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衍见穆姮一声不吭,握住了她冰凉的小手,放缓语气道:“有我呢,会帮你找回她的。”
静静的瞧了白衍片刻,穆姮才捣蒜似的点点小脑袋,她只是有些不习惯,一下子接受了那么多信息,一时间有点儿吃不消。但总归,母亲还活着,一切都会更好。
见白衍已经让凌盟的人下去,只见她扒住他的胳膊,好奇的开口问道:“九叔可让人去解决杀手的事?咱们决不能轻易放过他们。”
说着,小丫头还凶巴巴的挥了挥拳头。递给穆姮药瓶和帕子,白衍让她给自己换药包扎。
穆姮心里诧异,明明已经让系统将白衍的伤口给处理了,怎么还需要上药。但见白衍一脸认真,穆姮扁了扁小嘴,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他换药。
好家伙,这血流的不少。
感受到了身后小丫头的小心翼翼,白衍勾了勾唇角,他是说过不再骗她,但这不小心扯坏了伤口,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了的。
“凌盟内部出了问题,回头我让宋无痕来处理。”知道不告诉小丫头,她会一直追问,白衍便耐着性子说道。
“嗯嗯嗯!”穆姮轻轻的给白衍按好帕子,见他这新换的衣服又露了个大洞,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她又笑呵呵的说道,“九叔,衣服又坏了,要不麻烦您再将就一下?”
见小丫头笑的不怀好意,白衍似乎是知道她这是怎么回事,只见他伸手勾了勾穆姮的鼻子,面带笑意的道:“既然衣服坏了,就劳烦九儿为我换上一套新的,我有伤在身,若是经常动弹,怕是又会扯坏了伤口。”
穆姮心里呵呵一笑,一个换衣服能扯坏什么伤口,她看是借口才对。只不过能一睹白衍胸膛,她觉得这买卖倒也不错。
笑呵呵的从柜子里取出了一套月白色的袍子,只见穆姮将两只小手搭在白衍的肩上,不好意思的朝着他笑了笑,随即便狂野又不失温柔的将他的上衣给扒了。
是狂野的扒下来了,上一次见着美男身体的时候,还是在镇南王府,在那只豪华大浴桶里,现在机会摆在眼前,穆姮怎么会白白的放过。
是温柔的脱下来了,毕竟白衍后背有伤,顾忌着他的身体,脱到伤口附近的时候,穆姮还是十分轻柔的。
白衍也是属于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看着这匀称的身形,穆姮一个没忍住,直接就流了鼻血。她只觉得鼻头一热,一股热流就缓缓留下,还十分不凑巧的进了嘴里。
这下窘迫了,只见穆姮十分纠结的捂着脸,恨不得要钻进地缝里去。岔开手指,只见她眯着眼,弯着腰在地上转了转去,怎么也没能找着地缝。
见小丫头流了鼻血,白衍也不再逗弄她了,赶紧取了帕子,强制着让她扬起头,将帕子堵在了鼻子下面。
不是白衍暴力,若是他不强制着,这害羞的小丫头根本不让他碰,一个劲儿的低头,只能让血流的越来越多。
好不容易止了血,穆姮才爆红着小脸儿,要帮白衍穿上衣服。这回是白衍拒绝,他实在是怕小丫头上火又流血,这瘦小的身板,可不能再流血了。
见白衍推拒,穆姮小嘴一扁,她这鼻血怎么能白流呢,是以,她便张罗着上赶着给白衍套上了衣服,中途还没忘记揩一把油。
兵荒马乱的一天,以穆姮在白衍怀里睡着结束。她本来是想单开一间房的,只不过白衍说夜里是最危险的,他怕她夜里睡得死,便让她留在了自己屋里。
穆姮当时小小的拒绝了一阵,见白衍来回来去的是那一个理由,她便没再推脱。
第二天一早,穆姮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在白衍的怀里睡了一宿,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这么抱着自己坐了一夜。
那腿……会麻的吧?
一骨碌的从白衍身上蹦下来,穆姮小心翼翼的瞄了瞄白衍,见他还闭着眼,不由自主的伸手摸向他的眉毛。
以前白衍戴着面具,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她便不由得好奇,她家三哥哥时不时的皱着眉头,那白衍呢?
只见白衍迅速睁开那双似乎蕴藏了星辰大海的眸子,眸光幽深的看着穆姮,手也不由自主的紧紧攥着她的手腕。见自己似乎将她捏疼了,白衍才赶紧松手,仔细看着她的手腕。
果然是一片通红,似乎是自责的皱了皱眉毛,只见白衍微微低头,开口在那红肿的地方吹了吹气。
穆姮觉得痒,嗖的一下缩回了小手,知道白衍是心疼了,只听她软绵绵的安慰道:“我没事的,九叔,你松手松的快,不疼。”
阖了阖眸子,白衍将小丫头往自己怀里一揽,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才告诉她,京城又出了点儿事,他们必须马上赶路回京。
京城,御书房。
明德帝面色阴沉的坐在龙椅上,底下站着一群人,正讨论着南楚的事。
先前三公子处理萧渊和许振之事的时候,明德帝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只不过他也没想到,南淮燕竟然如此沉不住气,这才过来几天,他便带着兵开始骚扰边境的百姓。
淡淡的瞥了一眼三公子,明德帝幽幽的开口问道:“穆卿,你觉得南淮燕此举意欲何为啊?”
明德帝明知故问,只见三公子微微拱手,随即不卑不亢的应道:“南淮燕想和大云开战已是人尽皆知,运城之事,他便已经插了手。想来,是迫不及待了。南楚王庭的大王爷倍受南楚大王的喜爱,南淮燕若是不做出些大的功绩,更得不到南楚大王的重视。”
两天前,四南城往京城传了消息。南淮燕带着手底下的人,不停的骚扰运城和四南城辖地的百姓,还在运城传播谣言,说大云欲将运城的百姓都给流放,换成自己的子民。
运城百姓不辨真假,但有先前许振维护杀人的儿子在先,他们信以为真的便多了不少。