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幼兰跟江河相看眼,江河非常想打人,吴幼兰轻轻握握他手,冲他一笑。
这个大娘真是好大的口气!
吴幼兰便淡淡笑说:“大娘太看的起我们了,我们跟摆夷部落充其量是合作伙伴,情分有三分,但是已然用过了。如果不是这样,你当江焰还可以活着回么?你就知足!这样多年来,还没外人敢动他们镇山之宝的主意儿,这一回他们是决对要严惩的,这是他们部落内部的事儿,我们作为外人怎样说的啥。对了,逃跑的大行商几个你可晓得遭遇了啥?在客店里生生断了两腿。江焰比较起他们但要幸运的多啦!无非是去认个错给个说法,苦头嘛,定是要吃点的,可比较起那几人好的多了,你如果不知足,那你自个儿想办法,别来难为我啊!这和我有啥关系?”
江河凉凉说:“他自作自受,总要受点教训。大娘请回!”
曹氏哪儿听的进这一些话?她只晓得她的儿子那副模样着实太惨、着实受了好多罪了,决对不可以再受罪。
而江河跟吴幼兰跟摆夷部落明明关系亲近,否则那个穿红衣裳的女人怎会时不时就跑来住上一阵?
但是他们死活不乐意帮忙,着实可恶。
曹氏便哭说:“我晓得你们心中巴不得看到他倒霉,谁叫他以前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你们有啥冲着我来好了,便帮他这一回!我保证他以后再也不会啦!算我求你们了还不成么?”
吴幼兰抚额,命陌氏去把江法祖请来,叫他把曹氏带走。
江法祖不是不晓得曹氏跑来老3家了,本来心中也存着几许期盼,盼着曹氏能求的郑氏心软,帮一帮江焰。
谁晓得是这结果。江法祖不得已,叹气,只好把曹氏带回了。
吴幼兰摸摸鼻子,有一些纳闷的向江河说:“他们怎样这样奇怪?邬朵儿他们那时没将江焰怎么样,就不会怎么样啊。去赔不是赔罪受一顿打,难不成不该么?”
江河嗤笑,说:“自然应当。就是伯伯他们觉的他们的儿子非常矜贵,受不了这样子的苦。”
吴幼兰耸了下肩:“那也不可以叫我们为难呀。”
闹出这事,就是吴幼兰跟江河对摆夷部落都有一些过意不去,往后再见面,便也要客气三分,也许以后都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了,哪儿还禁的住再叫人家轻轻放过江焰?
江河说:“他们是糊涂人,别理会他们。大娘也就拉倒,想不到伯伯也那样糊涂!江焰便是叫他们给毁啦!”
吴幼兰深当然点了下头,笑说:“因此咱必定要好端端的教导小月亮,铁定不可以叫她长歪啦!”
江河哈哈大笑,扬眉笑说:“娘子,别拿咱闺女和他比,咱闺女自然是好的。”
且说江焰,见江法祖跟曹氏铩羽而归瞬时急了,情急之下又要逼着大哥江灿跟长嫂嫂俞氏去找吴幼兰。
振振有词他们两个和吴幼兰江河关系好,没准一说就可以成?
曹氏听言立即眼神闪闪的看着江灿,将江灿给望的慌张的抬不起头来,俞氏则险些肺没有气炸:这叫啥事啊?江焰惹出的麻烦,他们夫妻俩来善后?
跟老3家就这样点情分,非要倒腾干净了他们才罢休对不对?
俞氏不觉心灰意冷,怨极了曹氏。
没哪个儿媳敢要求婆母公正,可偏心眼儿眼偏到这地步,也真是少见了。
得亏江法祖还没糊涂透顶,喝住了江焰。
“你好好休养几日,过几日我跟你大哥陪你一块上摆夷部落去!往后你给我老实点,不要再给我整这一些乱糟糟的幺蛾子啦!”
“我不去!要去你们自个儿去!”江焰愤愤道。
那一些野夷人撂明了是不会放过他的,他为啥还要送上门去自找苦吃?
“你……”
“我看这般不错,”曹氏眼又亮起,拦住了要发脾气的江法祖,说:“江焰已然伤成了这样子,就说他的伤还没有好不就可以了么?你们两个去,我看明日你们便去!总比江焰去要强。”
左右事不是江法祖跟江灿做下的,那一些野夷人见了他们也不好怎样?要是江焰去,铁定的受苦。
江法祖也犹疑起,他跟曹氏想的不大一样。
在他看起,江焰这类死模样,一旦届时再惹出啥麻烦来,那岂非更糟糕?倒不如自个跟老实的江灿去,多说说好话,没准便没有事了……
但是江灿这老实人却有一些为难的说:“父亲,这、这般不大好?到底……”
到底做错事的是江焰呀,哪里有赔礼赔不是这类事正主儿不出现反而别人替代去的?
就是他话没有讲完便被曹氏啐说:“啥不大好?到底啥到底?这可是你亲小弟,怎样?叫你替他去赔不是委曲你了?你翅子硬了六亲不认想上天对不对?”
“我……”江灿还是那样的怕曹氏,瞬时便结巴起矮了气焰。
曹氏凉凉说:“就这样决定啦!这事就这样办!”
江灿嚅嚅,不敢再吱声。
俞氏本来想说点啥的,听这话撇了下嘴也不说了。
心中却鄙夷失落不已:公公婆母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好事不做,馊主意儿一出接一出的。赔不是竟然正主不出现,江灿老实人都晓得这事不靠谱,偏他们就觉的可行,哎!
这下,摆夷部落那一些人只怕只会更生气。
俞氏偷偷跑去找吴幼兰,添油加醋说了这。
吴幼兰也非常无语,江焰就这样宝贝矜贵么?连赔不是都不可以?
她也没有打算阻拦他们,他们要去便去,碰了壁自然就晓得厉害。
何况,她想阻拦也阻拦不了。
就是她却没有打算掺合这事了。
次日一大早,江河便命丁三海赶车,进城查看商行事务去了。
江法祖江灿父子两个来借车时,只好抱歉说车没有空。
最终搞了牛车送他们进城,叫他们自个儿另外雇车。
江法祖又请求江河跟随一块去,江河毫不犹疑一口回绝了,非常直接了当的说:“伯伯,你们太强人所难啦!谁惹的事谁自个收拾善后,有胆量做就应当做好承担一切后果的预备!”
江法祖窘迫不已,非常下不来台,沮丧的叹气说:“我晓得他不是个东西,他就是个王八蛋!但他独独便是我的儿子,独独就行那个样,我又可以咋办?我又可以真不管他放任他自生自灭么?哎,江河呀,你们当了爹妈,往后你们就会明白啦!”
看着江法祖有一些凄凉的影子离开,江河扬了下眉,摇了下头。
这就没有啥好说的了,他们父子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捱,那就由着他们去吧。
还是那句,谁种下的因谁就要承担果。
自个跟幼兰已然管的够多的了,否则的话江焰这会还不晓得躺哪个山沟里。
若自个一管究竟啥全都管,有了一回就会有二回、三回,如果哪一回不乐意管了,照常还会落抱怨……
不出江河、吴幼兰所料,江法祖跟江灿去了摆夷部落后,邬朵儿、邬目兄妹两个发觉来的居然不是正主儿,兄妹两个相看眼,全都给气笑了。
要是不是邬朵儿好赖比从前脾气收敛了些,拉住了爆怒欲发作的哥,邬目就要狠狠的用拳招呼江法祖、江灿,而后再派人上江吴下庄把江焰给扯来了。
栗账房也在一旁劝着,邬目才收敛,却指着江法祖鼻子大骂,定要江焰亲自前来赔罪。
“否则就等着和那几个奸商一样打断两腿!”
江法祖窘迫不已,又羞又愧,忍气吞声。
邬朵儿灵机一动,笑嘻嘻说:“真说起,江焰比那几个奸商还要可恶,要是不是他胡说哄骗我们,那一些奸商也压根上不来我们这。就是,看在幼兰跟江河的份儿上,我们就不打断他的两腿了,就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恩,我看就留他在我们部落中干半年,呀不,便留他在我们这干1年活!要是干的不好,那就两年,亦或3年!”
实际上邬朵儿巴不得把江焰留在这里干苦力干一生,那才叫解气。并且也帮幼兰跟江河解决了个大难题不是么?哈哈哈,她果真聪明呀,这样绝妙的办法都想的出!
邬目一拍大腿:“我看行!就这样定啦!”
边说边喽喽的咬着牙齿:王八蛋,等来了看不整死他。哼,欺瞒在先,动邪心在后,部落人去救他他还敢发火骂人,如今连赔不是赔罪都不肯亲自来……
为啥越想就越想打死他呢……
江法祖面色一僵,看向江灿。
江灿嚅嚅动了下唇,心虚为难的别开了眼神:他可以咋办?这类事他可以说了算么?
最终还是栗账房看不过去了,看在吴幼兰跟江河的份儿上帮忙从中说合了几句,说定叫江焰来干活1年当作补偿赔罪。
江法祖叹气,终究点头答应了……不答应还可以怎么样?这帮人压根就不可能理会他。
即使他不答应,有用么?
这兄妹两个的样子明明便是你答应众人相安无事、你不答应我们便上门去抢。
江法祖跟江灿灰溜溜的归家,把这消息一说,江家老大家实在要炸了。
曹氏哭天叫地,大骂摆夷部落欺人太甚,又大骂吴幼兰江河没有良心、冷酷无情。
这两拨隔的远了骂的不过瘾,又逮着江灿大骂他不帮着江焰求情,也不是啥好玩意儿。
江焰则满面惊惧,面色苍白,半天没话语。
去摆夷部落待1年?不,他决对不要去!
曹氏还要去找吴幼兰、江河求情,江法祖拦不住,只好跟着一块去了。
曹氏挟裹着股怨忿怒气,奔到老3家,见了吴幼兰跟江河就“噗通”跪下,一嗓门嚎起。
吴幼兰正抱着小月亮,吓的小月亮哇哇的哭。
吴幼兰气极了,忙把小月亮抱去别处哄,江河瞥了曹氏眼,阴沉着脸亦走开,只叫了江法祖去讲话。
陌氏、菠萝去抚曹氏。
曹氏嚎哭着本来还想拿荞,可见吴幼兰、江河都不在场,她还跪给谁看?
只好起。
陌氏、菠萝也便意意思思的作势要抚她,见她自个儿起也就拉倒,搞的曹氏险些没有摔跤。
另外一边江河向伯伯说:“伯伯狠不下心来教导四堂弟,去了摆夷部落,叫他们帮忙教导有何不好?”
一句说的江法祖哪儿还好意思开口?想想也正是这样,去了那,多吃点苦头说不定就改了这一身的坏毛病了。
左右不在自个儿跟前,眼不见为净,也没曹氏这娘们儿成日在当中乱搅合,也许……
江法祖把曹氏拉扯回,和她说了一通。
曹氏哪儿肯?还一个劲的抱怨江法祖不痛自个的儿子,又说那一些人铁定没有安好心,一旦去时好端端的,回了缺手臂少腿?
即使看着整个儿人没有啥不好,但是,一旦有内伤?伤了根基?
那又咋办?
曹氏再絮叨说那一些人那样狠,吴幼兰跟江河又是那般的人,说不定再当中使坏……
说的江法祖又愁起。
俞氏看到,暗暗鄙夷,又忿忿不平直叹偏心眼儿:这越是没有出息的、越是成日惹是生非要,当爹妈的却反倒越挂念在心头,时时刻刻的为他操心不停。反而那听话懂事的、孝顺的,总会被爹妈给忽视……这世间哪里有啥公正可言?
但是不管江法祖跟曹氏再怎样想、怎样愁,对现实俩人都没办法改变。
江河吴幼兰不肯帮忙,摆夷部落那一些人压根不讲道理,还可以怎样?
江法祖叹着气,只好再三的同江焰讲道理,各种叮嘱、宽慰、以及开导。
江焰好像已然认命,倒是没再怎样闹腾,就是说自个想多养几日伤,可不可以10天之后再去?
江法祖再去求了江河,江河也是被他烦的没有法,且这要求也算不得啥,就和邬目邬朵儿那里说了声,他们兄妹答应了。
江焰又说自个去了那儿之后必定要吃好多苦,因此,他的要多带点钱去,好傍身。
对这要求,江法祖想了下,不忍心回绝。而曹氏则一拍手,认为原本就应该这样办。
因此,把家里的财物盘点盘点,给了江焰200两钱票跟6两碎钱。
江焰讲不够,还要再要200两才可以。
俞氏面色瞬时难看上……这一些钱可都是她男人辛苦忙活挣回的啊,江焰这狮子大张嘴还真是张的够理直气壮的!
俞氏便忙笑说:“父亲,我看老四带200两已然够了。等过几月半年的,父亲还可以借口给他送钱去那什么部落中瞧瞧他!这如果一回带够了,可找什么理由再去?再者,带这样多钱在身上,一旦掉了、丢了,多可惜啊!”
江焰嘲笑:“长嫂嫂说的真好听,我看是舍不得?父亲真要去看我非要用这借口?不送钱送衣服亦或其它啥难不成不行?哼,掉了、丢了?我多大的人了还会干这类事儿?”
曹氏也恨恨瞠俞氏:“贱货,这事还轮不到你来作主!他们是亲弟兄,老四花老大的钱还要你答应么?”
俞氏又羞又气又恼,忍着气说:“我便是这样说说而已,听不听还不得你们当长辈儿的拿主意儿!”
曹氏嘲笑:“你晓得就好!”
江法祖却是被俞氏的话说动了,想着他身上带的钱票太多,一旦被摆夷部落谁抢了去?那自家岂非亏大了……
就说:“我看俞氏说的也有理,一时也用不了那样多,不必带那样多去,转头我去看你,再给你送点。”
曹氏却不服气,如果最开始江法祖这样说她是没意见的,但是,这话从俞氏口中讲出,那她就很的不爽了,怎样的也要反对反对、搅合搅合。
用她的话说,那便是:“不能叫那小贱货得意忘形,还当要上天啦!”
结果闹到最终,江法祖自然没有能闹的过曹氏,两方各退一步,再多给了江焰50两,才算作罢。
俞氏虽说心痛钱,就是想想,50两和200两比较起已然少好多了,拉倒吧。
闹到这会,老大家才算暂且消停安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