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贾琮答应下来,铁台吉心头一喜: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若是输了,可别反悔。”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贾琮淡淡一笑,“你要怎么比?”
“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你也能做到,就算你赢。”铁台吉冷哼一声,张弓搭箭射出一箭。
箭矢化作一道残影划破空气,瞬间射中一名侍卫的头盔,发出一声清脆的交击声。
众人见状齐齐一惊,因为那侍卫相隔两人足有八十步,这是一个相当让人震惊的数字,无论放在哪里都算是神射手,况且,这还是在箭矢去掉了箭头的情况下,如果是正常箭矢,他的射程将会更远。
见到他们的表情,阿勒坦汗国使节团的副使鼓掌大笑:
“殿下果然是我们草原的第一勇士,第一哲别!某些人竟然不自量力地和他比箭,当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皱起了眉头,既为他的嚣张不爽,也为贾琮担忧。他只是平时自己射着玩的箭术,又岂能赢过铁台吉?
“哈哈哈哈!”铁台吉闻言哈哈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得意。
赵元也微微蹙眉,铁台吉虽然讨厌,但这本事却是实打实的。别说贾琮,就算是整个中原,也找不出几个能与他匹敌的神箭手来。
他想了想,决定出口制止贾琮,免得让他折损了面子。
但就在此时,却见贾琮忽然将强弓拉满。下一瞬,只听“嗖”的一声,箭矢离弦而出。
他连忙转头,只听咔嚓一声,箭矢出现在百步之外,撞在城墙上掉落地面。
众人都是一愣,铁台吉却是大笑不已:
“哈哈哈哈!你是在射蚊子吗?”
众人这才发现,贾琮的这支箭落空了,什么都没有射到。
他们面面相觑,都是无奈地摇头叹息。唯有和贾琮不对付的几人却是露出了喜悦之色,陈昂捋须笑道:
“虽然没有射中,但射得远,足有百步!甚好,甚好!”
他看似在为贾琮开脱,但实际上却是在损他,没有准头射得再远又有什么用?
王子腾笑道:“不错。贾公子臂力惊人,倒是极好的。”
他看似在夸奖贾琮臂力,但也是在贬低他,因为这是在比试箭术,而不是力气。
听他们这么说,众人的脸色都是有些尴尬,水溶恼火地瞪了他一眼,却不知该如何斥责,毕竟贾琮的确没有命中。技不如人,这无法辩驳。
赵元也微微皱眉,他本想为贾琮开脱,只是话还没来得及开口,贾琮就把箭射了出去。
“哈哈哈哈!贾琮,我有一妹妹,长得花容月貌,日后你娶了她,也不算亏待你。”铁台吉大笑着向贾琮说道。
他那妹妹丑陋不堪不说,而且还极为喜欢折磨男人,已经折磨死了三名丈夫了。贾琮如果真娶了她,一定活不过十天就会被折磨死。
“三皇子这话,怕是言之尚早。”贾琮淡淡答道。
“怎么?你什么都没射中,还想耍赖不成?”铁台吉瞪眼道。
“三皇子眼力不俗,难不成未曾瞧出些什么么?”
铁台吉冷哼:“瞧出什么?我瞧你是在故弄玄虚。”
众人也纷纷向周围看去,只是并未发现什么,只有水溶神色一动,忽然指着一名侍卫:“他的盔缨呢?”
所谓盔缨,指头盔上的丝织饰物,用以区分敌我与身份。
众人纷纷看去,果然见那侍卫头盔上光秃秃的,不见了盔缨。
那侍卫也看了看自己,然后将不远处的箭支捡了起来,只见上面赫然挂着他的盔缨!
哗!
众人都是大惊,就连赵元也惊愕得瞪大了眼睛,百步开外,一件射落盔缨,这可比射中头盔难太多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铁台吉瞪大眼睛怒吼,连他也无法做到这一点,贾琮的箭术怎么可能比他强?
“一定是碰巧!是他运气好,恰好射中了盔缨而已!”
贾琮淡淡一笑,再次张弓。
崩!
这并不是弓箭射出去的声音,而是弓弦崩断之声,普通的弓弦禁不住他这么拉。
“来人!取朕的龙舌弓来!”赵元立刻说道。
龙舌弓是一张著名的宝弓,相传由龙筋制成。当然,龙筋是假,但弓的确是上乘的好弓。
“多谢陛下!”贾琮接过龙舌弓,下身扎马,将它拉满。
这一刻,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屏息凝神,气氛空前紧张。
崩!嗖!
下一瞬,随着弓弦的脆响,箭支化为一道残影消失,等它再出现时,它已是撞在了城墙之上,炸成了一团木屑。
众人连忙看向周围的侍卫,这一看之下,却都是吃了一惊,不仅仅是因为他头上的盔缨不见了,更是因为他的距离太远了,已经远远超出了一百步!
“这,这……”铁台吉满脸震惊,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贾琮真的能做到这一步。
在他的震惊中,水溶来到贾琮身边,一步步丈量起距离来。
不多时,他来到了那侍卫身边,向这里高呼:
“一百五十步!足有一百五十步啊!”
听到他的喊声,众人都是一片惊呼,百步开外一箭射下盔缨已经是足够惊人的了,可真实距离竟然有一百五十步,这是何等的惊人!
“哈哈哈哈!好!琮哥儿果然好样的!”史鼐大笑。
史鼎也是兴奋地握紧了拳头:“果然不愧是荣国公亲孙,这是天生将才啊!”
刑部尚书罗源捋须而笑:“好!允文允武,实在是社稷之福。”
“哈哈哈哈哈!”赵元也大笑了起来,“谁说我汉家儿郎不善射!这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贾琮为他争取了这么大的脸面,他又如何能不开心呢?
相比起他们,和贾琮关系不太好的人就极为郁闷了,陈昂和王子腾黑着脸,他们本不想为贾琮喝彩,但周围的人包括赵元都在为贾琮喝彩,他们又怎能例外?
“呵,呵呵,好。”他们尴尬地笑着,笑容无比僵硬。
现场所有人都在鼓掌喝彩,当然,只有铁台吉和他的副使除外,一想到两人刚才那猖狂的模样,他们的脸色就极为难看。
贾琮用无可辩驳的能力,狠狠地扇了他们的脸,让他们脸上火辣辣的疼。
铁台吉满心不甘,却又找不到任何攻击他的角度。贾琮的这一箭,无论是从射程,还是准度,还是力量都无可挑剔,根本找不出任何瑕疵来。
“不,不对!这,这怎么可能!”
但就在此时,查看情况的水溶忽然惊呼了起来。
众人纷纷向他看去,铁台吉这是重新燃起来希望:
“哈哈哈,我就说,一定不对!他怎么可能有此等箭术!”
他的话让众人的心顿时悬了起来,难道贾琮这一箭真的有什么问题吗?
在他们的目光中,水溶越过了眼前的这名侍卫,来到他身后这名侍卫的面前。
众人满心诧异,这名侍卫怎么了?他头上的盔缨不是在吗?这有什么问题吗?
在他们的疑惑中,水溶没有去管盔缨,而是看向了那名侍卫手中的武器:戟!
查看片刻之后,他大喜拿过侍卫手中的戟,又捡起了那支箭的参与部分,来到了众人面前,满脸兴奋地喊道:
“你们快瞧啊!”
见他如此激动,众人都是有些诧异,不解他为什么激动。
然而,当他们看到那杆戟和那支箭的时候,都是齐齐一震,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只见那杆戟上卡着一根箭羽,而箭支的残骸上,却是少了一根羽毛!
“这……这,贾公子射出的这支箭,先是射下了前一人的盔缨,随后穿过了身后侍卫的戟!”工部尚书杜浩脸色激动地喊道。
他年事已高,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可此时还是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撼到了。
他的话让众人都是惊诧莫名,严泽忍不住高呼:
“一百五十步之外,一箭射落盔缨不说,还穿过了戟!古之飞将军辕门射戟也不过如此!简直是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他的话让全场一片哗然,许多人忍不住惊呼:
“这世上竟有此等神箭!叹为观止!”
“这等神技,纵使飞将军复生,亦是望之兴叹吧?”
“贾公子不愧是荣宁二公之后,乃天生将才也!”
“我等竟有幸目睹这等神技,当真是三生有幸!”
“后生可畏,当真是后生可畏啊!”
“哈哈!好!什么草原人擅射?当真是可笑。”
“不错,米粒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
……
不只是他们,后宫妃嫔里也是传出了阵阵惊叹与欢笑,贾琮的表现也征服了她们。
在众人的惊叹中,陈昂,王子腾脸色漆黑如墨,铁台吉脸色也黑如锅底,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贾琮的这一箭不是有问题,而是被低估了!
铁台吉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却连半个字都说不出,贾琮的箭术完全将他碾压了,他连反抗的余地都做不到。
“哈哈哈哈哈!”赵元大笑着起身,城府深如他,也忍不住失态了,他两眼放光地看着贾琮:
“射得好!扬我汉家男儿之威!贾琮听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