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妈是啥脾气的啊?啥时候动不动就哭?真正能叫她无力的,惟有这事儿。
江秋菊听她这样问立即别开脸去抬起手飞速的朝眼抹了下,才苦笑说:“我也没有啥好瞒着你的,今天上午你跟江河才出门没有多大会,曹氏那老不死不害臊的娘们儿又来了,这一回同来的还有章氏。那两妯娌真是好呀,一同强逼三婶婶要她答应你们老3家以整个江家的名义全负责出我的陪送嫁妆。”
“三嫂嫂那个人你也是晓得的,纵然心中不愿意想推脱,但是在她们咄咄逼人下又可以推脱的了几步?”
“我气不过,冲过去将她俩人臭骂了顿。可笑那俩人,我那二位嫡亲的好大嫂嫂呀,居然还好意思摆起架子教训我,说这类事不是我这当娘子的该过问的,说懂礼数的娘子听到议论自个儿的陪送嫁妆谁不是远远避开?叫我没有一顿骂!”
“撵走她们,我又去找大哥。原来这事大哥二哥居然都不晓得,全都是那二位好大嫂嫂折腾的!大哥气的不行,将曹氏狠狠教训了顿,章氏也没有脸走了。但是,我又还有啥脸还住在你们家?”
吴幼兰听的刚舒口气,这会不由一愣。
只见江秋菊悄悄抹了把泪凄笑,又说:“你们好心的待我,结果却惹来这样子的麻烦,我真正是对不住你们!今天晚了来不及,明日我就搬到大哥家住去!我日日看着那曹氏,看她还折腾啥幺蛾子!”
“小姑妈这又何必,”吴幼兰瞬时急的忙说:“大娘、二娘又不是单单为你的事才上我们家折腾,你看啥时候消停过?必定要寻个别人再没想到的奇葩理由闹,莫怕你笑话,我呀,如今都习惯啦!”
“因此这事实际上跟你住在哪儿一点关系都没。即便你不住在这里,有了这由头,她们还不是一样的要来闹?小姑妈若因为这就搬走,叫我们心中怎样想?”
“你住去,这阵必定不可以和大娘吵嘴拌嘴的,可大娘那张嘴会因而消停才怪?忍着她那一些话,你就莫怕气出病来呀?”
“再者,有你在我们家住着,帮我们做了多少事儿,也可以帮着我照料照料我娘亲。大娘二娘来闹事了你还可以帮着说几句,你如果搬走了,我更要担忧啦!”
听她一席话下,江秋菊心中忿懑、难过、内疚种种情绪已然消减一大半,由不得“噗呲!”笑叹说:“听你这样说的,我居然是万万不能走了,你们难道这日子便过不下去?”
说了这话自毁失言,瞬时不觉臊起,两腮微红。
吴幼兰重点却不在她出门子那话上,而是非常忧愁的笑叹说:“是呀,我这几天也在考虑这问题!我也有些担忧起,哎,届时可咋办!”
江秋菊本要就势接几句玩笑话,但是这话句句牵带自个儿的亲事儿,她也不好意思说了,便说:“依我说,不如买个老实的婢子仆妇,帮着做些家务,又陪了三嫂嫂。你现在又不是买不起!”
吴幼兰眼一亮恍然,是噢,自个儿一时将这给忘了。
就笑说:“小姑妈倒提醒了我,届时是得考虑一下!”
就是,家里的屋就显的有些小了,吴幼兰瞬时又愁起,因此需要盖新房么?
实际上要说盖新房这会是盖的起完全没问题的,可吴幼兰不想如今盖,而是想着等过几年挣了钱再盖一个又大又好的,带花园的那类。多神气!
如今这木房子,实际上住的也蛮好的,古时候生态好,乡下更好,夏天里即使再怎样热,吹来的风却全都是凉的。不会有21世纪都市里那类闷热的想死的感觉。
俩人一通话下,江秋菊终究打消了搬去老大家住的想法,郑氏晓得了也舒口气,笑多亏了幼兰,她也劝了,却是再怎样也没有劝动江秋菊。
江秋菊原本和江法祖说好了要搬过去住的,既然决定不去了,少不了又告诉了他一声。
江法祖直叹气,心中也不晓得自个儿到底是应当失落难过还是应当庆幸舒口气,那死娘们儿真是越发的不靠谱啦!
如果秋菊搬回,只怕又要受那死娘们儿的气。
可不搬回,究竟是不像话,哎……
这家里有个不着调的娘们儿,真是家宅不宁。
可话又说回,以前家里不是这样子的,一家人虽说少不了有些磕磕碰碰,却从没像如今这般过。
说来讲去,全都是吴幼兰进门之后……
江法祖又踌躇了。
过两天,吴幼兰跟傻相公进城去谈买卖的事儿,顺带把江秋菊做的海带、狍子角菜跟海蛰都带去。
和晁大嫂嫂交待清楚后,吴幼兰跟傻相公就去那庙中找宋柒斤。
约好了的是今天来,宋柒斤并没出门,吴幼兰夫妻俩届时,宋柒斤正好在庙门边朝外张望,见了他们瞬时笑着迎上,拱手施礼:“二位主家来了,快请!”
吴幼兰见状就知他之所以朝门外看便是在等自个俩人,就笑说:“你也太客气,往后不必这样的!”
说着众人一块进。
听到动静,宋大娘也从屋中迎出,笑嘻嘻的招呼,客气中带三分恭敬的把他们夫妇迎进。
屋显然经过了一通修葺,窗子糊上了新的窗子纸,外间依着廊檐在一侧搭了个小小的木棚权做灶房,当中那间屋已然收拾出单做客厅。家具也添置了几件旧物市场买来的旧东西,看着比之前齐整了好多,起码像个家的模样了。
母子俩人身上穿的也比之前好了好多。
灶房中的火炉上一直加热着热水在,吴幼兰跟傻相公刚坐下,宋大娘便泡了茶水送上来,有一些抱歉的笑说:“粗粝茶叶,还请吴娘子卢先生别嫌弃!”
又捧出分好几格的糕点盒子笑说:“这是今天早晨才买的,新鲜着,吴娘子不嫌弃尝尝!”
吴幼兰道谢,象征性吃点心,拿了一块给傻相公便放回茶几上,笑说:“宋大娘太客气了,往后快别这样!”
母子两个都笑“应当。”
“如果不是吴娘子,我们娘亲两个现在还不知在哪儿拼力挣扎,饥一顿饱一顿的,这也无非是一点点心意而已!”
宋大娘说着就笑着避开,往院儿中去了,说是不打搅他们谈论正事儿。
吴幼兰跟宋柒斤一说起便说了半日。
宋柒斤没叫吴幼兰失落,每项数据都一清二楚,该列出的也都列好了,并没遗漏。
跟吴幼兰的想法综合起,宋柒斤手中算盘拨动如飞,经过一回又一回的调整跟完善,终究从新的出一份俩人都认为最合理的预算跟规划。
等俩人将事讲完,才惊觉已然到正午了。
“居然这时啦!下午咱再去满香楼!”吴幼兰笑。
宋大娘虽在院儿中坐着,实际上一直留意着他们的动静,这时忙进笑说:“二位主家留下吃个饭,我用骨质熬了汤,还买了老豆腐跟新鲜的青菜、还有山鸡蛋,这就给你们下边条去!”
吴幼兰哪儿好意思跟傻相公留下吃午餐?没准便将人家的晚餐给吃没有了。
就笑说:“往后还有的是机会,下次吧大娘!我跟肥婆约好了上她家吃去的,这会再不赶快去,只怕等见了面她就要抱怨我啦!”
“这……”宋大娘也不晓得她这话是真是假,一时倒不好坚持了。
宋柒斤忙笑说:“既然这般我们就不留主家了,下次二位主家再留下吃饭!”
“铁定!”吴幼兰点了下头,跟宋柒斤约好下午碰面的地方跟时间,就跟傻相公走了。
傻相公握着她的手,手莫明的让她觉的心中一暖,心中瞬时柔柔的,偏头含笑说:“江河,是不是叫你觉的太闷了,对不起呀!”
他坐一旁陪着她,却不一定听的懂她跟宋柒斤说啥,而她忙着跟宋柒斤说正事儿,自然也无暇顾及忽视了他。
傻相公本来心中有些闷闷的,见她笑靥如花拉着自个儿的手软软的对自个儿讲话,瞬时便亮了亮眼,唇角高高的翘起,呵呵傻笑:“没闷,看到媳妇就好!”
只需能看到娘子,陪在娘子身旁,他便满足了。媳妇那样好看,坐着看半日怎会闷?看多长时间都不会闷呀!
吴幼兰一愣,忍受不住“噗呲”笑起,瞋他:“谁说你傻的?说的话真是越发的……越发的好听了……”
是越发的会调戏人啦!
吴幼兰谈事太专注哪里留意到?每回她跟人说事时,傻相公坐一旁一对眼满是欢喜一错不错的在看着她。
上官巨鹿、洪老板、宋柒斤、赵三多他们都晓得,独独她自个儿不晓得。
傻相公听着这话是赞自个儿得意思,呵呵的笑:“我原本就不傻,我喜欢娘子!”
吴幼兰连连点头喽喽的笑:“是呀是呀,我家江河顶好啦!”
“恩,娘子也顶好!”傻相公长眉一挑,也笑。
吴幼兰说上肥婆家吃午餐无非是一句托词而已,从宋柒斤家出,就跟傻相公预备上街随意找个面馆吃东西。
谁知独独就那样巧,在路上却遇见肥婆了。
这下托词变作了真话,肥婆自然说笑着将他们俩人带回了家里。
问起,听到她是从宋柒斤母子那里来的,肥婆“唉”的一声摊儿摊儿手,笑说:“这宋柒斤呀,姐真是不晓得应当怎样说他!你上回不是给他预支了俩月的工薪么?次日他就上我们家给我还了2两,又说本年内定要全部还完。我讲不必这样急,叫他先留着用,他死活不肯,说是有4两够他们母子过俩月,非要给我留下,我没有奈何,只好收下!”
吴幼兰也有一些意外,就笑说:“他既然这样说了,姐收下就是。再怎样他们母子两个也不会饿肚了。想来他自个心中是有数的。”
“也只好这般想了,谁叫他那样见外!”肥婆一笑,又正色说:“你可得给姐一句实话,他做事怎样?还靠谱?”
吴幼兰瞬时笑起,点了下头说:“恩,非常靠谱,我还要多谢姐!对了,我又做了新的小菜,叮嘱了晁大嫂嫂晌午收工后给你们一样送一小瓶子去,也不晓得如今送了没有。”
“真的么?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你做的铁定差不了。这会还有些早,只怕还要等一会。”肥婆笑。
在肥婆家吃过午餐,眼看着差不多到跟宋柒斤约定的时间,吴幼兰跟傻相公便告辞去了。
正好她刚要离开肥婆家时晁大嫂嫂把三小瓶子小菜送了来,晁大嫂嫂又跟她说,她要送给洪老板的三小瓶子她已然给装好了,便搁在桌上,她开了门就可以拿到。
吴幼兰点头应了声。
到福味馆,用自个儿的钥匙开了门,拿小篓子装了那三小瓶,便去跟宋柒斤汇合。
见到宋柒斤时,吴幼兰看着他脸面上那道疤痕用纱布贴上,看上便像受伤贴上一样,不禁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