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在这。”皇四子凉凉应了声。
下一刻雲真便踏马奔过,见到这诡异的情形不禁愕然,看吴幼兰主仆眼,赶紧翻身下马向前,把皇四子搀抚起:“四殿下,你没有事?”
皇四子没有搭他,而是抬起头看向吴幼兰,冷冰冰说:“今天之事孤王不期盼旁人晓得。孤王自会问清真相,如果果真如表嫂嫂所言,孤王当欠表嫂嫂一人情,不然,表嫂嫂可不要怪孤王不客气!”
说到后一句时,皇四子杀意腾腾。
吴幼兰笑说:“今天之事对我而言亦属意外,皇四子承情,再好不过!皇四子安心,除去我家相公,我不会和任何人提及,也会请他保密。”
皇四子面色一黑,不满的看着吴幼兰。
吴幼兰坦然说:“我不会瞒着我家相公。”
皇四子哼了声,凉凉说:“顶好表嫂嫂能保证,除此以外再无外传。”
吴幼兰点了下头:“江河不是喜欢嚼舌根说闲话的人。”
说完带雪儿、小露离开了。
呜,叫皇四子欠个人情,这倒也不错。
皇四子这人虽说性子不好,性情也不怎样,可吴幼兰却相信,他讲话决不会不算话。
“殿下,这……怎样回事儿?”雲真惊疑不定,不安问。
忠裕郡王妃主仆跟四殿下单独出现于一块儿已然够奇怪的了,边上还有个昏迷不醒的付二小姐……雲真觉的自个儿的脑筋不够用了。
皇四子瞥了眼躺地面上昏迷不醒的肖苑,眼中闪过一缕厌憎,他虽说没完全相信吴幼兰,却也信了三分,到底,这类事撒不得谎。
把手里的药丸塞给雲真,皇四子沉声说:“查一查这颗药是啥药,另外,将这女人捆了,堵上嘴,丢上车带回府。做的干净一点,别叫人看到!”
雲真讶然瞪大了眼:“……”
“还不去?”
“是殿下!”
雲真不敢怠慢,割了一段缰绳便把肖苑捆住,堵了嘴,把身上的披风解下,将她兜头盖住,抱着她上了马,仓促离开。
皇四子嘲一笑,一个唿哨唤来自个儿的坐骑,翻身而上,策马不紧不慢的朝另外一处山脚河边方向而去。
皇太子爷、三皇兄、忠裕郡王等应当还在那里讲话。
果真都还在,见皇四子来,皇太子等人并没露出啥不对的表情,笑着招呼他去。
皇四子神态淡淡,也没有露出啥不对。
“收获怎样?别告诉孤四弟你空手而归呀,哈哈!”皇太子好笑。
刚才皇长子、皇四子跟赵王一道向后面树林去狩猎,见皇四子回了,故而皇太子有此一问。
皇四子淡淡一笑说:“皇太子殿下又不是不知,孤王一贯来文不成武不就,此处野货不像围场那样铺天盖地,空手而归亦是正常!”
皇太子哈哈大笑:“四弟便是坦诚爽快!”皇三子等附和着都一笑。
不多会,皇长子跟赵王也相继而归。
皇长子一行运气不错,猎到2头山羊,非常得意的夸耀了一通,叫人送了只回别院儿给女眷们吃,另一个就在河边剖杀处理,现烤了尝尝。
赵王主仆收获不大,但也猎到三个野鸡、一个山兔,亦分了一半叫人送回别院儿,也叫人处理了在此烤治。
说是自来了大晋京师,还没有尝过这里的烤羊,不知跟赵本部味儿一样不同,听皇长子的主意儿也很有兴趣。
皇太子不好拂了他得意,也笑着说好。
这样一来,午膳就不必回别院儿用了,就在这里用更妥当。
皇太子便吩咐一声等会把案几坐席搬来,再有合适的菜肴美酒瓜果等,也送一些来。
皇四子虽说表情一如既往的淡然冷漠,却在不动声色的暗暗观察着皇太子、皇长子等。
刚才被人这样那样的算计,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况且是孤傲的他?
即使真如吴幼兰所言,想成功的算计他,也决不是小小一个肖苑就可以办得到的,他敢铁定,这事跟他的这一些哥们们有关,就是不晓得到底是哪一个。
但是,不管是皇太子、还是皇长子,见到他完好无损的出现于此,全都没露出半分失态,这让皇四子有一些纳闷。
直至赵王出现时,他无意觉察到三皇兄的表情出现了一刹那的讶异跟意外。
虽说只是一刹那,可好死不死的他独独就看见了。
看的一清二楚、分明白白。
清楚明白的那一刹那皇四子宁肯相信是自个目光不好。
那一刹那,他整个人是懵的,本来清明非常的脑筋中一下就懵成了一片空白。
难不成算计自个儿的是三皇兄?不,决不可能!三皇兄决不可能会陷害自个儿的!
被冲击的惊慌失措的情绪逐渐平复下,皇四子逐渐恢复冷静,也暗暗寻思出三分门道来。
看起这事三皇兄应当是知情的,三皇兄跟肖苑本来想算计的是赵王……这就说的通了,为什么三皇兄看见赵王好端端的出现会意外讶异。
而只需肖苑嫁给了赵王,对三皇兄所图大大有利……只是那贱婢着实可恶,谁给她的胆量胆敢将主意儿打到自个儿身上?
难不成她不认得自个么?居然敢对自个儿下手!
皇四子眼中泛过冷意,表情当中却半分也没有表露出。
正如皇四子所料,今天之事皇三子是知情的,想算计的也正是赵王。
皇三子跟肖淑妃之前已然把这事推敲的滴水不漏。
地方是皇太子的地方,踏青赏景的主意儿是皇太子侧妃所提,肖苑跟肖敏、肖二少爷他们是前日便住在春兴苑附近的别院儿,今天偶遇也非常顺理成章。
肖苑又是被吴幼兰逼着离开……
小娘子一气之下乱冲乱撞,结果无意中碰着了赵王,赵王不晓得是不是在后山被啥有特殊作用的草叶荆棘碰着了,故而兽性大发,毁了肖苑的清白……
至始至终,这事都无半分嫌疑落到肖淑妃亦或皇三子脑袋上,而肖苑更是实着实在的受了委曲。
赵王想不负责都不可以!
事发生在皇太子的地盘上,跟忠裕郡王妃有脱不开的干系,皇三子乃至啥全都不需要管、不需要做,只管叫皇太子负责善后就是。
这是十拿九稳、稳坐钓河鱼船的事儿,谁知竟然也会出现变故!
此刻皇三子心中的惊讶实在没法形容。
皇四子在暗暗端详他时,他也在暗暗端详赵王。赵王谈笑生风,举动表情自然,并没一点一毫不对劲儿,非常明显,他啥意外也没碰着,乃至也许连肖苑的面都没有见过。
皇三子心中纳闷极了,他分明指派了一名武功绝佳的暗卫助她一臂之力,怎会不成?
为保险起见,这名暗卫还是从在外地训练场所中挑的最出色的,从没执行过任何任务、也从没在任何人跟前路过脸的,事一做完他就会立即离开京师回继续参加训练。
但是这样简单的事竟然失手了么?
不管皇三子怎样想,此时也只可以按捺下,跟皇太子、赵王等说笑着。
不管怎样,今天的机会已然失去了,皇三子暗自气闷,只等回京之后再将肖苑叫过去问个清楚。
吴幼兰主仆跟皇四子、雲真分别后,好快就回了别院儿中。
问了问荀姑姑但有人来找?荀姑姑笑着回道岳亲王妃打发人来了趟问候了几句,叫她给挡回了。
吴幼兰点了下头,稍微收拾收拾妆容,便带雪儿跟荀姑姑往桃花林去。
俞氏等人正在桃花林中赏花漫步,吴幼兰含笑向前招呼,几人便做一处赏花儿。
直至午膳时分张姑姑来赔笑请众人去用膳,说皇太子爷跟几位殿下在后山烤全羊,就在那用不回了。
众人也没有多问啥,随着张姑姑去用膳。
膳后歇息不多会,皇太子等人回,再略坐了坐,就各自告辞离去。
要是以往,江河少不了陪着皇太子最终才走。
可今天他是陪着赵王来的,赵王要回京,江河就跟他一块去了,吴幼兰主仆仍然乘车一道。
回郡亲王府,已然是下午大概4点钟时了,赵王回了院儿,吴幼兰跟江河也回了正院儿。
小圆月见俩人回笑嘻嘻的叫着“父亲、娘亲!”摇了下摆了下的跑着扑过,江河一把抱起高高的将她举起,小圆月乐的挥舞着两手喽喽的笑:“还来!还来!”
江河哈哈大笑,又举了她几回,逗她玩了一会工夫,抱着进房。
吴幼兰已然换好家常的衣服,发髻也打散从新挽了挽,从江河怀中接过小圆月笑说:“这疯丫头,胆量越发的大啦!看这玩的一头的汗!”
江河笑说:“这般也好,不会被人欺凌。”
吴幼兰“濮!”的便笑出了声,她家小圆月不欺凌旁人即使好的了,也唯有这当父亲的,总唯恐旁人欺凌了他的宝贝闺女。
一家三口玩了一会,吴幼兰叫荀姑姑抱着小圆月去吃水,才向江河说了今天“奇遇”。
江河也意外的不得了,讶异说:“本来我还当咱多心了,原来今天还真不安静!只是,那贱货吃了雄心豹子胆么?竟然敢算计皇四子?”
几个皇子中,惟独皇四子最不摁常理出牌,这类事换在其它任何一个皇子身上发生,为自个儿的形象跟声誉,必定都会选择忍气吞声、息事宁人。
但是,决不包含皇四子在内。
皇四子肯“负责”才怪!
“我倒更奇怪,她算计皇四子在哪里算计不好,怎样独独挑在今天、在皇太子别院儿?”吴幼兰道。
江河想了下,也觉的有些怪怪的,一挥手说:“管他,总而言之跟咱没有关系就好!也许那贱货眼看着嫁不出情急之下出了这昏招!”
落到皇四子手里,也不知皇四子会怎样对付她。
吴幼兰一想也是,左右和自家无关,就一笑也不再理会这事儿。
而此刻,信亲王府一处光线幽暗的空屋中,一盆凉水兜头而下,肖苑打了个寒颤轻哼着慢慢睁开了眼。
她窘迫的抬了抬起头,看见处于这幽暗而陌生的环境中,立即面色一白“呀”的尖叫起:“救命!救命啊!”
“住口!”皇四子寒声低吃,凉凉说:“再敢叫一个字,孤王割了你的舌头!”
肖苑心中一凛,看见皇四子后又稍微回神,起码她不是落到啥乱糟糟的人手里,而是认得的皇四子。
以二家的交情,皇四子对自个儿……总归会客气三分的?
“四殿下,我怎会在这呢?”肖苑窘迫的胡乱擦拭脸面上的水珠,磕磕巴巴的问。
她拼力挣扎着想从地面上站起,被皇四子冷咻咻的一记目光看过,吓的两腿一软,一动也动不了。
“你算计孤王?”皇四子抬抬起手,手指头间夹着那一粒暗红色的药丸。
肖苑面色大变,目光慌张躲闪,匆忙摇头:“不、没有、没!我怎可能、算计皇四子?”
“不说实话?”皇四子见她面色大变惊慌,心中一沉已然有了结论,果真是这贱货?
如果不是忠裕郡王妃无意中追踪发觉,及时救下了自个儿,自个儿岂非被这贱货给糟践了?
光是想想那般不堪的场面,皇四子便不禁的怒气中烧,恨不得把肖苑给碎尸万段。
他的清白怎样能叫这女人给毁了?脏都脏死啦!如果真发生了那般的事儿,他必定会把她碎尸万段,决不是说说罢了。
“没有、没……”
皇四子嘲笑,冲她逼近几步,睨了她一眼蔑视说:“和孤王耍心眼儿你还不配。你已落到孤王手里,真当孤王啥全都不晓得么?你如果说了实话,孤王最多将你送到三皇兄那,你如果不说实话,那样,往后就再也不要讲话了,做个哑巴倒好。孤王再叫人将你送到木炭窑子中,省的你再将坏心眼儿动到孤王身上来!孤王不喜欢与人啰嗦纠缠不清,你究竟说还是不说,但要想清楚啦!”
肖苑骇的心惊胆颤,身子不受控制的抖动起。
要是这话是从旁人口中讲出,她也许还会咬牙来一个死鸭嘴硬,不到最终万不得已决不承认。
但是面对着皇四子这一张冷酷的没一点一毫神情的脸,想想皇四子的脾气,她着实不敢赌。
她是真怕。
肖苑乃至隐约有一些后悔,后悔不应当算计皇四子。
因着她突然觉的,即使那时自个算计皇四子成功,皇四子也决不会如她所愿叫她当上亲王妃的,没准连个侧妃都捞不到。
倒不如嫁给赵南丰……
虽是个外邦之人,可到底是个王爷,到底有大晋做靠山,赵人又敢对自个儿怎么样?
“是我一时糊涂!”肖苑哭着跪起,冲皇四子俯首在地唔唔咽吞的哭说:“是我不应当起了不能起的心思,求四殿下饶了我,唔唔唔唔……”
皇四子目光越发幽冷,恨不得一脚踹死肖苑冷冰冰说:“这样说是真的了?”
肖苑一呆,唔唔哭泣不语。
“是不是!”皇四子厉声呵斥。
肖苑吓的一个抖嗦:“是、是……”
“当真好大的狗胆,啥东西,竟然敢算计孤王!”皇四子狠狠看了她眼,回身拂袖离去。
肖苑全身瘫软在地面上,紧绷的心松下才体会到后边一片凉汗**。
但是,寻思到皇四子的怒气,寻思到自个还被关在这地方,肖苑忍受不住悲从中来,又唔唔的低声哭起。
皇四子怒火冲冲直奔书房,雲真正心神不宁在此等他,见他终究来了舒口气,向前轻笑说:“殿下!”
皇四子忽然抬起头狠狠的看着雲真,那般子好像要将他一口给吃了。
雲真吓一大跳,本能后退一步:“殿下?”
忍又忍才忍住发作,皇四子凉凉说:“孤王问出了,真是那贱货想算计孤王!该死!”
虽然事实摆在跟前,雲真也早想到会是这样,此时听来依旧有一些雲里雾中,不明白肖苑为什么要这样做。
皇四子自然不可以真的杀了肖苑,可就这样轻巧放过她却也不甘心,想了下,便说:“把她关上3天,一口水也不许给她,3天后你提醒孤王,孤王带她去见三皇兄。”
雲真一呆,忍受不住说:“殿下,付二小姐再有不是,好赖也看三分皇三子的脸面。她一个闺阁弱女,这样不吃不吃关上3天只怕要出事儿,好赖也应该叫她吃点水吧。”
皇四子不满的瞅了雲真眼,便说:“那样明天、后日叫她吃一杯水。”
雲真晓得自家殿下这回是真气狠了,可以做这半步让步已然非常不易,也不敢再做多要求,恭敬应是。
皇三子那里,左等右等也不见肖苑的踪影,她身旁侍候的俩丫头倒是没事儿,俩丫头信誓旦旦声称她去了后山,皇三子只好继续等。
这一等就等了天黑。
皇三子没法,只好命人去问那协助肖苑的黑衣暗卫,黑衣暗卫表明他已然完成了任务,那位小姐命他突袭击晕目标人物,他赌誓他确实完成了,一点差错也没有出。
在完成任务后,他才离开……
皇三子一头雾水,这是真不知怎样回事了。
思来想去,只可以认定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好的事被人破坏截胡了。
而会这样做的没旁人,铁定跟忠裕郡王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类事又不好出口相问,总不可以他跑到忠裕郡亲王府去问江河?即使他问了,江河也铁定不会承认。
而他自个也没有立场去问呀。
次日,付三爷跟肖三夫人托人来问话时,皇三子更是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只好向肖淑妃求助。
肖淑妃一听这事又黄了,而且又跟江河吴幼兰夫妻俩脱不开关系,更是气的一口气险些没有转上来!
肖淑妃心中恨恨,这夫妻俩,真是阴魂不散呀!
肖淑妃当即命皇三子用心寻问纪氏,别院儿里发生了啥?
这皇三子晓得,昨日他便问过纪氏了。并且也依照肖淑妃跟他之前商议好的,叫肖苑刻意触怒吴幼兰,而后好有借口跑出。
但是肖苑心中并不乐意嫁给赵王,故而昨天一直心事重重、情绪低落。
又碍于有纪氏在旁,纪氏虽说不一定晓得一切,可淑妃娘娘问起,纪氏必定会如实说,也就是说自个连作假的机会都没。
因此心烦气燥之下,昨天肖苑非常有些破瓶子破摔得意味儿,非常给力的呛吴幼兰。
肖淑妃便凉凉一笑,凉凉说:“你跟你说姨母姨父,昨天是吴氏那贱货将阿苑气跑了,之后阿苑便失踪了,叫他们上忠裕郡亲王府要人去!”
皇三子眼一亮,瞬时喜说:“母亲这主意儿甚妙,孩儿这就去办!”
本来他就怀疑这事和忠裕郡王有关,就是没理由问起,现在更好,他也不必出面了,交给付家夫妻俩去最合适。
付三爷跟肖三夫人一听皇三子所言,心中戈登一下瞬时面色大变。
昨天肖淑妃命人接走肖苑,肖三夫人和付三爷心知肚明是为跟赵王的亲事儿,俩人不安等待结果。
结果便是肖苑一夜都没有回,赵王那里也没听到啥动静。
俩人昨天晚上可是担忧慌张的一夜没有睡。
谁知今天居然从皇三子口中听见了这样晴天霹雳的消息:自个儿的闺女落入忠裕郡王手里了?
虽说皇三子说的是“有可能”,但是,皇三子这无非是客气的说法而已,肖三夫人跟付三爷毫不怀疑的认定,自个儿的闺女定是被忠裕郡王给搞走啦!
这会生不见人死不……呸呸!总而言之不管怎样都要忠裕郡亲王府给一个交待。
俩人仓促辞别了皇三子,上了车肖三夫人哭着“我可怜的闺女!”便命赶车夫直奔忠裕郡亲王府。
付三爷比她要冷静一点,当即说:“先不急,先回府,和娘亲说一声。”
肖三夫人本来要骂他的,听这话也深当然,哭说:“太夫人也不知受了谁的挑唆,也变的胆小怕事起,总念叨着息事宁人、息事宁人,还将咱当作那不懂事的恨不得关在府中再不出门一步!这可好了,我可怜的闺女好端端的这是犯了啥事儿?怎样就碍了人家的眼,好端端的却被人给暗拉倒去!可怜我家阿苑,唔唔唔,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妈家,这声誉就这样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