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山鸡
鹿走苏台2025-07-02 20:304,672

照理说平辈当中也就是问候一声,见面礼是不必再给。

  乡下人没那样多的讲究,章氏、郑氏之前已然给了,已然代表两房,江秋菊是姑姑,单独给。

  可到吴幼兰、傻相公这里,曹氏又不大爽了,觉的旁人不给也就算了,吴幼兰这臭丫头有钱,竟然也这样小气。

  并且,她刚才分毫不留情面的回绝了水氏一门的请求,几棵水柿树也舍不得给人,这会难不成不应当宽慰宽慰水绣么?

  她一问,吴幼兰淡淡一笑懒的开口,只看向江法祖。

  江法祖被她这意有所指的一眼看的有些恼羞,呵斥了曹氏几句,曹氏才作罢。

  认了人后,谁也懒的再留下看曹氏的面色,全部告辞离开。

  曹氏鼻孔里哼哼,倒是水绣,虽说没开口,却含笑亲切相送。

  “这新媳妇倒真个好样子,也好和气懂事儿,可愿长嫂嫂向后好端端的待人家,哎!”回了家,郑氏忍受不住轻叹。

  可以和曹氏跟平相处的人着实太难的,乃至郑氏非常有三分替水绣担忧。

  听了这话,江秋菊跟吴幼兰便相看眼,眼中含意相同,俩人相看而笑。

  江秋菊轻嗤笑说:“三嫂嫂你可真是心善好心,这水绣果真长的标致,我看这样子儿也不像个好惹的,曹氏会不会好好待她难说,可想在她身上占啥便宜,想像磋磨余氏那般磋磨她只只怕难!”

  郑氏一愣,讶异说:“你是说水绣非常有心计么?这娘子看着那样和气老实……”

  “娘亲,知人知面不知心,咱又不了解她,谁晓得!左右呀,这和咱家也没有啥关系。就是那张嘴是真的很伶俐非常会讲话讨人欢心!胆气也不错,一个刚才进门的新媳妇,长辈儿当中起了冲突她却敢开口调停,倒真不愧是村花儿,不仅样貌,其它也比人强。”吴幼兰亦笑。

  郑氏听了一愣,细想想吴幼兰,亦有三分认同。

  不禁轻叹,笑说:“你说的也是,左右这不是咱家的人。”

  再说老大家那里,老二家、老3家都走了,曹氏依旧有些愤愤,说:“水绣你也是的,对她们那样客气干嘛!那一些人,哼,不值当!”

  水绣忙笑说:“我也不晓得她们到底怎样,就是,究竟是一家子,总应该好端端的过日子不是么?咱尽到咱的礼数省的叫人挑出错来,反而落人口实岂非好?”

  曹氏想想嘲笑,点头说:“你说的也对,省的那起臭不要脸的出嚼舌头!”

  “我看儿媳说的没有错,你就省省事,少讲几句!”江法祖没有好气白她一眼。

  当地风俗,新媳妇应当承担起煮饭下厨的活儿,特别是这过门的头1天。

  因此这早餐理所自然是水绣去做的。

  水绣却又将江苹也拉了去,美名其曰:她不晓得公公婆母跟一家人的口味儿,因此请小姑帮下忙指点指点。

  江苹原本便是个勤快的小娘子,水绣生的好看,又可以说会道口中和抹蜜一样,说起话来亲热热带笑,叫人心中熨帖的不得了,江苹自然愿意帮忙。

  因此,水绣一通不要钱的好话下,夸的江苹越发觉的她人好,基本就变作了水绣一边看着,江苹在手脚利落的忙着煮饭……

  妯娌当中原本就不大可能太和谐,加之曹氏明目张胆的一边倒的偏心眼儿,余氏早憋一肚气在,偷偷在灶房外看着,听着,不禁扯扯唇角,心中暗骂江苹是个死心眼儿。

  听一会觉的没有意思,余氏才想走开,突然听到水绣打探起老3家来,不禁又住了步伐暗暗的听。

  江苹那丫头对水绣哪儿有啥戒心?水绣问啥,她就老实的回答啥。

  问起老大家跟老3家的关系,江苹虽说觉的不大好意思说,还是说了。

  水绣又问起吴幼兰,余氏听不下去了,放重步伐叫了声“四弟妹!”笑嘻嘻的进了。

  江苹才打住,水绣也忙笑着亲热热的叫“长嫂嫂!”

  又笑说:“长嫂嫂手臂受了伤,怎样不在屋中歇息?好快早餐就做好了,等会我去叫长嫂嫂吃饭。”

  余氏撇了下嘴,心想大方话说的也不晓得脸红,这早餐是你做的么?我可只看到江苹在忙。

  可恶江苹这臭丫头,浑然不觉有啥不对,还在一旁傻笑。

  余氏听不得水绣这恶心话,由不得假笑说:“呦,这怎样好意思!你煮饭这样辛苦,我一个吃白饭的哪里还当的起你去叫啊?这不,我就来瞧瞧,江苹帮不帮的上你的忙,如果她一人忙不来呀,我也来帮下!”

  江苹一呆,突然觉的这话有些不大对味儿。

  水绣却是半分不好意思也没,如果无其事的笑的非常感激跟诚恳:“不必不必,长嫂嫂你快去歇着,有江苹帮我就好啦!”

  水绣这样若无其事的,江苹反而心中又有些迷茫了,暗道也许之前是自个想多了?

  余氏径直气结……这人究竟是脸皮厚装的,还是真的听不明白自个话里讥讽得意思啊?

  轻哼一声,余氏回身愤愤离开。

  水绣眼中划过一缕冷哼,讽刺她,哼!

  摆桌吃早餐时,水绣可殷勤了,便仿佛这顿早餐全部是她一人做的、她忙的不得了一样。

  曹氏满意极了,一个劲的笑夸她贤惠,水绣再顺着曹氏的话头谦虚几句,曹氏更满意。

  即便江法祖也露出几许笑意,觉的这老四媳妇真不错。

  老四娶个这样好的儿媳,也许往后便出息了……

  余氏听的心中堵的不得了,即便江苹也轻轻的觉察不对味儿。

  吃过早餐,水绣笑说想回房收拾收拾、收拾收拾东西,到底昨日才成婚,好些东西都没有归拢齐整。

  曹氏叫她哄的正高兴,笑嘻嘻的连声叫她去,理所自然的叫余氏跟江苹收拾桌洗碗。

  余氏板着张脸,反而捱了曹氏几句训斥,水绣忙又替她求情,哄曹氏高兴,表明内疚,将个余氏气的吃下去的饭食险些没有吐出。

  姑嫂嫂俩在灶房中洗碗时,余氏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江苹眼,没有好气说:“看到?这就是个光讲不干的懒虫!口中倒是抹了蜜一样能说会道,明早再叫你帮她做早餐,你可不要再傻吧啦叽的去帮忙!不对,午餐晚餐你也不要再帮她!”

  江苹心中实际上也觉的有些郁闷,听余氏的话想了下犹疑说:“这……四嫂嫂好赖才进门,这般不大好吧……”

  余氏白她眼,骂声蠢”懒的说她。

  屋中,水绣哪儿有工夫收拾收拾啥东西,拉着江焰急不可耐的向他打探老3家,特别是郑氏、吴幼兰。

  江焰对老3家一肚的怨气,媳妇问,岂有不吐槽的理儿?之前借老3家光的事早便忘记到九霄云外了。

  左右,媳妇已然娶进门,他还有啥好顾忌?

  江焰越说越起劲儿,不停的数落着吴幼兰各种刻薄,总之在他眼中,吴幼兰没一个优点,整一泼妇。

  水绣越听越心惊。

  老3家那样有钱,可自家独独和他们关系不好,那自个嫁来还可以沾光么?

  “可大哥不是在她那做事么?怎样你没有去?”水绣忙问。

  提起这江焰就觉的非常难堪,他自然不会告诉新媳妇是吴幼兰不要自个去,那多没有脸面?

  他轻哼,非常不屑说:“才不稀罕!我大哥也无非是去干苦力而已,那小贱货就会作贱自家人,想叫我给她白干活,门儿都没!”

  水绣:“……”

  “不会,”她勉强挤出一点笑,说:“照说老3家三叔不在,该拿咱老大家当主心骨才是啊,江河又是那个模样,阿波还小,那个家里连个当家的主心骨都没,和咱们家闹翻了,对他们有啥好处?”

  “这样简单的理儿连你都明白,但那小贱货便是不明白!总觉的咱家是要占她的便宜,谁稀罕!往后有她哭时。我跟你说,你不要理会他们,往后见了都不必管!”江焰忿忿道。

  水绣坚强一笑,只觉全身无力,心乱如麻,已然不晓得应当说啥了。

  午餐水绣自然没做,表明自个有些累,也没有起吃,一直睡着。

  曹氏心痛关怀的不得了,叫余氏跟江苹做了午餐,一家子吃过后,还叫江苹蒸了山鸡蛋特地给水绣送去。

  水绣表明了一大堆的感激感谢,曹氏那叫一个安慰!

  事后江焰和曹氏说,水绣在家时干的是绣花的活儿,最多扫扫院儿、去菜田摘摘菜,其它活都不大熟悉,更受不得灶房的烟熏火燎的气味儿,站久了会头昏,因此煮饭这一些事儿,往后都不要再叫她了。

  曹氏自然不在乎的,这儿媳这样乖巧,家里又有余氏跟江苹,不做便不做吧。

  因此曹氏发话,往后灶房这一摊儿子活儿还是余氏跟江苹的,其它家务也都是她们的。水绣的调养身子,好生小孩!

  余氏气的在屋中暗自大骂,次日就打发江灿赶快去给吴幼兰干活挣钱去,叮嘱他多藏点私房。

  好快便到水绣三天回门的日子,头1天趾高气扬的曹氏带水绣上老3家来,表明次日水绣回门要用他家的车,叫他们将车预备妥当,搞干净些。

  吴幼兰两手一摊儿,笑说:“大娘来的真是不巧,前天车轮子就坏了,送到城中去修,如今还没有修好。即便马也没有带回,拴在满香楼后院儿!”

  “有那样巧?”曹氏瞬时生气,面色一黑哼说:“不会是不想借给我们用刻意的?”

  郑氏噎的一愣,吴幼兰跟江秋菊交换个目光:看,曹氏便是这样的横蛮无理,讲话分毫不留情面,除非你对她无怨言,但是,可能么?

  谁又愿意这样?

  “大娘愿意怎样想随意大娘!”吴幼兰漫不经心开口。

  她就是不愿意借,怎么了?

  就冲曹氏问的这句,她就觉的自个做的真是太对了。

  左右,江焰的所作所为,她不可能会原谅。

  “你……”曹氏气结,转头气吁吁冲郑氏说:“三弟妹,你家这里媳妇真是越发的厉害了!你怎样也不管一管!你这做婆母的,难道反而怕了她?”

  “大娘,”吴幼兰瞬时拉下脸来,凉凉说:“当我们婆媳面你便挑唆我们婆媳的关系,你到底安的啥心?你非要往我脑袋上扣大帽子,我即使解释了难不成你会信?既然这样,自然是你愿意怎么样想便怎么样想啦!若说厉害,可比不得你!你再挑唆,那就请回,我们家招待不起。”

  郑氏最听不得人吵嘴拌嘴,此时想起那日水绣过门时被水氏一门一帮亲戚围着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就觉的头痛,此时见曹氏又有尖声揭斯底里发作的样子,吓的赶快打断,忙笑说:“长嫂嫂,幼兰没那个意思的,是你理解错了,你不要生气呀!”

  曹氏凉凉一哼,啐说:“你们现在还真是有钱了便不将我们放眼中呀,借用个车而已,也忙忙的摆出这类姿态来,讲出不嫌害臊!”

  吴幼兰懒的再理会她。

  江秋菊听不去,便说:“你倒是会说旁人,当时分家时,你们才是有钱的,那会可将三嫂嫂幼兰她们放眼中了?也没有见你害臊!”

  “这是你家么?有你讲话的地儿!”论起恨,曹氏更恨江秋菊,要晓得这贱货可是害的她被打发回母家住了小半年。

  活大半生,这是她吃的顶大一个亏。

  江秋菊嘲笑:“这不是我家难道却是你家了?你都可以跑上门摆姿态,我怎样就不可以讲话了?”

  “大娘,谁说小姑妈不是我们家的人?我跟我娘亲、江河、阿波可都说她是我们家人!我们说是,她就是!”吴幼兰直接了当。

  郑氏也点了下头,叹说:“秋菊自然是咱家的,长嫂嫂你怎样能这样说?这可多叫秋菊伤心啊!”

  要晓得她还没有说人家、没有出嫁,母家如果不承认她是自家人,那她算是哪家人?岂非无家可归?

  郑氏的想法非常正常正统,听在曹氏耳中却险些气炸了肺,双目几近喷火:“你们老3家没有个好玩意儿!个顶个的合起伙来欺凌姑奶亲,真当姑奶怕了你们不成!”

  恼羞成怒的曹氏脑筋一热,扬起手便想向前去打郑氏。

  “娘亲,你不要冲动!”一直做新娘子娇羞惶恐手足无措不晓得应当咋办才好、看戏看够了的水绣见状暗道不好,才匆忙拉住了曹氏。

  水绣柔声软语苦劝:“娘亲,娘亲你是个最讲道理、最有气度的,全都是自家人,跟和气气的岂不好?你不要动气、不要动气呀,气坏了身体,岂不自个难受?”

  水绣边拉着曹氏柔声劝解,边抱歉的冲郑氏、吴幼兰等赔笑,两下不耽误,看上竟然不违和。

  曹氏被她这样一劝,心中果真好受了好多,也一下神气好多,觉的自个果真是个有气度的,不应当同老3家这一些贱货们一般见识。

  哼了声,高高的扬了下下颌。

  “娘亲,既然三婶婶家的车已然送到城中去修了那就拉倒,左右也不算远,明天我们自个儿回就是。”水绣又笑劝,拉着曹氏欲告辞。

  曹氏却甩开水绣的手,冲着郑氏没有好气说:“没有了车你们家不是还有驴车么?这驴车总没也坏了送去城中修去?明天就借这驴车!”

  江秋菊忍受不住又说:“你可真够不客气的,这是借东西呢还是强抢。换作是别家,你敢这样说去不?真不晓得你这心中究竟是怎样想的,这自家人便是用来伤害作贱的对?将自家人都得罪光了,你又落着啥好?”

  江秋菊这通话说的不可谓不犀利,吴幼兰心中叫好,郑氏也不禁暗自叹息。

  曹氏却越发气急败坏,看着江秋菊啐说:“不要在姑奶跟前装模作样,姑奶不吃你这一套!你又是个啥好的?如果不是你们一个二个的和姑奶作对,姑奶犯的着这样子?你们啥事叫姑奶看的顺眼了?还不许姑奶说,有没天理!”

  江秋菊噎的讲不出话来。

继续阅读:第396章 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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