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侧妃心中掐死白太太的心都有。她从没这样懊悔过,那时怎样便想了这样个馊主意儿?怎样就招惹上这类人?
“你当你是谁?你,皇太子能信?你当我可以得到皇太子的疼爱,是个别人三言两语就可以挑唆了去的?白太太,你也太高看你自个儿啦!”兰侧妃嘲笑。
白太太却好像看透她的强作镇静一样,“嗤”的轻笑,凉凉说:“我懒的跟你啰嗦,同是皇家人,你的消息自然会比我的灵通,往后,皇长子府可凡有啥事儿,不要忘了知会我。”
“如有机会,不要忘了帮一帮我的芝儿。芝儿好,那就一切作罢,芝儿如有个三长两短,哼,兰侧妃,届时我也不晓得自个儿会做出啥来。我唯有这样一个闺女,为她,我可以豁出命,你可千万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兰侧妃气的那叫一个抖动,看着白太太半天讲不出话来。
白太太骂了一通又打了她一耳光出气,心中的怒气可算缓解了许多。
就起身嘲笑:“兰侧妃好赖不要忘了我的话!”说完扬长而去。
兰侧妃“呀”的尖叫,把手边杯盘茶座推的稀里哗啦掉在地面上,她抬起手轻轻摸了下自个那红肿还在火辣辣痛着的脸,撕了白太太的心都有。
那个恶恶妇女,着实是太可恶了。
难不成以后自个要一直这样受她的辖制下去?不,一旦哪日她把不应当说的都讲出,自个儿该是怎样?
皇长子府上的事儿,她一个皇太子府上侧妃,可以管的着么?她闺女过的行不行那是她自个儿的能耐跟造化,跟自个何干?那个老贱货,总要想个办法才可以……
再说吴幼兰,昨天得到谷青风传来的消息,非常开心,乐滋滋的和江河说了。
这可是白白拣了个大便宜呀,现在刚好把一切预备起,既然有现成的工艺技术跟配方,而钱也充裕了,这事要做起就不会太难。
这是可看的见的一本万利的买卖,更况且是从常春侯那可恶的家伙手中抢来的,可就更有成就感了。
寻思到白太太好端端的闺女成了见不得光的妾氏,吴幼兰可没啥怜悯,只觉爽快。
那伍冼芝也不是啥好的,居然敢算计记挂自个儿的男人,更不是个好的!
江河对此不甚了解,就是看见娘子开心他便也开心,而能令常春侯府吃瘪,那便更让人开心了。
次日,吴幼兰就出府去了谷青风那,跟查尔、史密斯见了面。
查尔、史密斯只会非常蹩脚的中文,就是用于简单的交流沟通倒也足够了。
在大晋朝的这时代,西洋人在大晋王朝可没啥居高临下的优越感,而“崇洋媚外”这词相信这时代是没的。
相反,金发碧眼、高鼻肤白的他们在外走动,还要做一通荞装改扮,不叫人发觉自个儿的西洋人身份儿,否则的话会招来无数看猴儿一样眼神以及指指点点,会鄙夷的把他们称之为未开化的野蛮夷人。
要是他们想以啥“国际友人”的身份得到热情的款待,乃至享受一些本国公民也享受不到的特权,那实在便是痴人说梦。
对他们而言,不被人围观嘲讽看稀罕、不被人鄙夷轻视,便已然谢天谢地了。
而常春侯最开始之所以敢明目张胆的忽悠他们,又敢把他们软禁,敢在谈判时提出那样低的条件,便是看准他们是夷人,在大晋朝压根全无根基,更不可能会有人对他们伸出援手。
吴幼兰跟谷青风对他们非常尊敬,让的俩人感激感动的不行,连连称上帝护佑!叫他们的以遇见她们,得到拯救。
吴幼兰没跟他们谈太多,客客气气的见一面,说些场面话就好。她只要交待谷青风就可以,谷青风自然会去和他们详谈。
自打从谷青风这儿得到此消息,吴幼兰便开始寻思这事儿,到此刻已然有了初步成熟的想法跟安排打算。
京师地处北边,花期不长,且常春侯就在这儿,如果把工坊设在京师,总是不大妥当。
一来收取原料不便,二来……一旦哪日常春侯妒忌眼红,又来纠缠不清?
倒不是怕了他,就是何苦多事儿?
吴幼兰便预计把工坊建在临淄一带,刚好处于大运河的中部地段,南下北上都非常方便,可以在当地买地亦或跟农户合作种植鲜花儿,也可从江南地区采购。
江南一带,是有许多花农的。
另外,再打探打探,聘用几个在调香上有天赋的,如果能签下卖身契便更好了。
至于钱,之前化整为零取出的那点,绰绰有余足够用了。
而有关香水的生产,最开始也不必开发太多品种,明年便先开发茉莉、栀子、丁香、蔷薇、玫瑰这几种。
这是主花儿,调配时还要好多其它的配花儿,届时查尔、史密斯自会列出详细的单子。
而其它的品种,等以后打开市场了再分阶段推出。
装香水的琉璃瓶,也需提前设计好,找好合作生产的作坊。
吴幼兰讲一叠手稿取出交给谷青风,上面是她简单描画的一些香水的瓶子样子。
“我不擅长这,就是我想真正擅长的人见了,也许可以举一反三,把之完善!”这就是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的好处了,在21世纪社会,虽说她自个儿用过的香水没有几款,但那一些精美绝伦的高端香水的图片,亦或商场专柜里却是见过许多。
这会也可以画出许多来。
她倒也没一回性把所有想的起的都画了带来,只画了十款。
但这也足够了。
谷青风见了就是眼一亮,笑赞说:“幼兰真是好灵巧的心思、好一对巧手!这样造型精致的瓶儿,在见之前我可想都没想到!”
俩人讨论了一通,基本上把大框架已然敲定下。
“等把京师中的事项安排妥当,我便亲自去趟临淄,把他们顺带也带去。以后那里,便交给蔺老板负责,我会叫3、4个我们的人跟着去,而这蔺老板,也是可靠的。”
吴幼兰明白她所说的“咱们的人”指的是从兵营带来的弟兄心腹,笑说:“这一些上,义姐可比我在行,一切听义姐安排!”
在谷青风此处一块用过午餐,跟查尔、史密斯道别,吴幼兰便乘车离开了谷青风处。
回的路上,吴幼兰想着事儿,不提防车重重一顿剧烈的摇晃起,让她一声本能的惊呼险些甩出。
幸好雪儿眼疾手快紧紧拉住了她,才幸免。
“你这小哥会不会赶车,干啥的这是!”赶车夫英12恼羞成怒怒斥,幸亏是他,要是换作平常赶车夫,那可难说会发生啥……
也幸亏这不是在人潮如织的主干道上,而是一条非常清静的道路。
“郡王妃,要不咱还是下车!”雪儿舒口气后,却是不甘真正的放松下,一颗心仍旧扯着,抚着吴幼兰说。
这京师中不怀好心的人着实许多,这如果一旦又来一出惊马惊车,那可咋办?
吴幼兰想了下,轻轻摇头沉声说:“先瞧瞧吧。”
现在她出入赶车夫都是江河安排的人担当,而非之前长帝姬府的人,对这帮人,既然江河相信,吴幼兰若样也相信。
“唉啊,你凶啥啊,这不是好端端的没有事嘛!”
“就是,一个大男人,这样小气!”
两道清亮娇脆的声音传来,英12一呆,讶异的扬下眉:“你们……”
这是见了鬼了么?坐对方车赶车夫驾驶位置上的那俩人,原来是女扮男装的女人所扮?
吴幼兰跟雪儿也呆住了。
雪儿不禁的挑起一角车帘看去,放下帘子向吴幼兰说:“那俩赶车夫穿着男人衣袍,就是却是地地道道的女人,真是奇了,这是哪家的人,大街上有这样玩儿的么!”
怪不得险些撞上呢……
英12此刻一眼不满的冲那两名女扮男装的赶车夫瞠去,沉着脸没有好气怒斥说:“女人家没有这能耐逞啥强?要逞能上荒郊野岭、荒没人烟的地儿去,大街上不是你们玩!撞着了人、惊了旁人的车可不大像话!”
赶车需要俩人么?看这俩女人,全都抢着抓着缰绳,明明一通乱来,这车能控制的住才怪。幸好他方才反应快!
一想起这,英12便满腔忿慨。
那俩女人呆住了。
“喂,你这粗人,怎样讲话的?我们这不是已然及时把车给控制住了么?你倒没有完没有了啦!”
“就是,一点男人气度都没,小小一个赶车夫,在这四京城中也敢张嘴闭口教训人?哼,你算啥东西啊!”
“大不了说声对不住喽,啥了不起啊。”
两女明显平常里都是骄纵的脾气,且自负美貌,见对方明明认出了自个儿是年青美貌女人,且对方的车也并没出啥事不是么?竟然还毫不给脸面的训斥她们,着实是让人气恼。
英12倒叫她们给气的讲不出话来了,啐了口暗道晦气,和个女人斗嘴,这类事他可干不出。
英12转头向背后的车厢,沉声低问:“夫人,你看……”
吴幼兰心中虽说也非常反感这俩女人这通作派,但也不是多事之人,和这类人着实没有啥可计较的。
就说:“走吧。”
“是,夫人。”英12恭声点头,回回身手腕一抖便预备赶车离开。
谁知那两名女人却不干了,一声娇吃骑马随行的4个随从拦了英12的去路,鹅蛋脸女孩得意的瞥了英12一眼轻哼说:“这个大叔,这就走也太不懂礼数?”
英12年龄跟江河差不多,20几岁,虽说肤色稍微显黑,可只要是长眼的都可看的出,决对当不起一个16岁女孩的叔。
听这女孩刻意将自个叫成叔,英12能爽快就怪了,就是对此他更恼的是这帮人居然拦住了车。
锐利的眼神凉凉看去:“闪开!”
鹅蛋脸女孩哼了声又说:“我可从没有见过这样强横不讲道理之人,今天不赔不是,别想离开。”
一边的瓜子脸女孩也说:“这路上原本就没有啥车马行人经过,我们姊妹一时兴起玩玩而已,如果不是你打横里冲出,啥事都没!说起倒是你吓了我们,我们没有找你要说法,你倒先横眉瞠眼的骂起人来了,难不成不应当赔不是么?”
“真是岂有此理!”英12肺都要气炸了。
自个赶着车稳稳当当的行驶,分明是这俩不男不女的家伙嬉笑打闹着冲撞上,如果不是自个闪避的快,铁定的撞上,结果倒变作自个冲撞她们了?
看见英12恼羞成怒,那两名女人便得意起,掩口喽喽的娇笑不住。
那4名骑着马阻拦车的年青家仆,也哈哈大笑起。
雪儿面有怒色,吴幼兰嘲一笑,略高了声音说:“既然人家说你冲撞了,那便冲撞一回叫她们瞧瞧,省的白担了个名头,多不划算!”
这类谁冲撞了谁的话没有法儿理论,扯皮也扯不出个是非来,那样还留在这里扯啥?
英12心中赫然亮堂,暗说:郡王妃便是郡王妃,果真霸气!
立即应了声“是,夫人!”口内大喝,毫不犹疑一甩皮鞭直冲去。
在他前边阻拦的4名骑马的佣人见状吓一大跳,惊叫一声本能的向旁闪避,一个呼啸间,英12已然赶着车远远的离开了。
“岂有此理!”
“你们几个真是,怎样叫他们就这样走了?”
4个随从非常窘迫,相看苦笑,面色有些难看,谁知那呆头青那样横?说冲还真就冲了,如果不躲开,一旦被撞着了咋办?
对方车里坐的是谁,他们一清二楚,即使撞死了他们,一句“意外”也便过去了。
这事说起还真没有法说!若自个是个平民百姓、普通人家的人,被对方的车撞坏了,还可以闹一场叫对方毁一毁声誉。
但是,自个儿是肖家的奴才呀。
忠裕郡王妃的车会主动撞肖家的奴才么?自然不会!
要晓得肖家可不是吃素的,谁敢明目张胆刻意找肖家的茬?即便是忠裕郡王也不敢。
那样,就定是无意的了。
既然是无意的,那便是意外。难不成肖家还可以去告御状声称忠裕郡王妃的车撞了府上的下人?
“行了,你们俩也不要胡闹了,还不快进,回府!”车里一道慵懒的年青男人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