约动了当心思想嫁给表兄皇三子,顶好未来当上皇后。
听奶奶这样说,仗着素日受宠,就痴瞋撒娇说:“奶奶,肖家自然会帮咱家了,咱可是姻亲!我外爷爷外爷爷最痛我了,贵妃娘娘也最痛我,铁定不会坐视不管的。真要闹起,也不一定便输给了长帝姬府!”
谁知付太夫人只淡淡瞥了她眼,淡淡说:“大人讲话,小孩家别插嘴。”
又数落肖三夫人:“好端端的闺女交到你手里,你便是这般教导的?闺女1天日大了,比不得小时候,有的性子可要改来了,再要那样任性没法无天,怎么了的?你可不要忘了,你闺女还没有说人家!”
肖三夫人又羞又恼,见肖苑还要说啥,忙紧紧捏住了她的手把她止住了。
心中嘲笑:我闺女没有说人家又怎么样?贵妃娘娘重视喜欢的外甥女,难不成还愁嫁不到好人家?就是嫁给皇三子当皇后也使的!
皇三子本年刚17岁,因高祖爷从前说男人娶亲太早不好,因此皇室不管男女成婚都弯。
就是皇太子,也是20岁时才娶皇太子妃、皇太子侧妃的。
皇三子这一封了王,搬出宫,想来就会预备亲事儿,明年不娶、后年也差不多了。
哼,自个儿的闺女比皇三子小1岁多,正当合适……
付太夫人见把肖三夫人训斥的服服帖帖,心中终究爽了许多,就命粤国公把事说来。
究竟她也还是忌惮肖家,不敢教训肖三夫人教训的过于。
即使不看肖家,也要看宫里贵妃的脸面。
粤国公巴不得这一声,立即把事从头至尾说了遍。
肖苑早已气的扭过身转头脸去,肖三夫人则可怜楚楚的悄悄看向付三爷,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付三爷听的也呆了。
却又说:“我不信,我闺女不会干这般事儿,定是那姓卢的逼着下人说的,是哪个混蛋敢信口雌黄,看我不必皮鞭抽死他!那姓卢的实在太出格了,我不能忍!”
“该说的我都说了,你如果执拗这样认为,我也没有办法。真要将事惹到没法收拾的地步,你自个儿先掂量掂量。”粤国公不由有一些恼了,凉凉的道。
付三爷委曲,向付太夫人说:“娘亲,你看大哥他怎样能这般说?手臂肘向外拐!”
谁知付太夫人这回也没有站他这里上,凉凉说:“你闺女都亲口认了,你还想说啥?不争气的东西,连个闺女也教不好,还有脸叫嚷了?你要真想闹,我决不拦你,如果闹的不可收拾,那就分家,你们老3家分出!”
付三爷跟肖三夫人齐齐变色低呼。
“娘亲,你、你……”
老母还健在却分家,这已然是非常不孝了,更不要提还是单单老3家被分出,这哪儿是分家?明明便是撵出家门!
“哼!”付太夫人嘲笑:“你不是还有肖家这好岳家么?怕啥?”
说完不顾老3家几人面色,起身就走。
粤国公心中爽快极了,今天娘亲这般给他们没有脸,真是啥气都出了。
他乃至忍受不住暗暗的有一些感激江河,如果不是他这样一闹,娘亲怎可能会这样说……
“娘亲这只是气脑袋上,当不得真的。老三呀,你好好歇息,我也先去了呀!”
粤国公含笑叮嘱安慰,眼中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付三爷见了更添二分憋屈,轻哼一声没有理会他。
粤国公浑不在乎,离开时依旧心情非常好。
“娘亲今日怎么了?怎样尽和肖家过不去了?”付三爷摸不着脑子的问肖三夫人。
肖三夫人眼圈一红,帕子掩面终究不需强忍唔唔咽吞的哭起。
肖苑一边劝着娘亲,边委委曲屈说:“还可以是啥?还不都是那个姓卢的挑唆的……”
肖三夫人便忍受不住唔咽说:“我嫁入你们付家这样多年,一贯来……”
付三爷一则贪恋肖三夫人美貌,二来更贪恋肖家的权势,原本就不是多有脑筋的人,听肖三夫人一通哭诉,忍受不住怒气中烧,把江河更恨到非常。
也恨上粤国公……恨他手臂肘向外拐,连同外人欺凌自个儿的侄女,真是卑鄙无耻之极!
等着看,这仇他非报不可。
粤国公心情大好的回了正院儿,照耐不住心中的开心,就又向蔺太太说了遍。
蔺太太听了也非常高兴,夫妻俩说笑了一通,蔺太太便轻叹说:“娘亲说那话可惜只是一句一时的气话,如果真可以分家了,那应该多好。”
粤国公听言便看了蔺太太眼,说:“你可不要乱想乱来,娘亲还健在,分家啥的可不能胡说。何况……”
何况,粤国公府现在也离不开肖家!要是分了家,肖家自然只会帮老3家,不会再帮他们老大家。
一寻思到这粤国公心中就有三分烦燥起,蹙眉说:“总而言之你是国公夫人,府中是你当家,谁也越过不你去,分不分家有啥区别?”
蔺太太心下也有一些不大开心,强忍着笑说:“我也就是这样一说而已。对了,三弟那脾气……今天他在荞公子手下吃了这样大的亏,你看他真会改过了么?要是一旦……那可不是玩的。圣上皇后重视荞公子,又怜他流落到外这样多年,即使他横蛮霸道不讲道理的去主动欺凌人,只要是不是太过,圣上都不一定会管,况且是他受了欺凌在先,他出手报复,圣上更不会说他半分不是。即使闹出人命来,只怕也是对方合该……这如果……”
“应当、不会?”粤国公眼皮一跳,面色轻轻变了变。
想想自家三弟的性子,就是自个也信不过,就叹说:“凡事还是当心为妙,夫人安心,这以后我会派人好端端的看着他,不会叫他做出糊涂事来!”
蔺太太一笑放了心,忙又笑说:“老三实际上也不是那样不懂道理的人,我也就是这样一说而已。”
粤国公点了下头,没有来由的有一些心神不宁起,再者几句就出了。
再说江河疼打了付三爷一顿后,从粤国公府离开时,心情可算好了许多。
单单给了粤国公府一个震慑跟难堪,单单逼的付太夫人承诺那母女两个往后再不出现于自家媳妇跟前,江河心中实际上还是非常憋屈的。
他媳妇今日差点便是车毁人亡的下场,加之那天城门边宝贝闺女被吓的不轻,他真恨不得拍死肖苑。
但他明白,自个儿不可能再对肖苑怎么样。连打都没有法打一顿……谁叫她是个女人?
其着实兵营中待了那样些年,加之谷青风的教导,江河眼中往往唯有好人坏人,并没男女之分。
若肖苑没粤国公府护着,他必定不会这样轻巧放过她。
但她独独便是粤国公府的嫡出四小姐,自个儿今天如果真的动手打了她,他莫怕粤国公府报复,可却怕粤国公府的纠缠。
他今天若打了肖苑,肖苑在京师中决无可能再结好亲事……试想,哪家愿意娶一个被其它男人打过的女人过门做儿媳?怎样抬的起头来?
肖三夫人和粤国公府只只怕舍不得肖苑远嫁的,那样,只需付太夫人跟肖淑妃一出面,没准就要将肖苑强行搞给他当侧室了……以肖苑的身份儿,说不定还可以捞个平妻当当。
即使皇上舅父再怎样向着他,自个儿动了手,他也不可能不给粤国公府一个交待。到底,这江山还要臣子们来协同治理,他若太护着自个儿这外甥,岂不叫臣子们见了心寒?
何况,依着皇上舅父想,把肖苑嫁给自个儿,自个儿也不亏。
但他自然不愿意。他此生有幼兰一个就够了,即便肖苑过门他叫她守一生活寡他也不愿意……不愿意叫除去吴幼兰以外的任何女人占了自个儿妻室的名分。
动不得肖苑,他心中长不爽,谁知付三爷自个撞上。
打闺女不就出手,打我总没有啥问题了?
何况,这个付三爷那样子压根便是送上门来给人打的。
把付三爷狠狠的疼打一顿,打的他鬼哭狼嚎,江河心中的气终究消了三分。
回长帝姬府的路上,众侍卫跟覃陆对他显然多了三分恭敬:见识了他的手段,谁敢不服?
回长帝姬府,江河急急回宜合堂。
吴幼兰的伤处已然都处理好了,他抚着她的肩细看她的脸,左边颧骨位置有一块隐约发青,右边脑门靠近眉梢的地方淤紫了铜板大小的一块。
她的身上,可以闻得到非常显然的伤药的味儿。
不知何时,丫环们已然都退出,吴幼兰被他灼灼眼神看的脸面上轻轻红起,于是轻轻推开了他的胳膊,笑说:“这样看着我看,不认得了?粤国公府的人有没为难你?”
江河神态放缓下,揽着她抱坐怀中,内疚说:“对不起!”
吴幼兰摇了下头,轻笑说:“也是我自个儿疏忽了,想不到她们会这样……”
江河嘲笑:“因此说,她们比大娘还不如!”
“有你这样比的,”吴幼兰濮的一笑。
江河嘲笑:“大娘再怎样也不会动则要人的命,她们……哼,她们还难难为我?真惹恼了我,下三滥的报复手段,我也是会的。”
“江河,”吴幼兰轻轻靠他怀中,神态轻轻一暗,片刻方说:“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下三滥的手段报复。我不要我的男人变的和她们一样的无耻下作,因而玷污了人品,不值的!”
有的事有一便有二,吴幼兰听了他这话有一些心惊,她决不乐意他因为自个儿而变的失去了原本的品格跟面目。
“你且放心,暂且还用不着,她们也不配。”江河心中讲不出啥滋味儿,揽着吴幼兰低声笑叹。
也唯有他的媳妇才会这样对他呀。她从来不是吃亏的主儿,却宁可吃亏也不愿他用不入流的手段替她出气。
吴幼兰听他这样说也一笑,晓得自个儿有些担忧过于了,笑说:“实际上我不反对以毒攻毒以牙还牙,就是有一些事上没必要。今天我既有惊无险,这笔账咱留着以后光明正大的算,如果我真有个啥,我一点也不反对你无下限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