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肖三夫人也坐个绣墩陪坐下首,肖苑则侍立在肖淑妃身边,看模样4个人好像正在说啥、起码表面上看上说的很愉悦。
长帝姬跟吴幼兰的面色一下就变了变。
长帝姬大怒:合着今天肖淑妃请皇后赏花是假,等着自个儿跟吴氏是真!粤国公府,哼,真当本宫不敢动你们么?肖淑妃这贱货,居然敢这样扫自个脸面,那样就不要怪自个不客气啦!
肖三夫人赏花宴那日闹出的事儿,虽说明面上众人没有流传,但是暗地中谁不知怎样回事儿?
江河那天上门大闹,逼的付太夫人答应从此管教着肖三夫人和肖苑,3年之内不许她母女俩人出现于吴幼兰跟前,这事在京师上流社会权贵圈子中更是几近人尽皆知。
今天肖淑妃却独独“不经意”的装糊涂安排了这样一出,这不是打她这个长帝姬的脸是啥?
吴幼兰也明白了肖淑妃得意思,这是为她的姐姐跟外甥女撑腰!
肖三夫人、肖苑,这是嫌声誉还不够难听、脸面上还不够难看么?竟然搞出这类昏招?
得罪了自个儿无妨,但是得罪了长帝姬……自个这个帝姬婆母正憋了一肚气没有处撒,因此她们娘亲两个是好心的送上门来吸引炮火、给长帝姬出气的?
长帝姬轻轻偏头,眼神淡淡一扫,采雁立即轻轻屈身,识相的放慢了步伐,跟两名小宫女和长帝姬、吴幼兰当中稍微拉开了距离。
“那俩贱货既然不要脸,你不必给她们脸面。不必怕,有本宫在!”长帝姬这话说的杀意腾腾。
吴幼兰会意,点了下头说:“娘亲安心,对这类人,我向来不会客气的。”
长帝姬满意一笑,瞥了眼吴幼兰眼神有一些复杂。
一时俩人向前,皇后、肖淑妃早已看到,不等长帝姬跟吴幼兰行礼下,皇后早已笑叫“免!”,命人赐坐。
吴幼兰是晚辈儿,又是头一回拜见皇后,自然规规矩矩的行了大礼。
长帝姬含笑向她介绍了皇后、肖淑妃,吴幼兰便老实的跪下行礼。
皇后含笑说:“可见过圣上了?”
吴幼兰回说:“是,在乾清宫已拜见过圣上。”
“恩,是个礼数齐全的好小孩!”皇后眉目舒展,目光慈和,命采雁抚起吴幼兰,赏了一对金簪。
随即又向肖淑妃见礼。
肖淑妃原本想说几句明嘲暗讽,可听了皇后的话又改变了主意儿。
到底,吴幼兰已然拜见过圣上,且依旧气定神闲的出现于此,可见她在拜见圣上时是安然过关了的。
没准还踩了啥狗屁运道讨了圣上的三分欢心。
那样自个何苦在这当口给她难堪?传出反而不好。
左右这以后见面的日子还多着,想收拾她区区一个乡下妇女,还怕没机会么?
肖淑妃锐利的眼神扫过吴幼兰身上,艳丽无双的姣好面容上却挂着笑,笑嘻嘻的说:“皇后娘娘所言不错,果真是个非常好的,倒叫本宫不知该怎样夸啦!”
说着又向长帝姬笑说:“长帝姬可真是有福分,有个这样好的儿媳,真是叫本宫羡慕呀。”
肖苑听言飞速瞥了吴幼兰眼,眼中划过讽刺:这样好的儿媳?一个乡下的全无见识的贱货,还比不得她府中三等丫头金贵,算的啥好儿媳?
可笑长帝姬一贯来好强,仗着圣上宠信凡事都要压人一头,到头来却被现实狠狠的扇了一记耳光,娶了个这样子的儿媳,看她以后还怎么样争强好胜。
肖淑妃这话不可谓不刻薄,长帝姬淡淡笑着懒的没出声,袖中的手却狠狠的捏在了一块。
她不敢出声,她怕自个一出声便忍受不住和肖淑妃呛起。
尽管她不喜欢吴幼兰,可是决对不可以在肖淑妃这妖艳贱货跟前对掐……给人看笑话这类事儿,长帝姬从来都不会做。
皇后听了肖淑妃这话也心中暗怒,担忧的看了长帝姬一眼。见长帝姬没有做啥反应,才稍微舒口气。
吴幼兰那厢已然起身。
肖淑妃见长帝姬竟然忍下了这口气,有一些意外,也有一些失落。
她却不肯就这样放过了,自家堂姐跟外甥女受了这样大的委曲,她怎样能不为她们出口气?
长帝姬的儿子又怎样?即使是长帝姬本人,也得给她们肖家脸面!
那江河算啥东西?哼,不就仗着自个儿是乡下的不懂规矩,有个“不知者不罪”可拿来开脱么?
既然他敢削肖家的脸面,那样便怪不得自个了。
肖淑妃笑嘻嘻摘下手腕上一个通透碧莹、雕琢着一对鸳鸯鸟儿的玉镯,亲自戴在吴幼兰的手腕上,笑嘻嘻说:“一点小意思,如果喜欢便戴着。本宫祝你们夫妇跟顺、白头偕老。”
长帝姬听言怒气更甚,脸面上的安静之色已然快要挂不住了。
不知在心中大骂肖淑妃多少句贱货。
肖淑妃既然说了“喜欢就戴着”那样吴幼兰势必是要戴着,如果取下岂不变作了不喜欢?
淑妃娘娘送的东西,你敢讲不喜欢?这样不给脸面么?
吴幼兰自然不乐意戴着肖淑妃送的东西,肖家人送的东西,日日戴在手上、日日看着,还不嫌恶心的。
“淑妃娘娘厚爱,民妇原不应当辞,就是,民妇的夫君昨儿才说了要送民妇一对玉镯,再戴这却有一些不合适了。淑妃娘娘一片心意,民妇心领!”
吴幼兰一面说一面笑着取下,轻轻放还在肖淑妃身边的茶几上,笑说:“多谢淑妃娘娘吉言,民妇定会跟相公白头偕老。淑妃娘娘一看也是有福之人,未来必定会有个比民妇更好的儿媳,倒不需羡慕民妇婆母的。”
肖淑妃面色瞬时难看不已,凉凉的瞠向吴幼兰。
这手镯她既然退回了,自个儿自然不会硬要塞给她。推搡来推搡去这等小家人气的作派她还看不上。
但这吴氏后一句却让她心中膈应起。
她的儿子是尊贵的天家血脉,堂堂的皇三子殿下,很快就要册封亲王的皇子殿下。
自然要那出身高贵、家世无双的好女人才配的上……自然会比这乡下的贱妇强上10000倍。
但是这贱妇却说了这样一句,说啥自个未来的儿媳必定比她更好?这不是废话、屁话么?
只要是个人都晓得自个儿的儿媳比她强行不行!
比她强?她好意思拿来比么?她这话是啥意思?和她比……也就是和她差不多的人?
呸呸!实在岂有此理!这是在咒骂自个么?
但她这话明着听来半分错处也挑不出……她说自个未来的儿媳比她好,这难不成讲错了么?
吴幼兰轻笑退下,侍立在长帝姬背后一侧。
长帝姬听言心情大好,掩面喽喽喽笑起,笑说:“是呀淑妃娘娘,未来淑妃娘娘的儿媳铁定比本宫的儿媳要好!淑妃娘娘往后就等着享福吧。”
肖淑妃轻轻嘲笑,笑说:“外面传说长帝姬婆媳当中诸多嫌隙,看起都是谣言嘛。长帝姬跟儿媳看起感情非常好呀。”
长帝姬俏脸微沉,看着肖淑妃亦嘲笑说:“外面传说?不知淑妃娘娘是从哪儿听来的传说?是谁传说的?本宫倒要问问,到底是谁对我长帝姬府造谣生事儿,到底安的是啥心?”
肖淑妃一滞,瞬时有一些下不来台。
她也是个人物,见状暗自懊丧自个沉不住气一时讲错了话,赶紧赔笑说:“长帝姬别恼,这话原是本宫讲错了,全都是误解!本宫在此给长帝姬道歉啦!”
肖淑妃又打起笑脸又放低姿态,长帝姬也不好再逼她,到底她是皇兄的宠妃,自个儿多少也得给三分脸面。
就淡淡一笑:“原来是讲错了,既这样本宫自然不会计较!闲言闲语嘛,哪儿都有的,不当回事儿,就无事了。”
“说的是、说的是!可不是本宫糊涂啦!亏的长帝姬大人大量,呵呵。”肖淑妃一笑,又夸着自个儿的茶好,请皇后跟长帝姬品尝。
皇后、长帝姬一笑,仨人品茶,说些不咸不淡的闲话,肖三夫人偶然也说一句半句。
吴幼兰侍立长帝姬背后,见状不禁暗暗钦佩,心想这怪不得肖淑妃以一商贾之女能盛宠不衰,从一个小小的贵人爬到贵妃的高位,还有个深的圣宠的儿子。
这一份能屈能伸的能耐,可真没有几人可以及的上。
本身长的美貌倾城,又识相、能屈能伸,她不得宠谁的宠?
譬如肖三夫人那类,不撞南墙不转头、撞了南墙还是不转头的脾气,假如在这后宫里厮混,即使再有非常美貌,也早便栽了。
三尊大神聊起茶道,就没有吴幼兰这样子的小虾米啥事了。
这般也好,她也可以放松放松。
估计着再磨一会工夫,就应当出宫了。
进宫这类事儿,实际上没有啥意思,可是必需的来。
因着这是1种荣誉,不来,便意味着宫里头不承认她,这会叫她非常被动。
体会到两道恨意十足的眼神朝自个看来,吴幼兰轻轻抬头迎视去。
是粤国公府那位四小姐,肖苑。
四目相对,肖苑扬了下下颌扬了下眉,眼神变的更径直而锐利,嘴角微勾,充满挑衅。
那意思明明便是在说:啥3年之限?啥再不碰面?本小姐便是出现于你跟前,你可以怎样?
有能耐儿,你赶本小姐走啊!
吴幼兰心中嘲笑,略想了下,在肖苑那极富攻讦性的眼神瞠视下慢慢的败下阵来,有一些颓丧暗然的收回眼神。
肖苑见状暗自得意,心想在本小姐跟前逞啥强,便凭你也敢叫本小姐回避?你配么?
今天既然不必回避,那样以后,自然也用不着多此一举了。
肖苑心情大好,觉的终究出了口恶气了。
出了这口气,她又不甘心起:这贱货的存在羞辱了自个儿,凭啥自个吃了这样多亏不能报复回?在宫里此时,正是顶好的时机。
因着对宫里自个是非常熟悉的,到底姑姑痛自个儿,打小到大自个进宫的次数数都数不来。
而这贱货是头一回进宫,说不定这会正不安、胆颤心惊。
不乘此机会狠狠的收拾收拾她,让她在皇后、贵妃以及她这个长帝姬婆母跟前狠狠的出个丑,岂非太浪费大好时机了?
肖苑越想越觉的这主意儿可行。
眼球一转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当下肖苑袅袅向前,施礼含笑说:“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长帝姬殿下,臣女乐意弹奏一曲助兴,还请娘娘们跟长帝姬殿下不要嫌弃。”
肖淑妃眼一亮,扶掌燕然笑说:“妙极妙极,此秋高气爽之际,听琴品茗最是雅事一桩。阿苑的琴技非常好,倒也配的上此情此景!姐姐、长帝姬当怎样?”
皇后跟长帝姬相看眼,俩人自然不会在这等小事上跟肖淑妃对着干……这太无趣且全无意义。
皇后于是淡淡一笑:“甚好!”
“臣女献丑!”肖苑笑嘻嘻应下,在宫女们去取琴的空档,却又要意的朝吴幼兰瞥了眼,向前施礼说:“皇后娘娘、淑妃娘娘、长帝姬殿下,臣女,还有个不情之请。”
肖淑妃笑说:“阿苑你有啥话只管说就是。”
皇后听言便忍受不住瞅了肖淑妃眼,蹙了蹙眉目底划过一缕厌憎,究竟啥也没有说。
人家既然是圣上的宠妃,对自个儿这皇后偶然有那样2两处礼数不到之处譬如抢在自个儿开口之前讲话呀等类的小错儿,自个儿也不好扯着不放。
若扯着不放,人家是无心之过,自个儿反而显的不够心胸了。
“谢娘娘!”肖苑越发得意,笑说:“光臣女一人弹琴好像太单调了些,不如,请卢少奶奶一块合奏,岂不更好?”
皇后跟长帝姬面色一变,俩人心中都在暗恨肖苑居心不良。
合奏弹琴?
吴幼兰也许聪明,也许有一些急智,但是她一直在乡下生活,关注的是过日子、是柴米油盐巴酱醋茶,怎可能会弹琴?只怕连琴都没摸过?
皇后本能张嘴想替吴幼兰回绝了,但是自个只需一开口这样说,就输了阵势,就等于替吴幼兰服了软,等于承认了吴幼兰不如肖苑。
皇后着实是不甘心。
就这刹那的犹疑,唯恐她跟长帝姬会回绝的肖淑妃“喽喽”笑起,扶掌笑说:“这话不错,本宫看就非常好,吴氏,你就跟阿苑一块合奏!叫皇后跟我们都饱饱耳福!”
肖三夫人也不由得意起,心中暗爽,亦凑趣笑说:“说的是。那天卢少奶奶在我们府上做了好诗,想来琴棋书画必定都不俗,必定不会叫众人失落的对不对?”
吴幼兰早已窘迫,听这话有一些为难的看向肖三夫人,赔笑说:“肖三夫人言重了,作诗因为学认字的缘故,因此也读过一些诗集、诗本,但是,但是这弹琴,我,我……”
吴幼兰一副非常难为情、无法启齿的模样。
肖淑妃笑嘻嘻的饮着茶,没再羞辱吴幼兰,如果这样做太有失她淑妃娘娘的身份儿,左右有堂姐跟阿苑便足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