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看了看那叠钱,顿时两眼放光,这最起码有两千多啊,看在钱的份上,他最终还是发动了车子。
徐天虎正闭上眼睛躺在柔软地靠椅上,脑海里却很不平静。
大本山房地产发展至今,已经进入一个高速扩张的瓶颈,浙北的地不多,但有背景的地产公司却不少,屁股大点的一块地就有多家公司争得头破血流。
这次政府一下子拿出度假村的三百亩地做开发,是近年来少有的大手笔了。
土地是不可再生资源,只会越来越少,徐天虎迫切地需要把这块地拿到手,这样至少能让他的公司缓冲个两三年,等到将地方政府的关系打好后,再向外扩张也不迟。
而这次竟标最大的竟争对手便是沈氏集团了,无论是比上层背景,公司实力,还是运作经验,他还真没有必胜的把握能击败沈氏集团。
好在他的上面有位大老板撑着。
“一定要赢。”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徐天虎嘴里挤出来的,而这个时候,脸上的表情也阴沉了下来。
突然,坐在副驾驶室的秘书电话响了,秘书不动声色地接了电话后,转过头对徐天虎说道:
“老板,后面的弟兄发现有人跟踪。”
徐天虎一愣,脸色阴沉的说道:“让他们不要打草惊蛇,暂时不去见客人了,去深琴。”
“是,老板。”
李秘书面无表情的答道,然后又拨通了前面保镖的电话。
等到徐天虎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深琴俱乐部时,陈世隆乘坐的出租车才不慌不忙的开到了深琴门口。
“这钱……都是我的了?”
出租车司机两眼放光的问道,拿着―大叠钞票的手都在颤抖。
“是的。”
陈世隆点了点头,心里却在盘算着如何进去,他知道,像这种私人俱乐部一般都需要会员的卡,不知道这家是不是如此。
“有没有听说过深琴俱乐部的情况?”
陈世隆转过脸问满脸兴奋正在忙着数钱的司机问道。
“不知道,我只知道九格俱乐部,九幽俱乐部,像这种小俱乐部没听说过。”
司机跑了一趟活收了这么多钱,心里高兴的不得了,回答陈世隆的问题时也格外的激动。
陈世隆有些失望,本来以为大都的出租车司机见多识广,多少会知道这个俱乐部的情况,没想到从他嘴里什么都问不出来。
推开了车门,陈世隆直接走了出来。
看来只能找个借口进去了,实在不行,就偷偷的从窗户溜进去。
陈世隆大摇大摆的走到门口,门口的两位迎宾小姐脸上挂着职业般的笑容弯腰鞠躬,却没有询问任何证件。
就这么进来了?
难道长的帅连卡都不需要吗?
陈世隆一边朝里走一边疑惑的想着。
现在是白天,这个俱乐部的人很少。
一层是个酒吧,稀稀落落的坐着几个西装革履看起来像成功人士的男人小声的交谈着,不时有笑声传过来。
大厅里有两部电梯,陈世隆正思考着如何打探徐天虎去哪儿时,电梯的门叮当响了起来,门打开,两个穿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一脸冷笑的看着陈世隆。
陈世隆警惕的撇了撇周围,确定没有被包围,这才抬头看着那两个站在电梯里的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认识这两个人,是徐天虎的保镖,刚才跟徐天虎一起进来的。
“要找徐总?”
留着短发的那个男人问道。
陈世隆知道,这个时候否认已经没任何意义了,人家来找你,就代表你已经暴漏了,索性很坦白的说道:
“有笔生意要跟徐总谈谈。”
“谈生意?请吧,徐总让我们带你过去。”
短发男子让开一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陈世隆点了点头,往电梯里面走去,刚刚踏进电梯,那两个保镖突然出手了,一左一右的抓着陈世隆的胳膊,将他擒拿住然后按在电梯的墙壁上。
“我好歹也是客人,没必要这样吧?”
陈世隆也没反抗,脸上平静的说道。
陈世隆的反应倒是让那两个保镖有些意外,都被自己制服了,居然还能保持如此的平静。
难道这小子真的来找徐总谈生意的?
“少废话,小子,你最好别耍什么花样,我会让你见到徐总的。”
短发男子呵斥了一声,按了楼层号码,电梯缓缓的向上开去。
叮当。
又是一声脆响,电梯的门开了,陈世隆是被那两个保镖架着出来的。
然后走向铺着地毯的走廊,两边是有编号的房间,陈世隆抬头瞅一眼,房间编号的数字都是以3开头的,也就是说,现在在三楼。
这倒是让陈世隆安心了,以他的身手,从三楼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损伤的。
三人在308房间门口停了下来,短发男子有节奏的叩了两下门,里面没人应声,房门却一下子被拉开了。
“进去。”
短发男子推了陈世隆一把,两个人架着他进了屋,门再次被关上了。
两个黑衣大汉守在门口,徐天虎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脸上挂着笑呵呵的表情看着陈世隆。
“老板,人带来了。”
短发男子恭敬的禀报,心里却是暗暗的叹息,恐怕今天又得见血了,每次老板用这种眼神打量别人的时候,那个人不是断胳膊就是少腿。
“实话告诉你,虽然我外表斯文,但脾气却不怎么好,你只有一次回答的机会,谁派你来的?”
徐天虎轻轻抿了口红酒,微笑着等待陈世隆的答案,只是心里却是暗自警惕了起来。
这是对陈世隆的警惕。
这个被抓的年轻人身陷重围,在这个时候竟然还能保持如此平静。
这种心性极其难得,而且能拥有这般心性的人肯定难以对付,一个难以对付的人会这么容易的将自己身陷险境吗?
他必定有所依仗,徐天虎在心里暗暗的想道,从看到陈世隆第一眼开始,他就把陈世隆当成了自己的同类。
如果自己处于陈世隆的险境,还能不能像他―样保持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