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抬头。”江河冷冰冰说。
6人一僵,颈子都哽住了一动也动不得,哪儿敢抬起头?
“抬起头。”江河声音淡漠,不带分毫感情:“不抬起头,先拖出打20板子!”
6人一抖,匆忙抬起头。
“看着我,”江河脸色如水,锐利的眼神一一扫过6人。
6人虽说不认得他是谁,但在国公爷跟前敢这样的,自然不是他们可以惹的起的,个顶个本能朝他看去,对上他的眼神无不心头一凛身子一抖,匆忙又别开眼神,肝胆俱裂。
这男人的眼神,如若一把利刃直插心间,太可怕、太可怕啦!
“是谁在长帝姬府车上做的手脚?”江河猛不丁的吃问。
6人同时吓一大跳,当中4人骇的面色一白心头狂跳,俩人则面色一变目露惊慌。
江河一笑,看向粤国公。
粤国公面色非常难看,但是此刻已然骑虎难下,不管江河要做啥,他也只可以看着。
他晓得,虽说是在自个儿的府上,自个儿也阻挡不了。
这煞神惹恼了他决对会径直动武。
几个看守车、喂马的低等奴仆,可以有啥心理素质?就冲肖三夫人和肖苑那类狂妄猖狂的脾气,在自个儿的府上想做啥手脚,压根不会避开他们,命让他们来动手反而更有可能。
因而江河压根懒的长篇大论的细问,只需先施压镇住他们,再猛不丁的出言呵斥,不信那干了坏事的不会心虚露陷。
只需神态略有不对,那就有非常大的嫌疑。
再问起,可就方便多了。
江河指了下变色惊慌那俩人,命他们跪向前几步。
他起身踱去,凉凉说:“说,是不是你们干的?谁指使你们干的?”
两名佣人面色变的更难看,筛糠一样抖起。
余者4人亦心突突的乱跳,唯恐受到牵连。同时又侥幸,跟自个无关……
江河向粤国公笑说:“粤国公,这是贵府的奴才,不如请你来问?今天若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便将这俩人带走,交给衙门。我不信咱大晋朝的刑律是摆设!不信衙门不为民伸冤!”
粤国公骂人的心都有了,心想啥为民伸冤?你算哪门子的“民”?你如果民就好了,也不会生出这样多麻烦来。
“你们俩有啥说啥,”粤国公忍着吐血的冲动凉凉说:“说实话,本国公尚且饶你们一条生路,不然,你们跟你们的家人就等着倒霉!女人一律卖入青楼,男人打一顿卖入盐巴场做苦役,永世不得出头。”
粤国公也不想这样说,但他可以怎样?江河已然将人给扯出啦!
江河方才一吃问,就是他都看的出这俩人铁定有问题。要是交到衙门,吃亏的是整个国公府。
如今他只可以干脆干脆利落的配合,再好端端的赔礼赔不是,让这事私了了。
这是顶好的处理方式。
这事最要命的便是,江河是长帝姬府的人,国公府压根没有办法动他。
如果不依从他,他定要带走这俩人,谁可以拦的住?难不成还可以叫家奴们强硬阻拦?
人家长帝姬府的侍卫那都御林军出身,是圣上派拨的,国公府的家奴即使有胆量动手也不可能赢呀。
人家只需逃出一个,国公府便是个死。
为那母女两个把国公府往死路上带,不值的。
因而粤国公一边在心中大骂江河不要脸,边不得不忍着吐血的冲动一开口便是绝杀的重话。
这话要是从江河口中讲出,那俩下人会怕可是不一定会信。
到底江河不是他们的正牌主儿。
但是,粤国公声色俱厉的呵斥这话,却不禁的他们不信。
俩人吓的肝胆俱裂抖的和筛子一样,口称“冤枉呀、饶命呀!”竹筲倒豆子般全都讲出。
粤国公面色黑的如若锅底,气血上涌,恨不得破口大骂!
那母女两个俩没有脑筋的贱货,真是啥全都敢做!真当他们肖家天下第1么?
江河也满心忿怒,阴沉着脸说:“粤国公,将那位四小姐请出!”
“荞公子……”
“将她请出。”江河凉凉说:“你是要自个动手,还是我的人动手?”
“……”粤国公忍下吐血的冲动:“好!”
这回他命人进内院儿去叫人,江河没叫人跟着。
事实已然俱在,他倒要瞧瞧那婆媳母女几个还会显露出怎么样的面目!
内院儿中,肖三夫人母女还在无比得意的等着看粤国公亦或江河的笑话……左右这俩人不管因为啥事起冲突、不管谁输谁赢,对她们来讲都是一样的。
用肖三夫人的话说,那便是“看他们狗咬狗!”
不想,粤国公那里却派了人来请她母女出,还说也请了太夫人、国公夫人,如果三爷在家,也请三爷一块去。
至于粤国公府上的二爷、二太太,在外地当官,并不在京。
肖三夫人听了这话纳闷:粤国公见他的客,叫女眷们出做啥?难道那江河还想叫她们去赔不是?
是,那日的人上长帝姬府去请吴幼兰做客时,确实是说了今天设宴是要向她赔不是的……但这无非是说说而已,她是唯恐不这样说吴幼兰不来。
自然不可能是真的赔不是!
她闺女还委曲着,她不找她算账就是她该庆幸,怎可能还赔不是?
这个荞公子是怎样回事儿?那贱妇回哭诉今天她闺女不赔不是,因此,这个荞公子便跑上门来要说法了?
肖三夫人凉凉一笑:“作梦!”
“回告诉国公爷,就说本夫人这会已然歇下了。四小姐也歇下了。有啥事儿,叫国公爷自个处理!”
来请的佣人却没有动,屈着身说:“三夫人,国公爷请你跟四小姐务必去趟,国公爷还派人去请太夫人跟国公夫人了。”
肖三夫人不敢再怠慢,面色也轻轻一变。
要是太夫人都去了,自个儿做儿媳的不去就太不像话。并且,付太夫人都去了,那定是大事儿,那样她自然也要在场,否则岂非一无所知?
而国公爷派人去请太夫人,太夫人没理由不给儿子的脸面。
“发生了啥事了?”肖三夫人问。
下人哪里敢说?何况也没有法几句说的清楚,就含糊说:“奴才,奴才不知……”
肖苑轻哼,白了那下人一眼说:“你们这帮人最是狡诈不过,口中便没有一句着实话!”
那下人自然不敢和大姑娘还嘴,垂着头不敢作声。
肖三夫人瞋了闺女眼,冲那下人漫不经心的点了下头:“行了,你去,我们等会跟太夫人一块出。”
下人们哪一个不是这样子?如果肯说那才怪,她也不过随口那样一问而已。
那下人如逢大赦,躬身应一声“是”赶快退下了。
一时拖着“病体”,表情有一些恹恹的蔺太太,跟肖三夫人、肖苑,会齐了太夫人,一帮人浩浩荡荡朝外院儿走去。
“奶奶,大伯父叫我们出到底是啥事啊?这时还叫出,今天好累呀!”肖苑搀抚着付太夫人,边走一边痴瞋撒娇。
付太夫人轻轻拍了下肖苑的手,笑嘻嘻的说:“奶奶也不知,咱出见了就知。如果不是要紧的事呀,奶奶替你作主,训你大伯父几句。正是,怎的这时叫人出。”
肖苑便喽喽的娇笑起,笑说:“这可不敢,我说着玩儿而已!哪里有做晚辈儿的怪怨长辈儿的!”
“恩,我们四丫头便是懂事儿,呵呵!”付太夫人笑嘻嘻的。
蔺太太和肖三夫人也附和着一笑。
肖三夫人笑自然是得意的,不管怎么样,仅凭自个姓肖,只需不犯啥天怒人怨的大错,太夫人就不可能不重视自个、不可能不痛自个儿的闺女。
相比之下,蔺太太这笑可就显的腻味多了,眼中的厌憎几近藏不住,越发对肖苑看不上。
晓得自个儿是小辈儿,却这样当众调侃自个儿的大伯父,连自个这大伯父母的脸面都不顾,她真晓得她是小辈儿么?
好快一帮人就来到外院儿花厅上,粤国公赶紧起行礼,江河也站起神态淡淡的问候了声。
付太夫人一进看到江河在这,面色就有一些不大好看,再看见自个府上俩奴才抖抖索索的跪在地面上,面色便更不好看了。
她轻哼一声,在主位上坐下,绷着脸寒声说:“这是怎样回事儿?”
怎样回事儿?粤国公老脸一阵窘迫,怎样回事儿,他虽说已然晓得了,但是,没有脸说呀!
“老大,你将我们叫了来却一个字不说,你想干啥?”付太夫人面色更难看,看着粤国公,声色俱厉。
当着江河的面这样,倒是大半是做给江河看的。
就是江河过府是客,她究竟不好一来便没有头没有脑的冲着江河发火。
“娘亲息怒,”粤国公叹气,说:“娘亲,叫丫头婆娘们都下去!”
“就在这!”付太夫人怒起脱口便呛了粤国公一声,缓来这口气,想想自个这儿子做事一贯来稳妥靠谱,他既然说叫人退下,那就定是有啥事不便叫更多的人听到。
自个若赌这一口气,出了丑,何苦?
“全都下去!”付太夫人叹气究竟说。
众丫环婆娘们一下应声都退出,心腹的丫环婆娘则守在门边。
眼下,除去粤国公府一家人,就唯有江河跟覃管家俩人了。
付太夫人只瞥了他们主仆眼,没有讲话。肖三夫人却笑说:“荞公子,是不是应当叫你身旁那位退下?”
江河眼神直直的朝肖三夫人看去,神态微冷,淡淡说:“他可没必要退下。”
“你……”肖三夫人一僵,脸面上瞬时轻轻一红窘迫起。
以往肖苑遇见这类状况,是必定会帮娘亲说些啥的,但是此刻肖苑好像有一些心不在焉,目光放空,也不晓得在想啥。
付太夫人不禁凉凉睨了江河眼,心中暗骂:“没有教养!”当下也懒的理会他,只管看着粤国公:“说!”
粤国公唇瓣动了下,最终化作轻轻叹息:还是没有法说的出口呀!
和娘亲告侄女的状,他这大伯父当的也太丢人了。
但是,谁叫侄女做出这样丢人不堪的事来?
“还是我们说,粤国公倒不大方便说。”江河淡淡开口,吩咐覃陆说来。
覃陆应了声,就把吴幼兰所遭遇之事一五一十的讲了遍。
才说到一半,付太夫人等便明白了。
面色齐齐一变。
付太夫人怒而震惊,蔺太太心中一惊一凉,暗自咬牙。
肖三夫人母女则尖叫起。
“这怎可能!我们国公府不可以做这类事儿!”
“就是,你们明明诬赖!”
江河一指地面上跪着的那俩人,嘲笑说:“覃陆的话还没讲完,付四小姐你想晓得么?这俩人说,是付四小姐你指使他们做的!”
“胡说!俩下贱奴才的话也信的?大伯父,你这是啥意思?伙同外人诬蔑自个儿的亲侄女?粤国公府的脸面还要不要!”肖苑恼羞成怒,不管不顾的指责起。
“你!”粤国公气的脸面上通红,身子发抖。
“不认?”江河嘲笑:“我媳妇从你们府上出便径直回府,路上发买卖外,造成意外的原因是顺天府老捕头鉴定。我不管是谁,总而言之,车上的手脚,必定是你们粤国公府的人搞下的!这俩是今天看管车马当值的下人?四小姐觉的他们会胡说?既然这样,我便将他们带走,交给顺天府,叫顺天府还四小姐一个清白,怎样?”
肖苑面色一白,惊的不见血色。
肖三夫人这时也缓过神来了,不敢相信的看了闺女眼,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没人比肖三夫人更了解自个儿的闺女,看闺女这神态她就晓得,这事必定是她坐下的无疑。
何况,这会她也已然想起,宴会当中这小孩确实是离开了好一会。
她只当她去净手了,也没有在乎,谁知……糊涂呀!
从粤国公府出车就出了问题,还是顺天府的人当街验出,这事怎样能了?
只要是不是个瞎子,一看就知到底是谁做下的手脚。
再联寻思到她城门边狂妄冲撞的事儿,即使做出今天这事儿,诸人也不会觉得意外……
“荞公子,不知卢少奶奶现下怎样?”付太夫人神态几番变幻莫测,终究镇静下缓缓问。
付太夫人也是个聪明人,粤国公能寻思到的,她也寻思到。
要是不承认,看江河这样子,他要将人带走,谁也拦不住。一旦闹上了官府,那乐子可就大了。
届时,国公府只会更丢人……
江河轻嗤,淡淡说:“我家媳妇受了惊吓,受了伤,幸好没大碍,幸好我闺女今天不在车上,不然……”
江河眼神冷冰冰掠过他们:“我可以拆了你们粤国公府,太夫人信么?”
付太夫人被他这一眼看的心中一阵冰凉,脊粱骨上亦一阵发凉。
她决对不会承认,被江河这一眼看的居然心生颤抖。
“不管怎样,车是从我们粤国公府驶出的,这事我们府上责无旁贷……”
“付太夫人,”江河嘲笑说:“这时了,付太夫人还不肯给一句着实话?这样说来,倒是我江河冤枉了你们、是你们大度责无旁贷?太夫人,别将人当傻瓜。你们如果没诚心,我跟我媳妇都一点也不介意上衙门。”
付太夫人气的脑门青筋直跳心中大骂,却独独拿江河毫没办法。
谁叫她孙女不争气?干出这类满是漏洞的事叫人把将柄牢牢的抓在手中?这脸面不扔今天也要扔啦!
在江河主仆跟前扔,总好过在官府里扔。
要是普通人家,自然没有可能逼的粤国公府的千金小姐上公堂……即便是太子宫也不敢。
不因为其它,因肖苑是肖淑妃的外甥女。
因着粤国公府有肖家这一门姻亲。
但是,谁叫独独碰着的是江河?
这人是长帝姬惟一儿子,又刚从外地回,纵然礼数上有所莽撞,也没有人会说他的不是。
何况,眼下圣上正宠着他,粤国公府做错在先,他要公道,谁可以讲不是?
付太夫人忍着气咬牙说:“那样依着荞公子,想怎样?”
江河嘲笑说:“付太夫人是不是先交出真凶?”
真凶?
付太夫人面色一白,肖夫人更觉被人当众狠打一耳光。
她的闺女,啥时候成了真凶了?
“太夫人,我的耐心有限。别随意推个下人出唬弄我。着实行不通,咱便上官府!”
肖苑又气又急,苍白涨红的脸也有三分狰狞,尖声说:“你当你是谁?我们府上的人你说带走就带走?”
江河笑起,“付四小姐要不要和我打个赌?看我带的走带不走?”
“你……”
“住口!”付太夫人一声断吃,眼神凉凉的看向肖苑沉声说:“阿苑,你可知错?”
肖苑究竟还是个年青小娘子,那时看吴幼兰非但没被整治到、反倒还言笑晏晏、淡然自若的模样,越看越不顺眼、越想越气,也不知怎样的,就想了这样一个馊主意儿来,存心要给吴幼兰一个好看。
这事她也晓得不光彩,唯恐身旁的丫环讲话不顶用,一旦车马房那里的人讲出咋办?
因此就亲自过去了趟。亲自吩咐威逼,加之要挟。
办了这事儿,肖苑心中畅快且得意……这下好了,终究可以狠狠的出口气啦!
她大姑娘亲自出口要挟,料想府中的奴才是决对不敢胡说半个字的。
而吴幼兰那车在外边出了事……那和粤国公府有啥关系?
肖苑自当此计大妙,却不想压根禁不起推敲。
叫江河一抓便抓了个底朝天。
当跟着奶奶等进花厅时,看见跪在地面上的那俩车马房奴才,肖苑心中就暗道不妙,有一些不安起。
等听覃陆讲完,就更慌了神了。
此时付太夫人这样一呵斥,她哪儿还受的了?泪水簌簌而下,扑到娘亲怀中唔唔咽吞的哭起。
知错?她有啥错?那贱货一而再的让她丢人,难不成她不可以给她一点教训么?
这姓卢的这样咄咄逼人,打脸打到家里来了,奶奶却还站他那里逼问自个儿,这叫自个儿的脸面向哪里放?
肖苑又羞又气、又恼又恨,唔唔咽吞的越哭越伤心,哪儿还管付太夫人说了啥?
肖三夫人揽着闺女,轻轻拍扶着她的后边低声宽慰,也将江河恨死了。
既然他那夫人……噢不对,人家叫媳妇,没事儿,大不了粤国公府说几句软话众人互相下台,赔点钱就是。他何苦定要做的这般绝?
他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娇弱女孩来狠的,不嫌丢脸么?
江河眼神更冷:女人家果真没有啥村中京师之分,全都是无赖,全都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货色。
江吴下庄那位大娘好赖顶着个大娘的名头,他多少有三分顾忌,粤国公府算啥东西?他为什么要顾忌?
“哐啷!”一声脆响,一个茶碗在地面上砸的粉粹,碎瓷片四溅。
厅中众人都吓一大跳,肖苑更是吓的“呀”的一声惊叫忘记了哭。
江河凉凉说:“原来粤国公府这样没有规矩?当奶奶的在孙女跟前讲话居然不管用?在我们乡下,这类事我都没有见过,这一来京师,真是开眼啦!”
一屋人都脸面上腾腾红起,肖苑气的险些没有晕去,却是再也不敢哭了。
付太夫人也是老脸一红不上不下,她自然不是真叫不动肖苑,就是肖苑哭了她也不想管,想着哭着哭着说不定便唬弄去……你江河好意思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弱女人穷追猛打么?
着实是这事太有失颜面,即便没外人在,付太夫人也不乐意令自个宠爱的孙女太没有脸。
谁知这江河,半分京师公子的气度也无。
覃陆一边看的暗自好笑,这粤国公府也是合该……
都到这地步了,竟然还想着唬弄。
少公子摆出这样子难不成他们没有长眼?还看不清?
“跪下!”付太夫人看着肖苑凉凉呵斥。
肖苑狠狠一抖,白着脸可怜楚楚看向付太夫人,颤声说:“祖、奶奶。”
“跪下!”付太夫人咬牙骂说:“怎样?连奶奶的话也不听了?你小孩家不知轻重胡闹,也没这样个闹法。幸而今天没有出大事儿,不然,你该怎样交待?今天受了教训也是好事儿,往后,好端端的长点记性!还不跪?”
“娘亲!全都是我的错,全都是儿媳的错!”肖三夫人哭着拉着肖苑一块跪下,哭说:“全都怪儿媳没有教导好阿苑,全都是儿媳的错!请娘亲责罚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