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们儿便是嘴碎!”里长客气的招呼郑氏、吴幼兰坐,笑嘻嘻说:“这是好事啊!阿波那小孩聪明,好端端的读书,未来铁定可以有大出息!咱江吴下庄也跟着沾光!”
“这可言之过早啦!现在供的起就叫他上书堂里拘一拘脾气省的成日叫人操心而已!再说,认得几个字,也好!”郑氏客气的笑。
“弟妹这话倒说的是,认得几个字总比不认字的强!”里长呵呵的笑着,想了下,就把自个所晓得的有关大景庄书堂、先生的状况一一的向她们婆媳说了。
吴幼兰暗暗记着,心道和自个前世所了解的差不多,一年的学费是5两白银,另外年节时再给先生送点瓜果青菜肉蛋等类的年节礼,基本上的费用便是这样。
此外笔墨书本等都是自个去买。入门的不过便是《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等,另外必需要买的一本是《论语》。
郑氏跟吴幼兰打探好了便致谢离去。
里长娘子忍受不住向里长说:“这郑氏婆媳是真要送阿波上书堂读书?”
“这还有假?以后跟怀鼎也有个伴!这般也好!”里长白了里长老婆眼,心中叹说:他们老三家只怕要发达呀!唉,这人运气来了真是挡都挡不住!难道真有否极泰来一说?
里长老婆也啧啧叹说:“这一年不得花上七8两、八9两白银?咱们怀鼎我都觉的肉疼,幼兰能舍的?”
所有人不用问都晓得,那一家定是吴幼兰当家!否则骨质早被那老大家、老二家给吞了,还想有余钱供阿波上书堂?
那吴幼兰一个当大嫂嫂的,舍的花这钱供小叔上学?这不等于白花花的钱都打水漂了嘛!
里长瞅了媳妇一眼哼说:“你懂什么!你当人人都像你!”
说句从心底中,里长实际上也非常钦佩吴幼兰能下决心做这事儿,那妮子眼神长远,不简单呀!
更要紧的是,这分家才多长时间,他家就积攒了这样多钱,这就更不简单啦!
那老大家、老二家两房人,未来说不定后悔的要吐血。
吴幼兰跟郑氏从里长家回去后,仍然去田地中拔瓜蒌。江秋菊跟傻相公、小萝卜头已然先去了。
今天加把劲儿,明日进城为小萝卜头购置上书堂的装备,顺带走访走访市场,瞧瞧哪儿方便摆摊,为卖辣娃娃菜做好前期预备。再争取早点回,下午再扫扫尾,瓜蒌就可以全部搞回了。
短短一天工夫,郑氏吴幼兰要供小萝卜头上书堂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江吴下庄。
次日一大早,吴幼兰他们刚才起床没有多大会,曹氏跟余氏婆媳、还有江灿就杀来了。
“三弟妹早呀!”曹氏忍住了要发作的迹象,向郑氏点了下头。
也许她从没这样客气待过郑氏,这一声招呼动作口吻都显的非常僵直。
郑氏呆住。
吴幼兰呆住。
江秋菊也呆住!
吴幼兰跟江秋菊相看眼,俩人均想:这是太阳打西边出了?
郑氏更是被惊的有些慌不择路,磕磕巴巴说:“大、长嫂嫂、早、早呀!”缓过神来忙将曹氏仨人往里叫:“快屋中坐!”
曹氏鼻孔里轻轻哼了声,居然说了句叫吴幼兰跟江秋菊眼球险些掉下的话:“多谢三弟妹啦!”
不对呀!这来者不善呀!
吴幼兰立即警惕起,也跟了进房,站郑氏背后。
看见郑氏惊愕之后的欢喜之情,吴幼兰径直就无语了,婆母这耳根子还真不是一般的软呀!
幸亏这几日日日干活比较累,晚间傻相公给搓捏摁摩后睡的特其它香甜,因此也就没赶早起床进城。
否则这会只怕自个跟傻相公已然出门啦!
“长嫂嫂不知有啥事么?”几句寒暄后,郑氏主动笑问。
她也不是纯傻瓜,长嫂嫂、二嫂嫂向来瞧不起自个她怎样不知?这忽然间对自个儿换了态度,铁定有原因。
天晓得面对客客气气的长嫂嫂她虽说开心却也有三分不自在……事出反常太别扭啦!
曹氏就白了她一眼非常想顶她一句“废话!没有事姑奶来你这干嘛?”不知寻思到啥又忍住了,“恩”了声点了下头,问:“听闻你们要送阿波上书堂读书?”
吴幼兰、江秋菊恍然大悟:原来这样!怪不得!
吴幼兰更是心中感叹:人民群众的八卦力量果真是伟大的,昨日才讲出的事这样快他们就晓得了呀……
“是呀!阿波还小,上书堂认得几个字也好!”郑氏轻笑点头。
郑氏坦荡全无遮盖。用不着遮盖,她的儿子上书堂花的是她自家的钱,谁也管不着!
要是其它事老大家闹一闹也许她会让步,可是事关儿子未来前程,她是决对不会让步的。
“三弟妹呀,我可记的一清二楚咱分家时你们是什么家底,这哪里来这样多钱供阿波上学?难道三弟妹那时藏了私?”曹氏问。
郑氏面色一变:“长嫂嫂说的这是啥话!我有没藏私长嫂嫂能不晓得!”
曹氏被呛的不轻,瞬时有些恼羞。
这话吴幼兰、江秋菊不知,余氏却是晓得点的。三婶婶即使真有些私房钱,也早就被自个儿的婆母变着法儿、换着花样的全给捞到手了。藏私房啥的,压根没这可能!
这时曹氏自然不会信,追问:“否则你们哪里来这样多钱?这不说我还没有留意,你们家里添置了许多东西嘛!还有你们几个身上穿的,全都是新衣服!如今还有余钱送那小子进书堂!要说分家时你没有留后手,难道这一些都是你们在分家后挣的?这话谁信啊!”
“你……”郑氏一时愣住。
她不能说玉牛岭的事儿,也不可以说儿子会狩猎!这都是不可以说的,说了会惹来麻烦。
见郑氏气愣,吴幼兰便含笑说:“大娘可不要胡说呀,当时分家时一样一样可是分的一清二楚的,大娘这会说这话是不是有些胡搅蛮缠了?你不就是想晓得我们的钱从哪里来的么?跟你说也无所谓,我跟江河那阵想多采撷点野菇卖钱好买食粮买衣服过冬,谁知运气还不错,无意中找到许多值钱的药草,多卖了几两白银!”
“左右我们也没证据,还不是由着你们说啥便是啥!”曹氏嘲笑。
实际上心中对这话却是信了8分的,就是暗恨他们运气好,忍受不住又问:“找到什么好药草呀?卖多少钱?”
吴幼兰晓得她关怀的实际上是后一个问题,就笑说:“也不算多,30多两!”
“什么!”曹氏瞪大眼惊的险些要跳起,余氏也忍受不住嘞了嘞嘴眼放光,江灿这老实人也有一些动容。
“你、你、你们……好哇!”曹氏恼羞成怒心中气的要死,指着吴幼兰半天才缓来这口气,咬牙说:“你们眼中还真是一点也不将我们当自家人呀!这样多钱不声不响的便瞒下了,你们好呀!这类事也做的出!”
江秋菊“嗤!”的嘲笑,摆过一个不屑的目光,抿了抿唇,虽说没有说,但那意思谁全都明白。
吴幼兰不觉的生气,只觉的好笑,不紧不慢笑说:“看大娘这话说的!如果不将你们当自家人,可以分给你们半头山猪?我们咋不分给旁人家!换作是大伯父母家发了笔小财,难道也会给我们分一份不成?”
曹氏妒火中烧,觉的心肝儿都一股一股的抽疼,想怎么样,又不好怎么样。她何曾不知?自个最多就可以恼羞成怒口脑袋上叫骂一场出出气而已!
但是眼下却不是出这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