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童志儒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李红梅,见后者微微点点头,继续道:“这倒是不假,不过是一个不懂事的丫头罢了,掀不起什么风浪。不知县令大人提她作甚?”
李总管沉默片刻,有些阴阳怪气地道:“令女还真是掀不起什么风浪啊。”
陈县令看了一眼管家,管家立刻沉下头去,主要是宋毅这三番五次找陈县令,还有之前童梨花的风波,他实在是对童梨花这人抱不起什么好感。
童志儒愣了一下,道:“这位是?”
陈县令介绍到:“这是我府上的管家,还请见谅。”
“哦,无碍。不知刚才是什么意思?”童志儒问到。
“宋毅早已将童梨花休了,你们可知?”陈县令问。
只看见童志儒的脸上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嘴角死死地抿了起来,他心里已经开始骂起童梨花了,被休本是丑事,现在还劳烦县令,亲自来提,更是丢人。
“知得。”童志儒眼神一沉,无奈应答。
“即使被休,就莫要再纠缠。对双方都没有好处。你们可又知?”陈县令眼神微微一撇,童志儒内心已经疯狂骂道童梨花。
“知。”童志儒感到身上犹如万重山压着自己。
“知便好,管好童梨花,莫要再纠缠宋毅,不然下次就不是我登门上府,而是我让官兵来了,不是请她喝茶,而是拘留,你懂了吗?”陈县令这时长期身居官位的气势瞬间拔了出来,惹来童志儒额边冒出细汗。
“是是是,草民懂了!”童志儒连忙应答。
“今日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也无他事,就先行离开了。”陈县令袖子一卷,转身离去。
“有劳县令大人费心了!”童志儒再次拱手九十度弯腰行了大礼。
待陈县令和总管的身影消失不见,他瞪了一眼还在地上的李红梅,冷哼一声,气冲冲的去了前厅,坐在位子上的时候回手便抄起一盏杯盏狠狠摔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等老二和志荣回来。”童志儒看这里李红梅,话留了半句。
李红梅站在一边,心情忐忑,直到童志荣和童志海回来,童志儒招呼两人过来。
“去把童梨花这个疯婆子给我带回来。立刻,马上!”童志儒火气很大。
二人对视一眼,问到:“这是?”
“你们二人且不管童梨花做了什么,去把她找回来就是。”童志儒额角抽痛,口干舌燥的、
两人见童志儒确实现在心烦意乱,也不好再添乱,赶忙应了离开。
六十六章:疯魔
“梨花,进去吧!”
话音未落,便看见有一人影踉踉跄跄地冲进屋子跪倒在地上。
“爹,爹你这是做什么?”童梨花跪倒在地,看着坐在上面的童志儒。
童志儒二话不说上前就是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呼在她的脸上,发出重重的“啪”的一声
一声清响吓呆了屋子里所有的人。
童梨花歪斜着身子捂着脸庞,不可置信地看着童志儒。
“我做什么?你怎么不好好想想你自己做了什么?!”
童梨花跪直了在地上,硬气的看着童志儒“我做什么了”
“要是有,都是童宁曦,是童宁曦这个贱人告诉你们的!”
啪。
又是一记耳光。
“志儒!这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万万使不得啊。”李红梅冲过来抱住颤抖着的童梨花,哭喊着道。
“子不教,父之过!志海,找来藤条,我可要好好管教一下这个不孝女!”童志儒脸色涨红,看着还不知道悔改的童梨花。
“志儒,不要啊!”李红梅连忙跪在地上,拉着童志儒的腿。
“闭嘴,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说的算!”童志儒用手将人推开,然后,等着童志海将藤条拿来。
童志海拿来两根,有粗有细,童志儒拿在手里,看着童梨花,质问道:“直到错在哪了吗?”
童梨花依旧一副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我做错了什么?什么都没错,爹还要惩罚我,简直没有天理啊!”
“志海志荣,去拿根绳子将人捆住。”童志儒看了眼两人,两人立刻去找来麻绳,将童梨花的手捆住。
李红梅眼睁睁地看着童梨花像个木头人一般被拖了下去,不多时便传来硬物打在皮肉上厚重的声音,还有童梨花的闷哼声,每一下都好像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捂住耳朵,泪水成了串地落下来,趴在墙边,哭得像个泪人。
——————
距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所有童家人都难以忘记那事的惨烈。童梨花最后被打得是皮开肉绽,到后来哭喊不止,街坊邻居都听见了,在背后说闲话,这已经是这段时间的闲谈资料了。
童梨花被抬进自己屋子的时候甚至已经不省人事。
李红梅每日掉着眼泪寸步不离地守在童梨花身旁,一旦发觉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立刻就像发了疯一样想到处寻得大夫来看。
被童志儒拦下来了,由此童志儒实在气恼了,一巴掌呼在她的脸上,这才好了一些。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厢童梨花刚受了罚,那厢童芳芳却已经欢喜得不得了,好像她已经是这个府里的唯一的女儿。
童芳芳自然是最开心的,每日和王二麻子说着闲话,但是王二麻子觉得她太聒噪,经常因着她话太多和她炒了起来。
而童志儒呢,却仍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样子,甚至与之前的生活规律并无二样。
这天清晨,李红梅被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惊醒,她缓了缓,猛地向床上看去。
童梨花费力地咳嗽着,然后“哇”地吐出一口血来。
李红梅慌忙拿来手帕为她擦拭,眸子中已经盈起了水雾,她抿起微微上扬的嘴角,轻声道:“梨花,你看看娘,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有回应。
李红梅这才察觉到不对劲,她轻轻拍拍童梨花的脸颊,道:“梨花,梨花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
无论她怎么叫喊,童梨花都只是呆呆地躺在床上,双眸没有焦距地盯着头上某处,好似丢了灵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