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渐渐的缓过气来,在陆夫人的搀扶下,指着沈之意开口道:“我要报警,告你私闯民宅,你给我等着。”
听到这话,黎婳身体一僵,挣扎着从沈之意怀中退出来,脸上虽然带着泪水,但是丝毫不影响她的气势。
“好啊,正好报警,我这里还有一些证据,想必警察很感兴趣,是不是陆夫人?您还记得五年前华立工厂倒塌的事情吗?”
陆夫人听到这话瞳孔微缩,额角源源不断地冒出冷汗,看着黎婳嘴唇微颤,死死地抓着陆一鸣的手,连陆一鸣的喊痛声音都听不到。
看着陆夫人的这个样子,黎婳冷笑了一声,她就知道陆夫人肯定是想起来了。
“怎么?陆夫人想起来了,还要不要报警?”黎婳讽刺道。
“要,我一定要报警,要沈之意坐牢。”
“闭嘴,不能报警,不可以。”陆夫人转头凶神恶煞的对着陆一鸣呵斥道。
被突如其来的呵斥,陆一鸣愣了,不知道为什么母亲的态度这么恶劣,甚至还胳膊肘往外拐。
“说吧,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陆夫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看着黎婳一字一句的咬牙切齿道。
“我,我到不是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就是和陆一鸣有些东西要交换一下。”
“你先回房间,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出来。”陆夫人转头看着保姆严肃的道。
看着脸色漆黑的陆夫人,保姆被吓得不敢说话,迅速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陆夫人和陆一鸣相扶搀扶着,四个人面对面坐在了沙发上。
沈之意全程紧紧的搂着黎婳,保护的姿态非常的明显。
黎婳看向对面的陆夫人,她的脸色格外的苍白,嘴唇因为用力咬着的缘故,甚至出现了红色的印记。
“说吧,你想要干什么?”开口的声音中,是掩饰不住的疲惫和戒备。
静默了一秒之后,黎婳抬眸看向对面的两个人,看着陆一鸣狼狈的样子以及陆夫人惴惴不安的时,心里没由来的感觉到了痛快。
“啪”的一声,黎婳拿着文件袋重重的放到了两个人的面前,神情淡漠地对着陆夫人开口道:“先不急,先看看这份文件再做决定。”
陆夫人迟疑地看了看桌子上摆放的那份文件,拿起来拆开后,看着文件中的内容,瞳孔骤缩,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对面人的目光带着狠厉。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陆一鸣看着自己的母亲惊慌失措的样子,费力地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坐直身子,犹豫着开口道:“妈,这里面是什么?”
边说着,边想要从陆母的手中将文件抽出来,试了试,却没有仇动,反而因为用力牵扯到了自己身上的伤口。
看着陆一鸣和陆夫人的样子,黎婳嗤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开口道:“陆夫人不妨让陆一鸣看看你手中的东西,我们才好接下来的交易不是?”
陆夫人双眼猩红,咬牙切齿的看向黎婳,但是因为顾忌着手中的这份文件,而整个人显得有些狰狞。
最终陆一鸣顺利的从自己母亲手里拿出了那份文件,看着上面一行行的字,感觉太阳穴突突的痛,心里升起了一股不好的想法。
攥着纸张的手用力,将纸张攥成了一条条的褶皱。
“小婳,我们马上成为一家人了,你这是干什么?”到了现在还在自欺欺人道。
“一家人?你也配?陆一鸣我为什么答应和你结婚,你比谁都清楚,索性趁着这个机会说清楚。”黎婳冷漠的开口道。
“你想谈什么?不可能的,我是不会答应的,你必须和我结婚。”
在听完了黎婳说的话后,陆一鸣整个人变得格外的狂躁,双眼死死的盯着黎婳,如同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丧尸,语气阴沉又裹着几分疯狂。
让人听后,不免的汗毛耸立,甚至后背发凉。
沈之意抱着黎婳的手逐渐的收紧,望向陆一鸣的眼神冰冷,眼神更是犹如冰刃,想将对面的两个人刺穿一般。
骨子里的害怕让陆一鸣瑟缩了一下,不过在玉望的面前,陆一鸣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到了嘴边的肉被抢走。
他缓和下了口气,瞬间变得温柔:“小婳,对不起,都是我喝醉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已经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好不好? 不要再赌气了。”
黎婳现在只要听到陆一鸣的话,就感觉一股恶心,没有了再和陆一鸣纠缠下去的耐心,冷漠的开口。
“别做出这幅样子恶心我,我现在只给你两条路,第一条,拿出你之前逼着我签署的不平等条约,还有之前的一切都作废,换你手中的这份文件;”
陆一鸣听到这话后,迫不及地的看向黎婳询问道:“第二条路是什么?”
黎婳似笑非笑的看着陆一鸣,笑意不抵眼底,更是带着几分嘲讽:“第二条路,就是我将这份文件送到警局,你说怎么样?”
“不行,我不同意。”陆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眼睛瞪的如同铜铃一般。
“现在开始选吧。”黎婳说完后,依偎进沈之意的怀中,好整以暇的看着陆夫人和陆一鸣两个人。
陆夫人转过头,看着竟然出现犹豫的陆一鸣,心中出现了一丝丝的寒意,但是现在的她命门都在他的手中,不敢像是往常一般责骂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开口祈求道:“一鸣,你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妈妈坐牢吗?我不能进去的,进去就没命了,还有公司,还有这里的房子,都没有了。”
陆一鸣听着自己母亲的话,抬眸看向在自己面前哭成泪人的母亲,心底出现了几分动摇。
他微微的皱着眉头,又看向黎婳,心里在权衡着,或许说更多的是想要第二种选择。
陆夫人哪能看不出陆一鸣心里的想法,抓着陆一鸣的手,修剪精致的指尖,掐进了他的肉里。
她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抛弃自己,也不允许自己苦心经营的一切都被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