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夫人你这是啥话?”
“咱们好心想表达谢意,到你口中怎样反而成了纠缠!夫人这话可真冤死人呀!”
两女被吴幼兰的话噎的有些恼羞,讲话就也不客气起。
吴幼兰虽说心中不晓得原因何在,可是非常显然,这俩女人显然有问题!
当下轻轻嘲笑,也懒的和她们争执亦或做何牵扯,回身就走。
她还不信了,在这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她想走,还走不了了。
“红梅、绿蓝你们两个怎样回事儿?不就买个面人么?怎样这样久还没有回?恩?是你?究竟怎样回事儿!”就在吴幼兰主仆预备回身离开时,一阵甚是不耐的骄蛮女音传了来,那女人在看见吴幼兰时呆了呆,讶异脱口而出“是你!”,随即使怒声逼问。
这不是肖敏还可以是谁?
肖敏的身边,还站着一个20岁样子的俊逸平和男人,面貌跟她有两二分相似,正是肖敏的亲哥、肖家二少爷。
就是此刻的吴幼兰并不认得。
吴幼兰在看见肖敏之后也是一呆,随即眼神凉凉的看了那叫红梅、绿蓝的两名女人眼,心中霎时明白了大半:合着自个儿不认得人家,人家却是晓得自个儿的身份?
怪不得死赖活缠的缠着不叫自个走。
自个要是接受了她们所谓的“好心”邀请,一块去茶肆坐下吃茶,那乐子可就大了。
堂堂忠裕郡王妃,跟肖府的婢女交起了朋友平起平坐!
吴幼兰不由自嘲晦气,今天真是出门没有看黄历,分明只是看到有小偷下手看不过眼好心提醒一声,谁知非但没有叫人感激,反倒险些就叫人顺水推舟的给算计了……
雪儿、菠萝也是见过肖敏的,不觉面色亦轻轻一变,本能护住了吴幼兰。
听到肖敏问,红梅就有一些委曲的抢着说:“回二小姐,婢子们不是有意拖延,是这个少奶奶太出格了。婢子们好言好语却落了她一通讽刺抢白,着实是气不过跟她理论,二小姐跟二少爷便来了……”
绿蓝也忙说:“正是这样,婢子们本来还感激这个少奶奶好心,谁知她却说翻脸便翻脸,婢子们也是气不过。”
肖敏便冲吴幼兰说:“咱们肖家的人,可容不得外人羞辱欺凌,忠裕郡王妃是不是应当解释一通?”
此处是大街上,他们一帮人的争执已然引来许多人看戏。
就是肖家兄妹带来的仆从许多,虎视眈眈看着众人,没人敢过于靠近罢了。
肖二少爷便把肖敏衣袖轻轻一扯,冲吴幼兰笑说:“忠裕郡王妃,不如茶肆一叙,事总要说清你说是么?”
吴幼兰懒的理会他们,笑说:“我如今就要走,有能耐儿,便来拦。”
好,那啥红梅绿蓝装傻不认得吴幼兰,而吴幼兰是真不认得她们,那便是互相不知身份儿,之前即使有些啥冲突,那又算的了啥?
现在各自身份清朗,肖家兄妹要是识相的便该客客气气的笑着说一声“误解”,如果吴幼兰乐意揭过,事便揭过,如果吴幼兰不愿意,那啥红梅绿蓝就要向她道歉。
她堂堂忠裕郡王妃,即使惹了肖家俩下人那又怎样?不知者不罪不怪她们冲撞便意味着她大度、不和她们一般见识了,如今还要和他们兄妹去将事“说清”?
这有哪门子的说清?
“忠裕郡王妃这是不将我肖家放眼中么?”肖敏听言甚怒,因邓玥蝉的事儿,她是彻底的恼上了吴幼兰。加之阿波的事而害她受罚,心中的怒气更是不减反增。
“肖家的人想仗势欺人、不将我家郡王妃放眼中么?”冷沉男音传来,江河已来到吴幼兰身边,凉凉看了肖二少爷跟肖敏一眼。
肖二少爷、肖敏俱是一愣,想不到江河居然也来了。
肖二少爷暗道晦气,赶紧向前笑着施礼见过,不等肖敏说啥就笑说:“一点小误解而已,郡王不要动气。”
这货当着皇太子跟皇三子的面都敢将肖苑拉下马,敢光天白日冲入粤国公府打了付三爷一顿,肖二少爷可不敢赌他敢不敢动手打自个。
如果一旦被打了,追究起却是自家要替俩婢女向忠裕郡王妃“讨公道”而引起,非但不会说他啥,自个儿的脸面但要丢完了。
肖二少爷是决对不会干这类事的。
“误解么?”江河嘲笑,回头向吴幼兰柔声说:“娘子,有没人欺凌你?”
肖二少爷眼兽皮跳了跳,有些牙酸,肖敏则胸腔中翻涌着一腔忿怒:这讨人厌的贱妇,凭啥还有人这样蛮不讲道理的护着她?
吴幼兰明显对江河此态度见惯不怪,笑说:“你来的太及时了,还没有人欺凌我。就是,倒也算不上误解。”
说着便把之前的事三言两语简单带过,笑说:“咱们主仆要走,这两个婢女死活不叫,非要请我吃茶,我不耐烦说几句‘不要纠缠’等类,肖家二少爷跟二小姐便来了,听她家丫头诉委曲,说我凶,要我给个说法!”
肖敏动了下唇,被肖二少爷一扯衣袖,只好忍住了没有开口。
江河听言却是甚怒,冷咻咻的眼神朝红梅绿蓝看去,看的俩人汗毛倒竖、腿脚发软。
“哼!”江河嘲笑,扬眉向肖二少爷说:“你们肖家的婢女,非常矜贵呀!你们想啥说法?要赔礼赔不是么?”
肖二少爷吓一大跳,有一些窘迫的忙摇头赔笑:“忠裕郡王这等玩笑话可开不得,就是便是……俩婢女而已!敏儿这妮子一贯来口不择言,她实际上不是这意思,还请忠裕郡王、郡王妃勿怪。”
江河凉凉说:“死赖活缠非要请我家郡王妃吃茶,怀的是何心思你们自个儿心中明白。下不为例,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红梅、绿蓝俱是轻轻一颤,红梅便轻声分辨说:“我……婢子并不晓得那是忠裕郡王妃……真是想表达谢意罢了……”
江河眼兽皮也没有冲她瞥下,完全就当没有听见她这话,只冲肖二少爷说:“肖二少爷,你们府上的婢女冲撞了我家郡王妃,我可以讨要个说法么?”
肖二少爷一呆,肖敏也是一呆。
肖敏恼说:“红梅绿蓝之前并不晓得她是郡王妃,不知者无罪,忠裕郡王这般是不是有一些过分了?”
江河说:“她们如今该晓得了?”
即使之前不知,难不成如今晓得了就可当作没事儿?
譬如在不知情的状况下冲撞了某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儿,难不成晓得对方身份后不应当陪个不是说几句客气话?
吴幼兰的身份跟她们说起天壤之别也不为过,还受不起她们赔不是?
如果真是之前不知,江河也不会跟她们计较,但这俩婢女既然死赖活缠非要纠缠吴幼兰,那定是晓得她身份的,他想想便怒,岂能轻巧放过?
肖敏暗怒,恨恨看了眼吴幼兰。
红梅、绿蓝听言,楚楚可怜的朝肖二少爷看去,满脸的委曲。
吴幼兰看的腻味不已。
冷眼瞅着,早已瞅出三分不同。
这红梅绿蓝容貌俏丽、身段妩媚,身上的穿戴打扮跟普通丫环可不同。
这样子的缎绸料子,起码的20两白银一匹。还有红梅发髻上的嵌珠金簪,那珠子有拇指大小,绿蓝手腕上的玉镯,色泽通透,一看就是上等货色。
这俩……应当是这个肖二少爷非常心痛的通房?
肖二少爷还没娶妻,家里好像并没有正式名分的偏房侧室。
看起这二位平常里真是叫肖二少爷给宠坏了呀,多半是当作千金小姐在养着的,否则这两女也不敢那样大的胆量,大街上对自个儿拉拉扯扯纠缠不清,这会了不主动请罪还敢可怜楚楚、委委曲屈的看向主儿。
而肖二少爷那神情神情,也着实是叫人看了膈应。
叫他的俩通房赔不是道歉,倒仿佛叫她们去死一样。
吴幼兰心中为肖二少爷未来的妻室静悄悄哀悼:未来谁如果嫁给了他,那真是倒了八辈子不止的血霉,那一生都的从过门第1天膈应到死。
就是皇太子那样宠兰侧妃,好像也没有把兰侧妃看的好像比命还重要一样。
但是一眼就可看的真切,肖二少爷所怜所惜的是她们的花容月貌,而决不是皇太子对兰侧妃的那样感情。
这俩女人,呵呵,未来青春不再,自有更年青美貌的取代她们,而享受惯了特殊待遇、自当居高临下的她们届时能忍耐的了那类落差么?这肖家,看起也蛮有意思的呀……
“肖二少爷非常为难?亦或,不满?认定是我家郡王妃的错?既然这样,我们夫妇改日备了重礼上门向肖府的婢女赔不是,不知这样做肖二少爷满意了么?”
江河自然也看见了肖二少爷这类生离死其它表情,比吴幼兰还要鄙夷。
“忠裕郡王误解、误解啦!”
肖二少爷心中确实是大大的不舍、大大的心痛,这两朵解语花是他最宠爱的通房,平常里他纵着宠着,除去千金小姐的地位跟名分,她们在自个儿身旁和真正的千金大姑娘压根没有啥两样,衣来伸出手饭来张嘴、锦衣玉食仆婢侍候,今天自个陪着妹子出逛逛,妹子从窗口偶然看到泥人觉的有趣,她俩人无非是想讨妹子欢心主动来买,谁知碰着这样一场乌龙。
她们说起也是想为妹子出气乘机整忠裕郡王妃一把,现在反而要她们赔礼赔不是,这倒真是……委曲她们啦!
但这忠裕郡王着实是太可恶难缠,用这等话挤兑自个儿,自个儿倒不得不表态,叫她们受这一份委曲了。
只好等回府之后再好端端的安扶她们吧。
肖二少爷一边恼江河一边在心中心痛自个儿的俩如花似玉的通房,硬起心肠不理会她们可怜楚楚、委委曲屈含着水光的眼睛,冲她们说:“还不快向忠裕郡王妃赔不是。”
看见红梅、绿蓝脸面上那震惊、不敢相信的神情,吴幼兰突然有些想笑。
这肖家二少爷,也算是一朵奇葩了。
见过宠婢女的,可还从没有见过宠婢女宠成这样子的……
“还呆着干啥?还不快赔不是。”眼见围观的人越发的多,肖二少爷眉峰蹙了蹙。
那俩家伙不要脸面,他还是要的,被人这样围观着,算啥。
红梅、绿蓝俩人都是二少爷心尖上的人,即便是二少爷,也从不会惹她们生气。
反来哪日她们心情不好给二少爷面色看、亦或抢白他几句,二少爷反而会赔着不是哄她们。
这众目睽睽之下,却叫她们放低姿态给人赔礼赔不是?这叫她们心中怎样过的去?
红梅先忍受不住“哇”的一声掩面哭起,而后“噗通”重重冲吴幼兰跪下,冲着她连连磕头,口内大声哭着说:“忠裕郡王妃,求求你饶了婢子!婢子不应当冲撞你,求求你饶了婢子!”
绿蓝好像也明白了啥,立即也跪下,像红梅一样冲吴幼兰连连磕头哭着求饶起。
此刻,围观的百姓已然比之前近了许多,人也多了许多,见状“轰”的一下各种议论声如潮水般传来。
没多少人明白实情到底是怎样,也没人看见最开始发生了啥,诸人看见的只是忠裕郡王妃逼的这俩可怜的婢女街头跪地哭着求饶……着实是狠心、着实是仗势欺人呀!
肖二少爷跟肖敏一呆之下也明白了红梅绿蓝的用意,肖敏大喜,得意的瞥了吴幼兰眼,肖二少爷既心痛俩心爱的通房这一跪一磕头说不定多痛,又心中暗自嘲笑:你忠裕郡王不是要赔不是么?如今你满意了?倒要瞧瞧你怎样收场。
吴幼兰跟江河亦是心中大怒,这俩贱婢,这哪儿是赔不是,明明便是刻意给人难堪!
吴幼兰瞬时俏脸微沉,呵斥说:“住口!”
红梅、绿蓝哪儿管她?越发哀哀哭泣哭叫着求饶,求的越发可怜、也越发来劲儿。
连叫几声“住口”无效后,吴幼兰倒是笑了,看向肖二少爷大声说:“肖家的婢女果真跟众不同,虽说行了这样大的礼数向我赔不是,看上挺有诚心,但是我却半句也叫不动她们,肖二少爷,劳烦你行行好,开开尊口,请她们停下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