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菊虽说站稳了,季链津依旧吓的不轻,匆忙又抚住她,没有好气的看了自个儿父亲一眼。
晋南王一滞,不由有一些恼火:这小子果真娶了媳妇忘了父亲……
季毓定跟齐氏则看的好笑,齐氏忙笑着打圆场叫季链津快将新媳妇领进。
季链津携着江秋菊向前,向他父亲说:“父亲,我成了亲娶了媳妇,父亲开心不开心?”
晋南王无声轻哼,心想你娶的媳妇要是个名门闺秀、众人淑女我会更开心。
自然,眼下这样子,那也勉勉强强吧。
新媳妇都进了门,且……一眼看过去勉强也算看的去。刚才自个刻意释放威压,她还可以站的稳脚和也算是好的了。
晋南王就有一些僵直的点了下头:“你成亲,父亲自然是开心的。”开心归开心,究竟不尽如人意呀。
“我想也是,”季链津淡淡一笑,有三分真感叹有三分做戏的笑叹说:“我以前可想不到自个这一生还可以有成婚的1天,父亲开心,我也开心。”
“阿津!”晋南王眼皮一跳不开心的蹙起了眉峰。
江秋菊亦本能抓住了他的手,温柔怜悯的望了他一眼。
季毓定、齐氏等无不变色,季毓定咳了声忙笑说:“阿津,这类话以后不能再者,特别今日可不是说这般话时。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你现在又成了亲,可谓是双喜临门,往后只会越发的好。”
晋南王暗叹,神态回缓了好多,点了下头温言说:“你二叔说的不错,往后再不许提。好了,等会还要去拜祭拜祖先宗跟你母亲!”
晋南王忍受不住瞥了江秋菊眼,倒是又顺眼三分,心中暗叹:算了算了,知足!阿津好容易拣回了这条命,不管怎么样,那江家总归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既这样喜欢这女人,只需勉强略过的去,这事孤王也不管了……
季链津跟江秋菊心中都是一松,俩人向前。
丫环摆下锦垫,江秋菊奉茶过发顶奉跟晋南王,改口叫声“父亲”。
晋南王难的脸面上露出一点笑意点头“恩”了声,送跟她的见面礼是一串紫檀手串。
这手串呈暗紫色,表面光滑非常,带岁月的厚重跟沉淀,一看就是主人常常拿在手里摩挲非常有一些年代了的东西。
季毓定跟齐氏见了都不禁轻轻变色,这手串他们自然认的,是先亲王妃还在时不离身的东西,晋南王留下做纪念的。
他既舍的把这手串给了新媳妇,那是从心底认同了。
“孤王将阿津交给你了,往后……”晋南王顿了顿,方说:“往后你们都叫孤王省点心!”
季毓定、齐氏均面皮一抽有一些无语又有一些想笑。
季链津不觉又扬了下眉,好生不服:他怎样就不叫他省心了?
江秋菊点了下头,应说:“是,父亲,往后我跟阿津铁定叫父亲省心。”
晋南王一滞,季毓定“濮”的轻笑出声,忙笑说:“好了好了,该轮到我这二叔啦!唉,一展眼我们阿津可算是娶老婆了,二叔等这杯侄媳茶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往后闲了,多跟阿津往我们那里府上串串门、跟你二婶婶、长嫂嫂说讲话,原是一家人,正该多亲近亲近。”
说的众人都笑起,江秋菊亦心中一松,笑着应了声。
之后敬茶就没有再出啥情况,季毓定一家待江秋菊都非常亲切和气,江秋菊心中不觉生出几许温情,不禁自主的乐意去珍贵这一份情分。
自爹妈过世后,她也就在郑氏吴幼兰家里才体会到一份亲情,谁知柳暗花明,原来自个儿的运气却是不错的,婆家亲人都这样之好……
这1天下,晋南亲王府再没人敢小看新进门的世子妃。
江秋菊在晋南亲王府,算是开了个好头。至于以后日子要怎样过下,就全凭她的能耐了。
三天回门时,因路途不近,照说是可回可不回的,到底这样远的距离来回趟光在路上就要好几日。
可季链津满心要给江秋菊一切顶好的,加之自个也非常想再回江吴下庄瞧瞧吴幼兰、江河等……他决对不会承认而且他非常想听江河、吴幼兰叫他一声小姑夫,因此夫妻俩和晋南王商议了一回便决定回。
这三日来晋南王冷眼瞅去,见这乡下娘子虽说还不够令自个满意,但也没有闹出啥能叫人说的错处,就是规矩行事上亦无差池。
她不懂的事儿,也没轻巧胡乱插手。
晋南王干脆睁一个眼闭一个眼。
用他给大管家的话说:“天没有塌下,往后府中事便别再来打搅孤王!”
回门这日,江秋菊跟季链津一早就启程,但是也要在路上行三四日才能回江吴下庄。
季链津派了亲王府侍卫快马加鞭先赶去报信,大队伍依照正常速度赶路。
吴幼兰倒是想到他们会回,加向前几天才办喜事儿,家里一切都是现成的,无需做多少特其它预备。
到这日,不仅整个江吴下庄村人们几近全体出动看戏,就是十里八村也有无数人赶来看。
到底,这样子的热闹这一生也便看这一回了,错过了可比错过庙会还要让人遗憾。
远远的,车驾未至,就先有县府里安排的一长队差役衙役刀枪林立的先奔过清道。
乡下人哪儿见过这类阵势?见状匆忙向两边退让闪避,看着那远远而来的仪仗车驾,心中不禁自主生出敬畏之情。
更有人惆怅暗然:江家这是真的已然不是从前的江家了呀,想前,诸人都一样的泥腿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见了面笑嘻嘻打个招呼,即使打趣几句也无妨。
现在的江家,谁还敢打趣?
实际上季链津也不愿这样,江秋菊更不愿,勐县长却是有经验的,苦苦相求,说是乡下人爱看戏……
实际上季链津也不愿这样,江秋菊更不愿,勐县长却是有经验的,苦苦相求,说是乡下人爱看戏,届时只怕连路都挡住了,人多杂乱,一旦再出点啥事儿,他怎样向晋南亲王府交待?
季链津想想倒也不是没可能,才点头应了。
谁知到村庄近前,果真人山人海,实在将他吓一大跳,从没有想过平常里非常安静的乡村竟然也会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车驾慢慢近了,众村人看见这亲王府的作派,那一些仪仗讲不出的好看华丽,就是随行的仆从个顶个亦穿戴出众,面目肃然,透出的气势比乡下的财主还要足些,忍受不住又兴奋起,指指点点轻声的议论不停。
自然,议论的最多的自然是世子殿下跟世子妃的车驾了。
晋南亲王府一贯来行事低调,这车从外表看起实际上并不华丽,可即便是乡下人家,也一眼看的出其低调的奢华。
更不要提拉车的是四匹比人还要高壮的枣儿红骏马,这样子的骏马,不要说乡下人了,就是勐县长也从没有见过。
众大娘子小媳妇大婶婶大娘们无不感叹羡慕,特别娘子小媳妇们,全都道那江秋菊着实是命好呀,想不到居然有这等福分。
一时车驾进村,里长及村老族老等众人、江法祖等江家人全在迎接。
见了这样子,里长便忙领着众人要跪下,早已有亲王府随从飞奔向前,不等他们跪下就都抚住了,说:“世子殿下、世子妃有令,免跪。”
“是,谢世子、世子妃。”里长笑着客气道。里长心中一松,开心起。季链津这样给他们体面,这是非常难的了。
要晓得即使勐县长在晋南王世子跟前,也要跪拜叩头的,今天他们受此礼遇,向后即便见到勐县长不跪,那都使的。
一时季三管家亦向前,笑说:“世子殿下说,此处不是讲话之地,请往江河江爷跟吴娘子家去!众位上那里等着就是。”
众人赶快笑着应是,村老族老等少不得又赔笑恭维几句世子殿下善良、不敢当等语。
江顺祖、江燃倒是无所谓,江灿也无所谓,江法祖跟江焰心中却非常有一些不是滋味起。
江法祖暗叹:好端端的怎会搞成这样子?哎,他从没有想过会变作这样子的啊。
江焰则心中暗忿:分明自家才是长房,小姑妈出阁从老3家出,回门还是回的老3家,这是啥道理?既然这样瞧不起他们长房,有能耐别叫他们来啊?晋南亲王府倒是好规矩……
但是他不满也只敢在心中不满而已,看见亲王府这阵势,连半句也不敢说。
众人少不了在吴幼兰家大门边等候,一时车驾到达,季链津跟江秋菊下车。
众人连头都不敢抬,匆忙又要下跪,季链津忙命人抚住,笑说:“今天我陪秋菊回门,说起不是亲戚也是近邻,不必这样多礼,快不要再这样!”
众人笑应,心中才真正放松起。
有一些人忍受不住大着胆量悄悄抬头看江秋菊,只一眼就是一愣,匆忙收回眼神不敢再看。
大红绣着不晓得啥花纹的衣服华贵精致的直晃眼,盘着同样繁复精致非常的发髻,发髻上簪环夺目,一晃眼的工夫只看见一颗硕大非常的红宝石镶嵌在展翅凤簪上,其它都没有敢再看。
那女人面容精致,明眼灿然,气度不俗,居高临下,哪儿还是以往所见的那个江家小姑妈?
客套寒暄几句,里长村老族老等识相的各自散去,季链津笑明天再设宴款待众乡邻,就跟江河、江法祖等进了吴幼兰家。
吴幼兰、郑氏等都在家里等候,此刻便都迎出。
咋见江秋菊这一身装扮气度,诸人都大感意外。
吴幼兰跟江秋菊目光交汇,冲她轻一笑,曹氏、水绣则目瞠口呆,一时面如死灰。
曹氏本来憋一肚气,还想摆一摆长嫂嫂的威风折腾折腾点风浪的……左右她是江秋菊的亲长嫂嫂,世子妃又怎样?即使当了亲王妃,难不成她就可以把自个这嫡亲长嫂嫂怎样么?
但是看见这样子的江秋菊,她连向前大声讲话都本能的不敢,更不要提闹啥了。
她晓得自个儿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敢在她跟前闹了......
俞氏是纯粹的羡慕,章氏、朱氏则眼放光,贪婪的看着江秋菊身上的衣服、佩戴的首饰,恨不得向前去摸一摸、自个也戴一戴……江秋菊穿戴起这样好看,要是自个穿戴在身上,铁定也一样那样好看的?
一时正厅上坐下,虽然众人都非常熟悉了,该进行的礼仪还是要进行的。
江秋菊跟季链津一一拜见诸位长辈儿。
自然,没有人敢要这个世子殿下、世子妃下跪,早早就抬起手阻着。
拜见完了长辈儿,就是祭奠先人。
待忙完,已然快接近午餐时候了。
念及他们赶路一路劳累,江法祖、江顺祖二家人便先告辞,郑氏病恹恹的笑晚间都来吃个团圆饭。
江法祖、江顺祖都应了。
章氏、朱氏不大舍的走,想留下看戏,好赖,摸摸、细看江秋菊那一些穿戴也好呀,要她们是不敢要了,瞧瞧总可以?
无奈江秋菊并没留她们得意思,她们也不敢说留,只好也走了。
朱氏把江芽留下,硬推着她跟江苹一处,笑嘻嘻说:“跟你们小姑妈好好说讲话!”
江芽怯怯的都要哭出了,又不敢不听,还是江苹拉住了她笑着说句啥,江芽才稍微心安。
一时人都走了,季链津跟江秋菊也舒口气,吴幼兰便领着江秋菊去更衣,季链津也自去更衣,否则穿戴这一身礼服,还怎样好好讲话?
江秋菊身旁侍候的是亲王府的丫环,小贵子一回便叫她跟她爹妈聚一聚讲话去了。
好快江秋菊便换了身轻便的家常服饰,樱红绣海棠花瓣的对襟褙子,领口系着一个嵌珍珠碧玉领扣,淡粉色挑线长裙。发髻也全打散了只松松挽了个家常发髻,插戴一支金簪、两朵并蒂大红海棠宫花儿。看上没有了之前的庄重,却更透出一股妖娆跟盈盈喜气。
少不得先去见郑氏。
郑氏先时病着,这会也还没全好,整个人憔悴颓白,面上暗淡无光,看上明明强撑着精神。
先前人多,江秋菊不好做啥,此时再见了面忙向前抚住,惊说:“才几日,三嫂嫂怎样病成了这样子!究竟怎样啦!”
郑氏对江河跟吴幼兰都不说,对江秋菊自然便更不会说了,听完勉强笑说:“也没啥大碍的,便是有些不舒服而已,歇两日就好。、”
说着上下端详江秋菊,笑说:“看见你好端端的,三嫂嫂便安心啦!真好,三嫂嫂是真心替你开心。”
江秋菊含笑点头,紧了紧攥住郑氏手的手:“谁对我好我心中都明白,三嫂嫂,你但要保重啊!”
“真无妨,你们个顶个呀,不必胡乱担忧的。”郑氏一笑,又说:“秋菊你是个明白人,也是个好小娘子,这以后呀,还要跟幼兰他们好端端的。你有这段造化定要好好爱惜,晋南王世子难的出身高贵却也是知根知底之人,他既不曾嫌弃咱这样子的人家,想来以后也不会变啦!”
江秋菊不禁跟吴幼兰飞速的相看交换了个目光,俩人都觉的郑氏今天讲话有些怪怪的。
“三嫂嫂安心,”江秋菊点了下头,笑说:“阿津他……确实待我非常好,我会好好跟他过日子的。若没三嫂嫂跟幼兰江河你们,我也不会有今天,不管啥时候,我们都是亲人,既是亲人,自然共同进退,同甘共苦,这一点永远也不会变。”
“好好!”郑氏安慰点头,眉目含笑。
她身子依旧还有一些虚弱,说了会儿话就要歇息,叫她们俩去了。
江秋菊就跟吴幼兰别处去讲话。
俩人当中虽说隔着个辈分,却更像知己姊妹,说起话来也无需有啥忌讳。
当下屏退左右,江秋菊说笑间把在晋南亲王府这几天情形都细细告诉了吴幼兰。
吴幼兰听了也替她开心,笑说:“晋南亲王府究竟是晋南亲王府,真正有底蕴的名门世家,果真富有教养,反而没那样多乌8糟的事儿。这也是小姑妈的福分,不知省了多少麻烦!”
江秋菊亦笑着点头,又说:“听阿津说,父亲已然不准备再娶亲王妃了,往后亲王府中馈便交给我管,幼兰,你帮我想想办法,我心中……究竟有一些不安。一旦如果做不好了,岂不叫人笑话!”
吴幼兰想了下就笑说:“亲王府中人口简单,晋南王态度明确,世子又是站你这一边的,你只管拿住大道理就可放手行事儿。多向世子跟府中管这一些的老人们请教,你那二婶婶听上倒是个非常好的人,平常里的闲了,不妨多跟她走动走动……”
吴幼兰一边说江秋菊一边点头记住。
说了两刻多钟,江秋菊就笑着打断吴幼兰说:“我跟阿津打算还住两日再走,咱明天、后日再说,可不能叫你累着啦!否则,江河只怕饶不了我!这会到点吃饭了,孕妇可饿不得,咱还是先吃饭去。”
吴幼兰还真觉的有一些累了,就笑着说好。
用过午餐,又跟江苹等说了几句,就各自回屋歇息。
吴幼兰现在越发的嗜睡,这一觉睡到近傍晚时才起。
睁开眼醒来,见江河笑嘻嘻的陪在身边,不禁笑说:“江河你不陪一陪季链津么?”
江河悻悻说:“那小子着实欠打的很,倒在我跟前摆起长辈儿的谱来了,我懒的见他,我怕忍受不住再踢他下一回水。左右他对咱家也熟悉,哪个角落他没有去过,哪儿还用我陪?”
吴幼兰忍受不住喽喽笑起,笑说:“是噢,你不说我一下居然想不起,他,额,算是咱的长辈儿了,哎!”
想想还真是……
江河哼了声,满脸的憋屈样,他决对不会告诉江秋菊,那小子有多欠打,大喇喇拍他肩头叫他“大侄儿”!
吴幼兰起时,菠萝便把晋南亲王府送来的回门礼单给送到她跟前,笑说:“原早应当拿给你看的,下午你歇息,婢子也不敢打搅。”
吴幼兰一笑接过,随便翻了翻,不禁感叹万分,亲王府便是亲王府呀,季链津也真是大手笔。压根不必算数也可以看的出,陪送嫁妆不仅都赔回了,只怕还有的挣,而且挣的还许多……
吴幼兰便向江河玩笑说:“怪不得人人都喜欢巴结上富人,哎,有个富人的大方亲戚,着实是个非常好非常好的事儿!”
江河哈哈一笑,说:“娘子说的有理,往后咱多生几个,光这一些一生也花不完!”
说着俩人都笑起。
“老大家、老二家那里,可送回门礼去?”合上册子搁在一旁,吴幼兰又问。
菠萝听了这话露出一点点不屑的神情,心想还回门礼,世子妃出嫁时可没有见那两房拿出啥东西来,老二家倒还而已,好赖来和吴娘子说了声,道是左右自家也拿不出拿的出手的东西干脆便不拿了,老大家可是连句都没……
“婢子看到世子妃府上的管事姑姑带人给老大家、老二家都送了东西去了,想来便是回门礼!”菠萝忙笑。
吴幼兰听言点了下头,那就好。
江秋菊究竟是非常了解自家人的德行的,这样安排,省了自个儿好多事儿。
想起今天曹氏见了江秋菊后那惨然变色的表情,吴幼兰就晓得,曹氏是决不敢对江秋菊再有任何不满、即使有也不敢再当面折腾了的。
晚餐时,老大家、老二家的人都来了。
人太多,就分了男女两桌。
男人那一桌有季链津这正二八经的世子殿下坐镇,没有人敢对他有分毫的不敬,而女桌这里,曹氏、水绣等虽说心中酸的不行,也不敢招惹水涨船高的江秋菊。
一顿饭倒是出奇顺利的吃下。
江秋菊跟老大家、老二家的人都没有啥话好说的,用过晚餐稍坐一会儿就推说要歇息,叫曹氏等都走了。
曹氏一股怒气“刷”的直冲脑门,心中暗恨:当她愿意待这破地方看她们一个二个的面色么?啥时候轮到这小贱货嫌弃她了?
当下讥诮一声,绷着脸凉凉的走了。
章氏、朱氏倒不大舍的走,无奈江秋菊根本没一点点留她们得意思,只好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她们一走,江法祖等也都走。
以前便同季链津不熟,现在人家身份真相大白,乃是居高临下、八辈子和他们打不着的晋南王世子,在他跟前就更拘束、更是连话都讲不出了。
这一走,世界便清静了。
吴幼兰怀着身孕,江秋菊季链津赶路也累,没有多大会,就都各自回房歇着去了。
本来吴幼兰叫人预备了两处地方给他俩人,一处是江秋菊从前住的屋,一处是一所单独的小院儿。
结果俩人都选江秋菊之前住的屋。
江秋菊自然想重温旧梦,好赖这是自个以前住过的地方,往后再想回住可就难了,可以住一回是一回。
季链津则觉的,可以住进媳妇的闺房,在媳妇的闺房中压一压媳妇,必定是个非常爽、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儿。
因此这晚俩人回房,关上屋门,季链津立时血脉偾张、眼发亮,笑嘻嘻的叫着“娘子!”便将媳妇往怀中拉,倾身覆压而上。
江秋菊脸面上一红,却也没阻挡他,两手不禁自主圈上了他的颈子,跟他吻在了一处……
俩人新婚燕尔,本是情投意合,才尝到几日甜头哪儿拆的开?好快便吻的上火,血液沸腾。
但是,悲催的事发生。
正预备啥啥时,季链津忽然吃疼闷哼,腰际骤疼,忍都忍受不住的疼呼一声龇牙嘞嘴的失了气力。
江秋菊吓的不轻,忙拼力挣扎着问他怎么了?
季链津郁闷的不行,男人家在这上头必然是死要脸面的,哪儿肯叫江秋菊问?就说没啥,还要再来。
结果腰际又是一阵刺疼,“呀”的低呼出声,全身失了气力,江秋菊已然把他推往一边坐起,睁着一对水汪汪的眼忙抚住他关心说:“阿津,你、你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他究竟是患过大病才刚恢复来的,江秋菊怎能不慌张?
季链津郁闷的想捶墙,他是个男人,在这类时候掉链子非常丢脸的行不行!叫媳妇认为自个儿不行,世间实在没比这更丢人的事啦!
“要不,请小硒给你再看一看!”江秋菊说着就要起床,还非常善解人意的拍了下他的肩头柔声说:“你且放心,有小硒在不会有事的!”
“娘子,我原本便没事儿!”季链津看上有些奄奄一息的拉住了江秋菊的手,郁闷的说:“全都是你那个大侄儿做的好事儿。”
“呀?”江秋菊一时没有缓过神来,等寻思到,更莫明其妙:“你是说……江河?他怎么了?”
江河会对他怎样么?江秋菊觉的不可能。
“除去他还有谁,”季链津趴在枕脑袋上恨恨闷声说:“我不过便是叫了他一声大侄儿,难不成我错了么我?他倒好,非要将我拉到练武场去练练……我就晓得那家伙没有安好心,唉呦,定是他下暗手了……”
季链津悲忿的想钻地缝,心中恨恨:江河那王八蛋实在太王八蛋、太渣啦!分明晓得他刚才成婚,竟然给他玩这样一手,叫他在他媳妇跟前丢脸,真是太……可恶啦!
江秋菊听完瞬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