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总,看完这份文件就明白了。”
在楚飞跃的注视下,黎钟海打开了文件,一目十行地将文件看完,看着上面黎念念和楚飞跃经鉴定,亲子关系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看着文件上面的字,黎钟海的下颚线紧绷,紧紧的皱着眉头,抓着纸的手因为用力而将文件抓出了褶皱,脑子里一片空白。
想到之前黎念念和自己说的,她当时可不是这么告诉自己的,当时只是说假扮楚飞跃的亲生女儿,去骗取楚氏财产。
原来这一切的一切,自己就是个跳梁小丑,原来自己心中的白月光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好,一开始就是骗自己的。
想到当时和黎念念将楚氏拿到手时的得意,此刻心中只觉得好笑,本以为自己将所有的人都算计了进去,没有想到自始至终自己才是那个被算计的。
喉咙间一热,一股铁锈味从心头涌了上来,闭眼之前黎钟海眼前出现的是黎婳的身影,想到自己为了黎念念伤害黎婳的那些事情,他的心口便泛疼,如同有根针戳着他的心脏,一下又一下,无比的锋利。
黎钟海突然晕倒,是楚飞跃没有想到的,虽然他是想将公司拿到手,而且要是别的人,他还盼着死了最好,但是黎钟海说到底还是黎婳的亲生父亲。
不管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嫌隙,楚飞跃都害怕,如果一旦黎钟海真的出事,黎婳不帮助自己了怎么办。
于是找人将黎钟海送去了医院,到了医院后立刻进入了急救室,楚飞跃立刻将黎钟海晕倒的事情告诉了黎婳。
黎婳挂了电话后,怔愣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楼下那些匆匆忙忙的行人,手指因为用力握着手机而有些泛白。
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不过最后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睛时,没有任何的情绪,眼中变得清明起来。
索性黎钟海没有什么大事,只是一时气急攻心造成的吐血和晕倒而已,但是还是需要住院观察,毕竟年纪大了,很多看似很小的事情都可能成为致命的原因。
黎念念一直在忙着法院的事情,因为法院的传票和粉丝们对于她的声讨,这段时间让她焦头烂额。
所以等听到黎钟海生病时,并没有马上就去看望黎钟海,在她的心中黎钟海始终会站在自己这一边的,所以无需要担心,也根本就不用花费很多的心思。
等了几天终于将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后,来到了医院看望黎钟海,从医院门口买了一束百合和果篮,提着来到了黎钟海的病房。
她进来后,看到黎钟海的脸色阴沉,只是以为他是因为楚氏最近的事情而烦心,脸上堆起了虚假的关心。
“爸爸,对不起,因为法院的事情,我刚刚才知道你生病了,你身体怎么样?爸爸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然我就一个人了,你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公司的事情我们一起想办法。”
现在的黎钟海对待黎念念已经没有了父爱的滤镜,所以一眼就看穿了黎念念脸上虚假的关心。
这一刻他才觉得自己真的是蠢到了家中,是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对于自己的虚假,只有自己不知道,如此想着脸色更加的难看。
黎钟海沉默不说话,黎念念眼中闪过一抹阴翳,脸色也有些不好,不过想到自己还需要求黎钟海帮助自己,深吸了口气,忍了下来。
“爸爸,你别生气了,都是我不好,你看我这不是一听到你住院就赶紧来看你了,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我没事,你找我来是什么事情?”黎钟海冷声的道。
“啊,奥,我肯定是来看望你的,你都住院了我肯定很担心啊,不过还是有些小小的事情想要爸爸帮忙。”黎念念如同往常一般撒娇,用小拇指比量着自己所求的事情之小。
黎钟海静静地看着黎念念,这让黎念念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不安,不过她很快自欺欺人的压了下来。
“爸爸,你答应我好不好?真的对你来说就是小事。”黎念念再接再厉的撒娇道。
黎钟海将胳膊从黎念念的手中抽了出来,看着黎念念的脸,现在只感觉到厌烦,冷漠的道:“我现在没有办法帮助你。”
“爸爸,为什么?”黎念念一下子愣住了。
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黎钟海会拒绝自己,对于她来说黎钟海对于自己有求必应,拒绝自己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根本就接受不了。
她呆愣的站在病房中,眼睛空洞地看着黎钟海,不知道站了多久,终于清醒过来,看着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黎钟海,强颜欢笑道:“爸爸,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太累了,这样好不好?你先休息,等你休息好了我再来看你。”
她说完之后,没有等黎钟海说话,后面像是有什么追着她一般,快速地跑出了病房,直到到了医院的才停下来,因为剧烈的跑动,她不停喘着粗气。
其实已经感觉到了黎钟海的不对劲,可是黎念念却怎么也不肯承认,在心中还坚定地认为黎钟海不会抛弃。
但是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黎钟海自从住院之后,就不再管楚氏的事情,没有了黎钟海此刻的楚氏简直就要散架了。
黎念念因为手中握着楚氏的股份,不得不赶着上架,被逼着接手这个烂摊子,但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个能力处理。
“笃笃笃。”
“进来。”
黎婳拨动把手,推开了病房的门,与黎钟海四目相对,黎钟海的眼睛中的情绪很复杂有悔恨,愧疚,惊喜,最后都化成了一句话。
“小婳。”这一声中带着格外复杂的情绪。
黎婳眼中飞快的闪过什么,随后恢复了平静,如同一颗小石子掉进了大海里,没有带起任何的波动。
“小婳,你,你来……”对于黎婳这个女儿,黎钟海可以说就是刚刚出生时喜欢过,后来自从黎念念来到家中后,就再也没有关注过。
这次算是他这么多年来,观察黎婳最仔细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