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兰呆了呆。
“娘子,我们再过去瞧瞧行不行?”傻相公拉着吴幼兰的手说。
吴幼兰心中莫明的也不安起,点了下头轻声说:“好,咱悄悄的过去瞧瞧。”
“恩”傻相公牵着她靠近,他的脚步非常敏捷而轻。
他带她靠近了,挑了顶好最合适的位置,俩人伏在茂密的荆木丛中,透过缝儿,恰能看见那里的人。
这一看吴幼兰惊的一下捂住了嘴,差点叫出声来!
这帮人虽说穿着跟大晋朝平常百姓一样的衣服,但是容貌却明明跟大晋百姓不同,个顶个满脸横肉,目露凶光,身旁还横七竖八带武器。
有的脑袋上戴着方帽亦或包裹头巾,有的正将脑袋上的帽子、亦或方巾拿在手里将玩,露出碧青的头皮跟胡乱扎起的小辫。
吴幼兰心中一颤,冒出俩字:东瀛人!
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帮人非常之8是东瀛人不会错。
长平县所在之地距离海边非常遥远,照理说这一些东瀛人没道理跑到这里来才对。
但这一些年来,东瀛人经常侵扰大晋沿海城镇的事吴幼兰是听过一些。
也许,这是一支登陆后遭到官兵围剿跟大部队走散,来到长平县的东瀛人小分队;也许,是由于其它原因而来。
这没有啥好踌躇多想的,但她可以铁定,这帮人决对来者不善。
吴幼兰手心中全都是凉汗。她轻轻偏头,冲傻相公看去,可见傻相公眼神炯炯,薄唇紧抿,看着那一些人,气势凛然让人肃然敬而远之。
吴幼兰微愣,有一些恍惚,这还是她所熟悉的傻相公么?难不成……在这一刻他受到某种刺激亦或触动,这是要恢复正常?
吴幼兰不晓得心中是啥感觉,轻扯他的衣袖。
傻相公转头看她,攥住了她的手放唇边亲亲,无声说:“不要怕。”
他的笑跟表情依旧那样熟悉,吴幼兰心中一松,又有一些失落暗叹:还没恢复……
此时,吴幼兰忽然听见了熟悉的官话,以及生硬汉语,赶快侧耳倾听。
这一听之下,更是面色大变。
那会生硬汉语的应是带头人,正跟狗汉奸商议要杀进长平县里掠劫获取食物补给……
吴幼兰心跳如擂,又暗道侥幸:如果不是她跟傻相公误打误撞听见了,等这帮人出其不意的杀入长平县里,那将会是多大的一场灾难?
将会有多少百姓惨死?
吴幼兰紧紧攥住傻相公的手,把嘴凑到他耳朵边,轻声说:“江河,咱可不可以换个位置再瞧瞧?我想瞧瞧他们究竟拢共有多少人。”
从这里看去,虽说可以看见那里有人,可是具体有多少并不能看全。
吴幼兰既然要回县里报信,信息自然越详细越好。
其它,她也不敢乱来,到底这里唯有她跟傻相公俩,双拳难敌四手,傻相公再厉害也不一定对付的了这一些凶神恶煞。
况且还加之她一个拖后腿的……
“恩,你和我来。”傻相公对娘子的要求向来是照搬执行,好快便带吴幼兰悄无声息的变换了方位。
虽说冒险,可是却把整个东瀛人小分队的人全部看清楚。
这位置距离他们更近了,吴幼兰也不敢耽误太久,数了遍,就赶快跟傻相公一块离开。
上了车,吴幼兰当即吩咐丁三海加速赶车,速速回城。
回长平县里,就直奔肥婆家。
这事吴幼兰只可以告诉肥婆跟骆捕头,叫骆捕头禀告勐县长,以早作预备。
她自个儿是不可能冲到县府去找勐县长的。
她一个乡下小媳妇,勐县长会信才怪。叫人将她训一顿轰出即使走远,一旦被当作神经病疼打一顿亦或打入大狱,那才冤枉。
谁知肥婆跟骆捕头听了她的话后,也一样傻了眼,不敢相信的瞅着她。
“妹子,你不是看错了?这,咱这里怎可能会有东瀛人!”肥婆眨了下眼,半天才回神说。
“是呀,姨妹呀,这类事可不能胡说呀!这如果传出便是个妖言惑众得罪名,是要被抓到官府打板子的。”骆捕头只当她不懂大晋例律,赶快提了提。
对吴幼兰所言,夫妻俩都不大相信的。
而若说这话的不是吴幼兰而是旁人,肥婆早就将人当作神经病撵出了。
东瀛人跑来长平县?这怎可能嘛!
吴幼兰急的两眼要冒火,果真她还是将事想的太简单了。
也怪不得肥婆、骆捕头不信,到底这类事如果不是亲见她也不信,匪夷所思。
“姐,我不会看错,我亲眼所见!而且,那队伍里还有大晋人做向导,他的话我可是个字都没有听错。”
吴幼兰说着,就把那一些人的装束详细的说了遍,把那狗汉奸跟东瀛人头子的对话也把记的的都讲出。
肥婆跟骆捕头的神态逐渐的也变的凝重起,俩人不禁相看。
吴幼兰不可能会扯谎,这类谎话谁除非疯了亦或别有目的才会说。
而从她的描述听来,如果不是亲见,是决对编造不出的。
“也太不靠谱啦!这……东瀛人呀,怎可能跑到咱长平县来了!”肥婆抚额,还是觉的好像在作梦。
吴幼兰苦笑说:“谁讲不是!我大概数了数,有80人,全都带武器,看上个顶个的都非常凶悍的模样,来者不善!他们说这两三日就要找机会上咱县里劫掠补给,如果不及时阻挡,届时……”
肥婆跟骆捕头一块变色。
要是真叫他们全无防备的冲入来行凶作恶,那后果必定惨烈非常。
81个手持武器的凶残东瀛人,那杀伤力决对小不了。
手无寸铁的百姓怎可能是他们的对手?那还不等因此羊遇见狼唯有任凭宰割的份儿?
骆捕头沉思片刻,说:“这事非同小可,我这便禀告大人去。”
略想,他又看向吴幼兰说:“这事我便不提姨妹了,总归不是啥好事儿。姨妹在外面也不要和人说起。”
此话正中吴幼兰下怀,她可没有想过借此立功。
这类功劳不要也罢,她一个乡下小媳妇,哪儿的来的这类消息?和东瀛人牵扯上啥关系,不是啥好事儿。
一旦有漏网之河鱼,不敢找骆捕头、不敢找县府报复,却不一定不敢找上江吴下庄找上他家。
她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
就是……
她看了傻相公眼,以他的身手,倒是可以跟在骆捕头身旁帮下忙。
也许,这就是个给傻相公刺激的好时机?
“我也是这样想的,”吴幼兰想也没有想点了下头,笑说:“江河倒是可以去帮忙,届时他应当可以帮的上姐夫的忙。”
骆捕头哈哈笑说:“帮的上帮的上,即使你不说届时我也要问你借借他!”
说的众人都笑起。
骆捕头便仓促出门往县府去了。
勐县长听骆捕头说了这事儿,也是震惊不已,要是说这话的不是骆捕头,不是骆捕头表明这是他亲眼所见,勐县长也是不会轻巧相信的。
缓过神来确定消息有九成属实,瞬时吓的面色都轻轻发白。
这可是东瀛人呀,是让整个大晋都头痛的、杀人不眨眼的东瀛人呀。
虽说地处长平县,可身为县长,对东瀛人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
近几年朝堂加大对东瀛人的打击,跟东瀛人多次交手,总体来讲是胜多败少。然,东瀛人依旧不是那样容易被战胜的。
要晓得朝堂派出对付东瀛人的那都是精锐,他这一个小县府,捕头、衙役连带所有的官差在内,拢共才50号人!
不要说战斗力铁定不如人家,连人数都不如人家,他怎样能莫怕?
但是,如果拿不下这一些东瀛人,叫他们混进城来伤百姓……不要说进城了,就是伤了他境内的百姓,他这县长也难辞其咎。
但是打么?实力不够,怎样打?
“这一些该死的东西,怎样悄莫声息的跑到咱地界上,这可怎样是好呀!”
勐县长急的团团转,忍受不住又侥幸说:“唉我说骆捕头,你真没看错?”
骆捕头苦笑,他也期盼吴幼兰夫妻俩看错了,可是她说的那样详细具体,是不可以出错。
“大人,你如果相信属下,这事儿,就交给属下去办!”骆捕头禀说:“不知大人还记不记的,距离咱长平县里不远,不是还有个摆夷部落么……”
“唉啊对呀!对对!本官怎样将他们给忘啦!”勐县长一拍桌瞬时精神大振,笑说:“好好,这主意儿好!便是他们啦!你这便派人去趟摆夷部落……你亲自去,快去快回!”
“你和他们说,只需他们将这一些该死的东瀛人干掉,本官重重有赏!”
勐县长大手一挥,非常豪迈。
“是,大人。”骆捕头抱拳应声,心中却有一些不当然苦笑。
这个县尊大人啥全都好,惟独有一样不好,那便是太爱钱……幸好爱钱又胆小,不然,长平县的百姓日子就惨了。
他这会说重重有赏,届时能拿出100两白银来便不错了。
譬如上回摆夷部落捉拿虢大河归案的赏银,拢共是3000两,他费尽心思进言,也只替摆夷部落争取到1000两。
这回想说动摆夷部落伸出援手帮忙,吴幼兰跟邬朵儿交好,还要请她出面才可以……
骆捕头领命而去,全权负责这事儿。
他召集一干捕头做安排,一旦有啥动静及时反馈,这是唯恐他们猛不丁的便杀到。
随即骆捕头就请吴幼兰写亲笔信,亲自骑马带了傻相公跟一名衙役荞装成普通百姓样子飞奔摆夷部落求助。
摆夷人靠捕猎为生,崇尚武力,所有青壮年男人几近人人都有不错的身手,只需他们愿意帮忙,那一些东瀛人决对逃不掉。
傻相公恋恋不舍和吴幼兰分别,吴幼兰叮嘱一通当心,看他们去了。
她放不下心宋柒斤、管维等,肥婆便陪着她一处处去找他们,叮嘱他们最近这一些天都不要出城,没有啥事老实呆在家里。
宋柒斤等对她们的话自然深信不疑,既然她们不说原因,那便是不便说。
宋柒斤等还当又来了个类似虢大河的危险人物,哪里有不答应的理儿?
吴幼兰又去了趟满香楼,也和上官巨鹿说了这事儿。
上官巨鹿又笑着问起去伊椿县的事儿。
吴幼兰想了下,和他表明大概10天左右后,要是没其它啥意外,应当可以出发去趟。
上官巨鹿大喜,连连笑着表明自个这便安排。
看见上官巨鹿这样开心,吴幼兰笑说:“上官公子这样,倒叫我心中过意不去了。我也不一定便有啥办法,只怕多半是白跑趟的!”
上官巨鹿笑说:“那也无妨,吴娘子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左右便是试一试而已。即使白跑趟,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吴幼兰笑说:“上官公子自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这一点我信的!”
说的上官巨鹿笑起。
吴幼兰又道即使过去,也要在3月下旬赶回,因宋柒斤的婚事就定在4月初,她跟傻相公是都要参加的。
上官巨鹿点了下头笑说:“我听洪老板说了这事儿,届时少不得也去露面,自然也要回的。”
说定了时间,吴幼兰跟他告辞时,上官巨鹿看着她正色说:“到底发生啥事?为什么你会叮嘱那番话?江河弟兄?他怎样没有在你身旁?”
傻相公轻巧是决不肯离开吴幼兰身旁的,此时他既然不在吴幼兰身旁,上官巨鹿一下就体会到事的严重性。
吴幼兰犹疑了一阵,寻思到对方是上官巨鹿,这事实际上也无需隐瞒,就叹气,把事简单的说了。
“啥!东瀛人居然……”上官巨鹿听完面色大变,却是没像肥婆、骆捕头那般半信半疑,而是点了下头正色说:“这不是闹着玩,8十东瀛人战力不小,要是真的杀进城中,那决对是一场天大的灾难。等江河弟兄回城,你跟他赶快回江吴下庄去!村中应当更安全。”
吴幼兰见他这样轻巧便相信了自个儿,心下一暖有一些感动,笑说:“有江河在,我不会有事的。骆捕头不是个冲动的人,再有摆夷人相助,这事铁定可以圆满解决!你们自个儿也多加当心。”
上官巨鹿无奈一笑,笑说:“江河弟兄料来会留下帮忙?他不走,你不会走,那你就好好住在骆捕头家里,不要再出门。还有,”
想了下,上官巨鹿还是忍受不住加了句,正色说:“东瀛人生性凶残狡诈,全都是些不计生死的亡命徒,可以逃到这里的,更非泛泛之辈。骆捕头跟摆夷部落等人从没过跟东瀛人交战的经验,你记的提醒他们,切记不要妄动,别和东瀛人硬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