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抱住桃安,焦急地问她:“安安,哪里受伤了?”
几岁的孩子被吓得连话都不会说,只会抱着我叫阿娘,委屈地直流泪。
我听着安安的哭声心里发酸,连声应道:“阿娘在呢。”
接着抬头去找她身边的侍从,这才看到被困在桃树上的几人。
我挥手斩断几人身上的禁锢,顺着侍从手指的方向看去,见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我的儿子应离。
他手里拿着我给桃安做的崭新的平安扣,自己的腰上还挂着一只旧的,那旧的已经磨损,看起来不知被抚摸了多少遍。
那枚旧的平安扣,是我当年养伤的时候他做的。
当时我被天火灼伤,每日痛的都以为自己要死了,那时和儿子的三日一见,就成了我活下去最大的动力。
我挺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三日,却又担心儿子像我一样遭遇不测,听说人间有用平安扣求平安的习俗,我身为雀仙,竟也信了这些小把戏,每日抖着手给他缝平安扣,最后又滴了一滴我的心头血,这才送出去。
这也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了。
不过等应离稍微长大一些后,我就再也没在他身上看到任何我做的东西,这枚平安扣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扒拉出来的。
应离看起来长高了不少,此刻眼睛微红,呆呆地看着我,声音嘶哑地喊了一声,“阿娘。”
我没有理他,仔细检查过桃安身上,发现确实没有伤痕后才松了一口气。
小姑娘没受伤,是被儿子吓到了。
桃安抽抽搭搭地指着应离手里的平安扣,“扣,扣。”
我看着应离,他将手中的平安扣握得更紧了些,往前走了两步,“阿娘。”
“阿娘,你腿疼不疼了?”
应离的声音带着哭腔,“阿娘,你腿不好,我不该推你的,你摔下去的时候是不是很疼?”
我朝他伸出手,表情冷静道:“这位小友,若没看错,你手上的平安扣是我家安安的,麻烦还回来。”
应离把手藏在身后,“不是的,这是阿娘做的,该是我的东西才对!”
我略施法术,应离的手被迫张开,平安扣自动回到了桃安手里。
应离的表情崩了,他想冲过来抱住我,“阿娘!”
我抱着桃安闪开,应离一下子扑倒了地上,他趴在地上大哭起来:“阿娘,我好疼啊。”
我只是略微皱眉:“小公子下次还是不要忽然冲到别人身上了,万一不小心把人撞到怎么办。”
桃安不哭了,她捏着平安扣看应离哭了一会儿,接着嘴巴一瘪,嫌弃地把头埋进我怀里。
“丑。”
是哭得挺丑的,任应离哭得如何悲惨,我的心里依旧毫无波动,说真的,哭得连我们家桃安的鼻涕泡都赶不上。
我嫌弃地抱着桃安转身离开。
却忽然被一道禁锢法术拦住了去路。
“欺辱了雀灵族的少主,还想就这么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