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脚本就不灵便，这一下半天都没爬起来，我忍住痛楚冰冷地开口，“不满意就动手，这就是小殿下的教养？”
青羽将儿子揽在怀里，“殿下还小，娘娘怎能用这么重的话训斥他。”
儿子眼眶红红的，看着我的眼神满是厌恶。
“你满身丑陋的羽毛，怎么配当雀灵族的王妃，只有青羽仙子才能配得上爹爹！”
我一阵恍惚，想不起上一次听见他叫我阿娘是在什么时候了。
三百年来，为了让我安心养伤，应玄将儿子抱走，儿子每三日一见我，常常会红着眼睛吹我烧焦的羽毛。
“呼一呼，阿娘就不痛了。”
他怕我疼，又不敢抱我，只能握着我尚且完好的小指，一脸满足地待在我身边，恨不得时时刻刻不离开。
可是后来儿子渐渐长大，能自己走来看我，反倒来得更少了。
那日我实在想儿子，做了他爱吃的糕点偷偷去看他，正遇上儿子正在学堂中和同伴抱怨。
“我知道子不嫌母丑，可她也太难看了，她怎么不死在天火中呢，这样我就能有个不会给我丢脸的新阿娘了。”
明明是这么稚嫩的声音，却许下了这么恶毒的愿望。
看见我后，儿子慌乱地跑过来，也是如这般推了我一把，“谁让你来的！”
我手中的糕点掉在地上，我想捡起来，“娘来给你送……”
他伸出脚将糕点碾了粉碎，冲我喊了一句：“你快走吧，别让人看见。”
我早就应该知道的，应玄养出来的，能是什么好东西。
我看着站在我面前的三个人，他们并肩站在一起，一样的居高临下，倒是出乎意料的般配。
我挣扎着站起身，“所以我要和你爹和离啊，这样你就有一个新阿娘了，你开不开心？”
儿子愣住，看着我冷漠的脸色，一时之间竟不敢回答。
“扶摇！不要闹了！”
应玄满脸不耐，“只是让青羽替你出现在封后大典上而已，谁都知道你才是雀灵族的王后！”
“这么说，他们也应该知道我为了救你导致全身羽毛尽毁的事了？那我就算出现在典礼上又如何呢？”
我与应玄都不愿意退让，青羽换下礼服，对着应玄温婉一笑：
“阿玄，不如让我来劝劝娘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