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试探地问了一句，“陆先生，你还好吧？”
“……”陆思凡回过神来。
他抬起头，眼底又恢复了一丝清明，对苏晚柠淡淡笑道：“抱歉，我有点失态。”
“没事……”苏晚柠盯着陆思凡，心中却警惕了几分。
正好这时，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陆思凡笑着说：“这里的牛尾汤不错，你尝尝。”
说着，她给苏晚柠盛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
“谢谢。”苏晚柠道谢道。
她拿起勺子，小口的喝了一口，味道很鲜美，不得不说，这里的东西贵有贵的道理，星级大厨做出来的东西就是跟小餐馆的不一样。
不过，苏晚柠不禁又想起了厉君赫做的饭菜。
虽然这里的饭菜也很好吃，不过她果然还是更喜欢厉君赫做的。
不知道今晚厉君赫又会做什么好吃的。
苏晚柠一边喝着牛尾汤，一边莫名觉得遗憾，因为跑出来吃，结果没能吃上厉君赫做的晚饭。
陆思凡也给自己盛了一碗，他低着头，拿勺子慢慢地搅拌着碗里的汤，忽然，毫无征兆地出声道：“苏小姐，你爱厉君赫吗？”
苏晚柠闻言，手上动作一顿，不由得愣了下。
她抬头看向陆思凡，扯唇笑了笑，理所应当道：“这是当然的吧。”
如果不爱，她又怎么可能跟厉君赫在一起？
陆思凡也笑了声，他玩味地看向苏晚柠，说：“你明知道他不过是把你当替身，你却还是心甘情愿跟着他？苏小姐，我本以为你不是那么盲目的女人，难道你也看中了那个男人的名利？”
这话，就相当不客气了。
苏晚柠皱了下眉，语气冷了几分，淡淡地说：“我知道，我跟厉君赫的身份地位悬殊，你们会这么想也在所难免，当然，我也不在乎你们的想法。”
察觉到苏晚柠的不满，陆思凡回神，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眼底闪过一抹懊恼，随后又笑了起来，说：“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要是惹你不快了我道歉，只是上一次跟你见面，你得知真相后还那么愤怒，怎么才过没多久，又跟他和好了？我有点好奇。”
苏晚柠扫了他一眼，冷声道：“陆先生，这跟今天的话题有联系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你在一个劲儿的问我问题，我都快搞不清楚是我向你打听消息，还是你来打听我的消息了。”
“……”
言辞相当锐利。
看来气得不轻。
陆思凡笑道：“抱歉，那么我们言归正传吧。”
“嗯。”苏晚柠淡淡应道，脸上依旧没有笑容。
陆思凡单手托着腮，视线落在苏晚柠的脸上，勾唇道：“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厉君赫，不过我带有私心的劝你一句，最好别陷得太深。”
苏晚柠顿了顿，她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陆思凡说：“我不清楚你跟厉君赫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他对你到底怀着什么心情，不过，那个男人心中最重视的只有沐乔，那份执念超乎你的想象。”
“……”
苏晚柠听着，不由得放下了筷子，认真地看向陆思凡，问：“为什么这么说？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妻子，甚至为了她不再婚娶，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执念的话，那么我已经知道了。”
“不对。”
陆思凡摇头，他看着苏晚柠的眼神中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悠悠地说：“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你也敢接近他？苏小姐的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苏晚柠越来越在意。
果然。
她对厉君赫还是了解得太少吗？
她认真地看向陆思凡，说：“陆先生，如果你真的知道点什么的话，那么能不能请你一次性把话说清楚？”
这样挤牙膏似的说一会儿停一会儿，真的很难受！
陆思凡一边拿勺子搅着汤，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但凡是跟沐乔有关的人跟事，厉君赫都高度重视。你应该知道厉君赫的秘书叶声吧！”
“……嗯。”苏晚柠点头。
“叶声能获得如此大的特权，全因为当初沐乔说过一句话，她很欣赏叶声的才华，仅仅一句话，就给人带来如此高的荣宠，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
“跟在厉君赫身边，你势必会接触到跟沐乔有关的点点滴滴，那时候你会发现，你的处境比你想象中更糟糕。”
“……”
“你不仅要跟死人比，你还要跟她有关的人和物相比，人是很容易感情失衡的生物，这种不平衡不断扩大，你绝对会积攒难以想象的压力，到最后，你会崩溃。”
“……”苏晚柠听完，竟有点毛骨悚然。
她扯开嘴角，笑道：“陆先生，你这样夸大事实真的好吗？”
“嗯？”陆思凡意外地看向苏晚柠。
只见苏晚柠冷淡地笑了笑，说：“我跟厉君赫相处的时间也不短了，并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知道你跟厉君赫不合，但你也不必用这种法子来贬低他吧？”
“……”
陆思凡沉默两秒，随后好笑地看着阮小冉，道：“你觉得我是在夸大其词？”
苏晚柠淡定地喝了口汤，说：“我不清楚你是不是夸大其词了，不过我这个人只相信自己看见的听见的，你的话我会作参考，但到底如何判断，我心中有定数。”
“……”
陆思凡听完后，脸色暗了几分，沉声道：“苏小姐，你就这么自信自己能相安无事？”
苏晚柠耸耸肩，说：“不管怎么说，我现在的确还好好的。”
“现在好好的，可不代表之后也能好好的！”
“我这人比较看重眼前，今后的事今后再说吧。”
“……”
陆思凡眯了眯眼，看着淡定吃菜的苏晚柠，失笑道：“你该不会是故意堵我的话，才这么说的吧？”
苏晚柠眨眨眼，无辜地反问：“你觉得我像那么无聊的人吗？”
其实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
陆思凡这人太讨厌了。
早知道聊的是这些话题，她就不来了。
她跟厉君赫每天朝夕相处，她自信自己对厉君赫也有一定的了解。
厉君赫深爱着沐乔，沐乔就是他的底线，那么她要做的就是不去碰对方底线，这样就能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
本来谁心中都有不愿被人触及的地方，苏晚柠也能理解。
可陆思凡这么夸大事实，危言耸听就让她很不爽了。
事实上，苏晚柠是个很护短的人。
听人这么说厉君赫，她也恼火，感觉自己在乎的人被人说了坏话。
这让她很火大！
陆思凡见苏晚柠这个态度，就知道没办法继续聊下去了。
他呼了口气，无奈一笑，说：“看来是我多事了，这个话题，咱们就此打住了。”
“嗯。”苏晚柠应道，也没跟人客气。
吃饭完后。
苏晚柠跟陆思凡道了别，就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